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
朱枟心中有些犯嘀咕,皇室家宴,他怎么好意思一起吃啊。
这要是被朝中大臣知道,还不得tຊ喷死他啊。
正要开口拒绝的朱枟,忽然被进来的徐达打断了。
“上位,人带来了。”
朱元璋挥手示意,两个侍卫押解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此人身上浑身是伤,穿着囚服,脸上还有几个青印子,明显是没少挨打。
侍卫摁着此人跪在地上。
“陛下,巡卫司前副安抚使罪臣杨朔明带到!”
朱枟盯着杨朔明,心中有些吃惊。
原来此人便是勾结杨钊丰,对自己进行暗杀的人?
“你们先下去。”
徐达在一旁示意两个侍卫离开,跟着看向朱枟。
“你离开应天的第二日,上位便派人查到了这个家伙,他和西江口的杨钊丰关系颇近,而刺杀你的事情,也是他来安排的。”
副安抚使杨朔明?
朱枟看着此人,轻轻点头。
难怪能够搞到弓箭,应天城巡卫司有弓箭三百,这些平日里是用来维持重大依仗而使用的。
不到关键时刻不会动用,所以下面的巡卫是无法拿到弓箭的。
但能接触到这些制式兵器的人,也只能安抚使和副安抚使两人。
“如何处置,就看你了,咱派人调查一番,这个人在西江口拥有八百亩土地,但是都是在杨钊丰名义下的。”
听到朱元璋的话,朱枟微微点头。
他看向杨朔明问道:“你是如何确定,我此次去西江口是要整治杨钊丰的?”
这一点朱枟十分疑惑,朝中下旨,也只是让他处理西江口的水患一事。
王冲虽然告诉了他一些事情,但没有定论的事情,断然不会一下子就相信。
可以说如果没有那次刺杀事件,这次去西江口还不会去动杨钊丰呢。
正因为如此,朱枟如今倒是十分疑惑。
杨朔明说道:“西江口水患决堤,大量流民离开西江口,罪臣担心事情败露,只好提前通知杨钊丰将流民事宜妥善安排。”
“但他胆子太大了,竟然安排人刺杀侯爷,弓箭是罪臣在巡卫司拿到的,人是杨钊丰派来的。”
朱枟恍然大悟,倒是没想到这两人配合得还挺默契。
他转头看向朱元璋:“陛下,如今两个罪臣已然抓获,就全凭陛下做主好了。”
“好,那就把他和杨钊丰关入大牢,即刻斩首示众,以正国法!”
朱元璋大手一挥,直接喊人将杨朔明给带下去。
一番事情解决,朱枟将自己想要在应天开设米行的计划说了出来。
对于自己这个长子,朱元璋十分满意,并且全力支持。
听完了朱枟的想法,朱元璋直接说道:“咱以前不相信那些商贾老爷,是因为他们欺上瞒下,上不缴税赋,下欺压百姓。”
“好在咱遇到了你,以后你有什么计划随时去做就好了,不必跟咱商议。”
“谢陛下!”
嘴上这般说着,但朱枟心中也有些嘀咕。
朱元璋不相信那些商贾,倒是能理解。
但他为何这般相信自己呢,难道仅仅是因为给马皇后治过一次病?
一番寒暄之后,朱标从外面走进来,照例参见一声。
“陛下,御膳房那边儿臣已经派人通知好了,其他皇子那边也会出席。”
朱枟这才想到家宴的事情,在听到皇子的时候,心中咯噔一下。
能和朱元璋一起吃家宴的人,必然都是皇室众人,就连朝中最亲近的大臣都不可能如此。
想到这,朱枟赶紧辩解道:“陛下,今日您设家宴,臣就不便过去了,刚回应天城,矿山那边还有不少事情呢。”
“不可,正是因为你回来了,咱才设家宴,正好让其他几位皇子认识你一下,让他们好好跟你学学。”
朱元璋直接拒绝了朱枟的提议。
一旁的朱标在心中暗自嘀咕,我的大哥啊,你是皇长子,干啥不参加家宴呢。
看到朱元璋如此强势,朱枟只好答应下来:“多谢陛下,既然如此,臣先告辞,稍作收拾,便入宫参加家宴。”
“好好好,你去吧。”
看着朱枟离开,朱元璋笑得十分满意。
……
左相府内,刘伯温自然也知道了朱枟返回应天的消息。
在他左手边的下位,杨宪正在仔细汇报。
“你是说,咱们这个小侯爷,开设米行,又给西江口百姓重新分地?”
听完了杨宪所说之后,刘伯温笑着点头,心中对朱枟有些刮目相看。
杨宪附和道:“不错,若是一般氏族,必然会不同意,但西江口最大的氏族杨钊丰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同意了,甚至还被西江候给带回应天,御书房今日传来消息,即刻起要斩首示众。”
“果然是有点手段,上次在侯爷府初次见他的时候,便觉得此人是有点东西的,难怪陛下和太子对他如此看重。”
刘伯温笑着眯眼,心中却有些食不知味。
朝中出现了这般强势的人,以后他会是站在哪边呢?若是站在他们的对立面,到时候又该如何?
想到这,刘伯温缓慢的从怀中掏出一对龟甲。
看到这一幕的杨宪知趣的闭上嘴巴,他知道这位老师每次遇事不决的时候便会占卜一二。
而每次占卜出来的结果,总是不会让他们失望。
郑重的占卜了一次之后,看到出现的结果,一向平淡的刘伯温眉头顿时耸起来。
“老师,出了何事?”
“奇怪,这卦象显示竟然如此诡异,隐隐有种不可勘破天机的感觉,这般卦象,我只在一个人身上的见到过。”
刘伯温嘀咕着,而剩下的一番话他却没说。
如此不可勘破天机的卦象,他也仅仅只是在朱元璋身上见到过。
“能否查查此人的来历?”
刘伯温收起龟甲,转头看向杨宪。
“这个人的来历宫中大臣早就传遍了,陛下尚且在潜龙之时,和陈友谅一番大战,此人是秦淮河那边的人氏,适逢战乱,一路乞讨北上……”
“我说的是没有传遍的来历!”
不等杨宪说完,刘伯温毫不客气地直接打断。
在他看来,这个朱枟绝对不简单,只有一段来历说不出什么。
“是,学生这就安排人去仔细探查一番,但听说他和沈家人有点关系。”
“呵呵,老夫知道,沈家小姐倒是对他还逼婚,如今成了侯爷,此事倒是有点不了了之了。”
刘伯温笑了笑,旋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他这医术是跟谁学的?可曾知道?包括制盐的法子,又是从哪里学到的,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