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予却是摇头,“师父们都下山了,山上这会儿估计就只有二师父和五师父在。”
“嗯?为什么下山?”
还不是为了她这个不省心的徒弟嘛。
姜时予看着手腕上的功德值,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从小缺钱命,不光自己缺,还会影响到身边的人,几位师父就被她拖累得都破产了,以至于现在用的碗都破破烂烂的,有了豁口都舍不得换。
在她下山之前,其余几位师父就都下山去给她挣功德去了,这样才有了她最初的一百块。
不然她一天只有几块钱的额度,在山下会过得更加艰难。
哎,摊上她这个徒弟,师父们也是挺倒霉的。
见她神色唏嘘,没有多说,傅西沉也没有问。
只道:“总能再见到的。”
姜时予点头,眉宇间的郁闷散去,“那是肯定的,等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去找他们。”
说着,她摸了摸手腕的位置,只要她的缺钱命改了,或者是缓解一二,到时候师父们所受的影响应该也不会那么大了。
说起这个,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她的命会不会影响到沈总啊。
想着,她看了眼傅西沉身上的浓郁的金光,眼里流露出疑惑来。
似乎从第一次见到他到现在,他身上的金光有增无减,这是不会受她的影响,还是因为他的金光太多了?
她捻了捻铜板,倒是一直没太注意过这件事。
见她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傅西沉侧眸看着她,“怎么了?”
“没事。”姜时予摇了摇头,低头看着手上的玉雕,说:“做完阵眼用的和给沈总的玉坠,还能剩下一块,我做了给沈老先生?”
玉养人,对他再合适不过,而且这块灵气也多,对身体大有裨益。
傅西沉点头,“好,你要不要也给你自己做一块?”
姜时予摇头,“我就算了,戴不起。”
说着,她撇了撇嘴,这臭翡翠,也就傅西沉在的时候能老实点,不然的话还会嫌弃她这个穷鬼。
呵。
等她改了命,富起来就是分分钟的事!
哼,少看不起人!
她现在可是有沈总的人,才不会一直都是个穷鬼呢。
想着,她鼓着脸又戳了下手上的玉,揪着它身上的光玩了一会儿,见它敢怒不敢言,这才重新开心起来。
见她这样,龙种翡翠的灵气小小白了她一眼,狐假虎威。
姜时予才不管,扭头看向傅西沉,又想起另一件事来,神色严肃道:“沈总,你可得小心点儿你这位堂叔啊。”
虽然他表情管理很好,但他们这一行,看的是面相,这可不是能装出来的。
“他看似和蔼可亲,实际上,身上的怨气可并不浅。”姜时予手指点了点,啧了声,“他可没少干缺德事啊。”
听到她的话,傅西沉眼神凉了凉,但并不是针对姜时予的,他拿出手机,打开一份资料给她看。
看完,姜时予眉头微挑,侧眸看向他:“沈总早就怀疑他了?”
这些资料可不是一天两天能查到的。
傅西沉点头,“嗯,你说得对,小鬼总喜欢躲在背后动手脚,确实难缠。”
他语气凉凉,眼里满是寒意。
针对他可以,但把手伸到他爷爷身上,那就不行了。
看了眼时间,他起身说道:“走吧。”
姜时予点头,也是时候了。
两人并肩走到病房,沈永桥正好刚睡醒,沈天健正打开一个看着像是燕窝的东西,看到他们进来,愣了下,随后笑着说道:“这是我从家带来的血燕窝,以前大伯就喜欢吃这个,听说很滋补身体,不知道现在还适不适合大伯吃,正好阮神医你来了,麻烦你帮我看一下。”
说着,他大大方方地把手上的燕窝递了过去。
姜时予扫了眼,点头,“燕窝滋养五脏,可以吃。”
闻言,沈天健大松了口气,开玩笑道:“那就好,总算是没有白跑一趟。”
姜时予笑而不语,目光掠过他手上的燕窝,指尖掂着铜板玩,嘴角的笑意加深,眼里却带了些凉意。
沈天健不曾察觉,端着燕窝走到床边,“大伯,小神医都说可以吃了,那您就吃点儿吧。”
“嗯。”沈永桥点了点头。
然而,在沈天健即将走到他跟前的时候,手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一样,手腕一疼,他下意识松开,碗“咣当”一声摔在地上,血燕撒了一地。
“哎呀。”他惊呼一声,赶忙站了起来,身上也被洒了不少。
“大伯真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沈永桥觉得奇怪,但没有说什么,摇了摇头,“没事,我本来也吃不下什么东西,你也赶快回去换个衣服吧。”
他身上洒的都是,这里又没有他能换洗的衣服,再待着确实不大合适。
他看了眼地上的血燕,有些遗憾,“可惜了,我炖了好几个小时呢,本来想给大伯补补身子的。”
“辛苦堂叔了,一会儿会有人来送饭给爷爷吃。”傅西沉开口道。
“那就好。”沈天健笑着,“那我就先回去换衣服了,明天再来看大伯。”
“嗯。”
把他送到了门口,傅西沉指尖拨着佛珠,眼神凉了凉,须臾,他面色如常地折回病房,把地上收拾了下,顺手帮沈永桥整理了一下枕头,指尖却沾上了一些灰烬,很快便化为虚无,不见痕迹。
但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摸了下枕头,想起了什么,不由眸光微闪。
旋即,他和沈永桥说:“爷爷,我去扔下垃圾。”
“好。”沈永桥点头,目送着他们走了出去。
走到拐角处,傅西沉才停了下来,手上拎着垃圾袋,低声问道:“阮大师,是这个血燕有什么问题吗?”
虽然刚才看不到有道光打在沈天健的手腕上,但他突然这样,就不太正常,再联想刚才手上的灰烬,他想起一件事来。
他记得她曾经往枕头底下塞过一张符。
姜时予点头,解释道:“君子符,专打小人。”
原来如此。
“阮大师,你又救了我爷爷一次。”
姜时予笑了下,“这么客气做什么,沈总的爷爷,那就是我爷爷,我肯定不会让人伤害他的。”
她的有缘人在意的人,既然她有能力,那就肯定是要护着他的。
就当是蹭他功德的一点小小的回报了。
听着她的话,傅西沉神色微顿。
她说,他爷爷,就是她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