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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淘气,又无礼。
  “殿下……”随从小声道,“这位小姐,可不像其他几位皇子娶的妻子那般贤惠乖巧啊。”
  “嗯,有点扎手。”李策重重点头。
  随从放下心来,主子总算没有失去理智。
  “那咱们?”他问道。
  “咱们回去,”李策向前走去,“你再去打听一下,叶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随从迈出的脚步有些踉跄,差点摔倒。
  “成吧,”随从小声嘀咕,“殿下哪里像是在养病,白天逛街,晚上还出门溜达。五皇子都怀疑您夜里是在出门招鬼。”
  “那怎么能?”李策淡淡笑着,“京都夜景美,我是出来赏景。”
  因为妹妹到来,叶柔心情大好。
  她含羞带笑,命奶娘和丫头收下礼物,便讲起自己孕初的不适。
  夜里睡不好,白天却又嗜睡,喜欢吃酸,讨厌油腻。为了让她吃得好,钱友恭专门换了新厨子。
  叶娇伸手道:“我能摸摸吗?”
  “还摸不出来呢。”叶柔阻止妹妹的手,“等他会动了,再给你摸。”
  叶娇点头:“等他出生了,我要送他一个大金锁,抱着他到平康坊逛花楼。”
  叶柔拍打叶娇,姐妹俩笑作一团。
  “你要赶紧找个婆家了。”她仍然为妹妹的婚事担忧。
  提起找婆家,叶娇便不想多说。
  傅明烛的事情已经翻篇,但被人背叛的滋味,并不好受。
  “好,”她敷衍姐姐,“我夜里出门找找。”
  叶娇的房间安排在水塘边的楼阁。
  水塘是半月形,楼有两层,一楼可临水观景、会客闲聊,二楼能凭楼远眺、休憩安眠。
  这里只有一个缺点,就是没有紧挨的偏房抱厦,故而奶娘和丫头们都只能住在远处的厢房里。
  叶娇倒不在乎住在何处。
  “池塘里有鱼吗?”她顺手抄起一个网兜,在水池里打捞。
  水光潋滟,一群各色锦鲤从假山缝隙里游出来,有一条误入网兜,慌张着逃窜。
  “家里没有冰,你住在这里,也可吹吹凉风,夜里好安眠。”
  叶柔引着叶娇上楼,叶娇随手把网兜插进木桥缝隙里。
  网兜的铁杆晃了几下,在日光下反射冷意。
  住进来的第一夜,一切安好。
  叶娇平日最烦她那个姐夫钱友恭,如今钱友恭不在家,姐妹两个很是自在。
  第二日时,叶柔也想睡在阁楼,被奶娘劝回去。
  “孕期不能换床,小心动了胎气。”
  只要是跟“胎气”有关的事,叶柔就很在意。
  她第一次做母亲,一切谨小慎微,唯恐出什么差错。
  “热吗?我让厨子给你做碗绿豆沙。”
  叶娇嘟着嘴点头:“好,多放糖。”
  绿豆沙做得多,不光给叶娇送了,随叶娇一起来的丫头婆子,人人有份。
  如今正是砂糖价高的时候,但钱府显然不缺钱。
  糖放得太多,叶娇觉得太过甜腻,只吃了半碗。
  她唤水雯撤下吃食,回二楼休息。
  凉风习习、纱帘拂动,皓月迷人,今夜该做个好梦。
  “水雯,”叶娇抬手想解钗环,却觉得困意袭来,迷迷糊糊地轻声唤道,“把窗子放下吧。”
  没有人回应,叶娇沉沉睡去。
  她做了个梦。
  梦中自己站在一座高山下,抬头看着山中的浮云,努力向上爬。
  父亲到底在哪一座道观里呢?
  叶娇走了很久,她在山间小径迷了路,四周云雾障目,不管选择哪条路,都找不到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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