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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钻石很漂亮。”他说。
  池晚宁微微一笑:“是挺漂亮。”
  在裴隽眼里,池晚宁很喜欢这串钻石项链,那便是,喜欢送项链的主人。
  他有些心烦意乱。
  池晚宁收好钻石,问他:“我想提告徐子佩。”
  “什么罪名?”
  “非法囚禁。”
  “我去处理。”
  池晚宁绝不是任人揉捏的软包子,从前跟徐子佩虚与委蛇说些违心话倒也罢了,这次她故意把她关在没有暖气的别墅里四个小时,绝对是有意的。
  这种天气,如果裴隽没有来救她,没有暖气,她或许真会冻死在冰天雪地里。
  她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徐子佩?
  何家,何文耀一直如坐针毡,会长一职被下他还没跟徐子佩说,他就怕徐子佩把裴隽假破产的事说漏了,到时候会招至更多麻烦。
  看她坐立难安,徐子佩倒是神色如常:“我已经跟她道歉了,是池晚宁自己小性不接受,她不是没事吗?你担心什么呢?”
  何文耀咬牙问她:“你到底有没有看到池晚宁上二楼?”
  徐子佩眼神有些闪烁。
  “都这个时候了,跟我还不能讲实话吗?”
  “我是看到了。”
  “那为什么别墅的灯和暖气都开不了?他们说外面的电闸被拉了,也是你让人做的吗?”
  徐子佩扛不住丈夫的连环追问:“池晚宁实在可气,居然说我三十八九岁了,我只是对她小惩大诫罢了,即便裴隽不去救她,ꎭ꒒ꁴ꒒我也会让人开门放她出来的。”
  何文耀眼一黑,差点被她气晕。
  “你……你怎么那么糊涂,平日里你们女人之间争强好胜攀比搞小团体,这都不算什么,但你这样,涉嫌犯法你知不知道啊?”
  徐子佩不以为意:“你别杞人忧天了,首先,池晚宁没事,即便有事,池晚宁和现在的裴隽,我们用得着怕吗?我难道还请不到最好的律师?”
  “裴隽没有破产。”何文耀终究还是忍不住说出了真像。
  徐子佩愣了了一下,半晌才回过神来:“你在说什么啊?”
  “裴隽没有破产,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谎称破产,但……他势力依旧,今天商会会长已经被他换成沈时宴了,我下台了。”
  徐子佩不敢置信:“这……不可能,你在商会多年,不是有很多心腹的吗?”
  “我的心腹?那些人都是京都最老谋深算的企业家,他们只会审时度势,他们怎么可能为了我背叛裴隽?裴隽的手腕,谁不知道?”
  徐子佩这会儿真的害怕了:“他……他为什么要假装破产呢?破产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受了多少奚落,吃了多少冷眼,曾经那么高高在上的裴隽,他怎么受得了呢?”
  “可能是因为裴城母子设了什么圈套给他,他将计就计。”
  徐子佩强行从混乱的局面中找回了几分理智:“裴隽和池晚宁是契约夫妻,两人没有感情的,裴隽不会为了池晚宁把我们怎么样的。”
  “你都听谁说的?”
  “程妍姝之前跟我说过,她听到池晚宁亲口跟陆央央说的,绝对错不了。”
  何文耀像是抓住了浮木一般:“只能寄希望于两人没有感情了。”
  裴隽整理了一下资料,当天晚上举办的是小型晚宴,一共就二十个人,那些人他都认识,徐子佩当晚身边一直跟着的人,是赵悠然。
  他先去找了别墅的管理员。
  “那天晚上,你关了外面的电闸,是吗?”
  管理员如实回答:“是啊。”
  “是你自己关的,还是徐子佩让你关的?”
  “每次都会让我关啊。”管理员眼神有些飘。
  裴隽的眼神紧盯着他:“你确定吗?如果你做了伪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之前我已经问过徐子佩了,一开始她也坚持说是她不知道,后来招认了,她说是她让你关的。”
  典型的囚徒效应,管理员没有任何反侦察经验,被裴隽一诈就慌了:“我……我记错了,确实是……是徐小姐让我关的。”
  裴隽继续问:“以前晚宴结束,有没有让你关过电闸?”
  “没有,所以我也有些纳闷,那天晚上徐小姐为什么让我关电闸,毕竟屋里还有好几个冰箱,酒窖里的红酒也需要恒温,这电一关,损失可不小呢。”
  裴隽颔首:“知道了。”
  裴隽又去找了徐子佩。
  徐子佩又想起了昔日被裴隽支配的恐惧,好不容易等到裴隽破产,喘了口气,现在告诉她,裴隽破ꎭ꒒ꁴ꒒产破着玩的,只有他们当真了,还各种踩在他头上欺辱他。
  裴公子绝对是有仇报仇的狠人,她感到恐慌。
  裴隽抽开椅子,就着徐子佩对面坐下:“所以,那天晚上,你有看到池晚宁上二楼,故意说没看见,还在我面前谎称她跟陆央央先走了。”
  强大的气场,压得徐子佩连喘气都小心翼翼。
  陈述句,认定了他知道真相。
  徐子佩强行狡辩:“我是真的没看见,那么多人,我总不能只盯着池晚宁一人,至于她跟陆央央走,可能是我看错了,把旁人看成她两了。”
  裴隽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你要是现在认了,还能得个认罪态度良好的名,你要是执迷不悟……”
  徐子佩咬了咬牙,她能认罪吗?她现在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我确实没有……”
  “她当时……确实是看见池晚宁上二楼了。”何文耀突然走进来。
  徐子佩瞪大了眼睛,她老公竟然出卖她,她真是万万没想到。
  何文耀最了解形势,裴隽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人,能力强,手段狠,在他面前撒谎,无异于作死。
  他不想让他老婆连累他。
  裴隽瞥了他一眼:“怎么二位说法不一致?”
  何文耀大声道:“那天她跟我说了,她看见池晚宁上二楼了,她确实是故意锁池晚宁的,裴先生,我替我妻子向你道歉。”
  徐子佩气疯了:“我没有!何文耀,你不要冤枉我啊。”
  裴隽冷笑一声:“二位现在各执一词,那么,我再找一个证人,就可以证实徐小姐到底有没有撒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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