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
何之雾冷着脸听完了全程。
“知道你在拍戏，给你发了消息，但你一直没回，所以想着趁你拍完当面告诉你。”
温萌解释。
何之雾打开手机，发现她是真的漏掉了这条消息。
“温温。”何之雾看向她，“谈恋爱开心就行，但我不会让你受伤害，更不会让你受欺负。”
最后半句很明显是对江迟说的。
温萌笑了一下，在她耳边说悄悄话，“放心啦，我有分寸的。”
何之雾嗯了一声，这点她倒是相信温萌，只是不太相信江迟的为人，毕竟他和周景霁两个人狼狈为奸，能好到哪里去。
“江迟。”何之雾叫他，“不要给自己找不痛快，谈恋爱就好好谈。”
江迟正在点菜，闻言把菜单怼到何之雾面前，“看看，都是温温喜欢吃的，跟我处对象能不开心？”
臭屁得要死。
何之雾睨了他一眼，一副“你能不能不要睁眼说瞎话的样子”看着他，“谁跟你谈恋爱谁倒霉。”
视线落在江迟似笑非笑的帅脸上，何之雾又转头对温萌笑了一下，“除了我们温温。”
“圣诞节一块儿吃饭吗？”温萌问何之雾，“你有安排吗？”
圣诞节那天刚好是周六。
要去周家老宅那边过节，还能看到周景霁的哥哥—周妄。
何之雾摇头，“那天有事，要去渡劫。”
江迟直接笑出声，逗她，“和老周一块儿过叫渡劫？”
“关你屁事。”
何之雾根本不在意，直接骂了一句脏话。
但江迟却一点都不恼，还搁那儿嘻嘻哈哈的没心没肺样子，
转念一想，何之雾有些纳闷，这人怎么知道他她要和周景霁一块儿过圣诞的？
“这么大脾气干什么？”江迟倒了杯水给温萌，“哪个不长眼的惹你生气了？”ł
“......”
“那不长眼的刚给温温倒了杯水。”
“我不长眼的话能有这么可爱的女朋友？”
“江迟。”何之雾说，“以后你伤心难过一定要记得跟我讲。”
这下换江迟头顶问号，“为什么？”
“让我知道你也有今天。”
“......”
温萌在旁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这俩凑一块儿怎么这么好玩儿。
但没说几句，何之也那边就来了消息。
[之乎者也]姐，你掉厕所了吗？
[之乎者也]快回来结账。
第二条消息发出来不过五秒钟，立马被何之也撤回。
[之乎者也]快回来吃饭，上了你最喜欢的甜品。
何之雾直接发了一条语音条过去。
“何之也，你当我瞎？”
回完消息，何之雾拿起手机就离开了包间。
当电灯泡这事她倒也干不出来。
-
圣诞很快来临，整座城市的节日气氛都相当浓厚，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圣诞树和金色的彩灯灿烂又耀眼。
周家老宅相当的热闹，一大早周母就开始张罗着圣诞晚餐，一副想要在家里摆一桌国宴的架势。
家里的阿姨被吓了一跳，一度以为这是最后一顿。
吃完他们马上就要出去逃难。
家里摆着一株五米多高的圣诞树，上头挂着各式各样的彩灯和装饰品，圣诞树下面则堆满了礼物盒，足足有几十个。
壁炉早就已经烧得旺旺的。
房间里温暖如春。
圣诞节那天何之雾没有任何安排，原本有一个拍摄，但协商以后改了日期。
节日那天，她在栖竹公馆睡到了早上九点才醒。
房间里很暖和，她醒的时候公司大群里正在发圣诞红包，不知道是不是周景霁本人，在群里发了好几个手气红包。
何之雾来了精神，也参与到抢红包当中。
200块钱的红包，5个名额，她几乎没抢到，就算抢到了，也只有几块钱。
和群里一群哀嚎的人一样，她也附和刷屏了一句要私包。
但大家都是图好玩儿，根本没想着周景霁会发。
消息发出去的几秒后，何之雾的微信来了转账消息。
周景霁给她转了二十万。
何之雾几乎是立马就清醒了，从床上一跃而起，而后望向那一长串数字和附带的转账消息。
[够吗。]
不够不够不够。
何之雾象征性地等了几秒钟，才回过去一个问号。
下一秒，周景霁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干嘛？”
何之雾率先出声，因为刚起，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软糯。
“醒了？”周景霁问，“出来吃点东西。”
也许是因为有求于她，周景霁今天格外的像个人。
“不要。”何之雾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不想吃。”
刚回答完，手机又来了转账消息，周景霁又给她转了二十万。
察觉到沉默，周景霁又开口，“能出来吃东西了？”
很好，拿钱砸她。
何之雾努力控制着自己不断上扬的嘴角，用长长的调子拖了一声嗯。
听不出是同意还是拒绝。
那边立马又转过来了二十万。
何之雾没忍住，直接说了一句，“六十万了。”
“出来吧。”
何之雾嗯了一声，但没挂断电话，开始翻身穿拖鞋，窸窸窣窣的声音响在听筒里。
刚穿上拖鞋，转账消息又蹦了出来。
何之雾嗯了一声，尾调上扬，“嗯？你又干什么？”
周景霁那边慢悠悠回了一句，“凑整。”
靠。
不要白不要。
何之雾挂掉电话，转身去卫生间洗漱，电动牙刷嗡嗡响着，她收下那一百万的贿赂红包，哼着歌出去准备吃早餐。
客厅里，周景霁靠在椅背里，面前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见何之雾出来，他抬眸，两人的视线隔着长长的过道对视。
“过来。”
周景霁叫她。
何之雾没理，非得去厨房拿了瓶水才往他那边走。
一身反骨。
但显然，周景霁很吃这一套。
等人坐下，他微抬下巴，“吃完换衣服。”
家庭聚会，穿着也不能太过随意，这还是两人结婚以来较为正式地回老宅，更何况他哥和嫂子也会来。
“知道了。”何之雾咬了一口搁在保温板上的煎蛋，拖着调子回应他，“啰啰嗦嗦。”
周景霁没什么情绪地看了她一眼，听着何之雾因为早起显得有点软的声音。
“何之雾。”周景霁叫她，“你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