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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柳韵离开,时亦白如鼓的心跳一点点平息下来,看着她近乎逃窜的背影,唇角一抹自嘲。
  说什么愿意……怕不过是哄他的谎话。
  连亲一下都这么避之不及,还说什么愿意。
  罢了。
  时亦白痛苦的闭上眼睛,看着儿子睡意酣甜的小脸儿,热血一点点冷却下来。
  他垂下嘴角,眼底一片冰凉。
  柳韵现在恨不得把程子黔千刀万剐,怎么可能去找他,她此时骑着自行车一路飞奔到邮局。
  赶到的时候,恰好邮递员骑着车子回来,柳韵一把攥住车把逼停了邮递员。
  “同志,昨天的信已经送出去了吗?送到了哪里?”
  邮递员道:“嗐,别提了,这一批信不小心落入河里了,我正要找你们呢,你们若是有急事,得重新写一封,邮票邮局赔付。”
  邮递员诚心的说。
  柳韵还是无法放松,因为这封信对她的意义重大,时亦白和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就寄托在这封信上了!
  她焦急的追问:“信真的全都掉到河里了?你确定?”
  “这当然确定了,你看我这衣裳都湿了,就是去打捞的时候弄湿的。”
  柳韵定睛一看,邮递员的衣服的确是湿的。
  柳韵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着邮递员的眼眶蓦的湿润起来。
  太好了!
  只要没了那封信,她和时亦白就能回到从前。
  他们一家三口就不必再重演那些悲剧了!
  柳韵又哭又笑,把邮递员给看傻了。
  “你没事吧?”
  “…没事。”
  柳韵紧绷在身体的那根弦这才彻底松下来。
  攥紧拳头,她久久无法平静。
  难道前世的剧情,因为她的重生发生了改变?
  无论如何,信不会邮寄出去就好。
  离开了邮局,柳韵的心情不错,想到家里的时亦白,以及可爱的儿子时晏,心头不由的一暖。
  路过卤肉的小摊,特意买了几样卤肉,又去经销社买了两瓶啤酒,以及儿子爱喝的北冰洋汽水,准备好好跟时亦白谈谈心。
  骑着自行车,柳韵归心似箭。
  到家门口,刚支起车子,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对话声。
  “时亦白,我要是你,早麻溜离婚了。真不明白拖着有什么意思。”
  “绿帽子都快给你戴上了,你就不膈应?”
  “欢欢对你没个笑脸,对我可好了,除了怀安安那一晚,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她的滋味有多好……”
  “她喜欢的是我,打从心眼儿里厌恶你,你碰她一根手指头都让她恶心的想吐!”
  ……
  一股无名火猛的从心头窜出来!
  柳韵气的浑身哆嗦,她从来不知道,程子黔竟然背着自己这样刺激时亦白!
  她前世虽然喜欢程子黔,但没结婚之前却始终都是清清白白的!
  她耳朵一嗡,想到时亦白可能有的反应,心头漫过密密麻麻的刺痛!
  悲愤冲刷着心头,她攥紧拳头就往里面冲!
  这时院子传来时亦白冷的能掉冰碴儿的声音:“说完了?说完了给我滚出去!”
  怒火纷飞,哪怕没看到时亦白的脸,柳韵还是清晰的感知到他的痛,心脏针扎般的疼了起来。
  前世的时亦白,就是这样承受背叛,默默忍受痛苦吗?
  与此同时,耳朵边传来了小安安啜泣的声音,“爸爸,妈妈要跟你离婚,和这个叔叔走吗?”
  “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
  柳韵的心都要碎了!
  她到底有多狠心,前世才舍得抛下这么懂事的孩子!
  接着她就听到程子黔卑鄙无耻的声音,“安安,别哭,只要你跟叔叔走,妈妈不会不要你的!”
  “妈妈虽然不爱爸爸,但妈妈爱叔叔啊,只要叔叔要你,妈妈也一定会要你!”
  言下之意,他妈妈不要他!
  安安哭的更厉害了。
  时亦白的声音隐隐颤了,语调中掩饰不住滔天的怒气:“再多说一个字试试!”
  程子黔还打算说点什么刺激下时亦白父子,好让他早点和柳韵离婚。
  但还没开口,突然自头顶传来了剧痛!
  柳韵冲进院子后,抄起墙角一根扫把就往程子黔的身上打!
  “叫你胡说八道!”
  “我打死你这个无耻的流氓!”
  “想和我结婚,做梦吧!”
  “我和你什么关系,你竟敢这样污蔑我?”
  “我从始至终都是清清白白的!”
  “叫你毁我的名誉!我今天非得打死你!”
  ……
  隔着前世今生的恨意,柳韵打的痛快。
  眼前不断浮现出程子黔丑恶的嘴脸,他搂着叶明珠对她挑衅,对她拳打脚踢。
  “你不过是被时亦白玩烂的女人,我能娶你就该感激涕零,还敢管我有几个女人?”
  “明珠比你好千万倍,最起码跟我的时候是姑娘!”
  “我的钱你一个子儿都别想拿走,赶快滚给明珠腾地方!”
  那张狰狞的脸张牙舞爪,柳韵咬着牙,眼眶一圈圈的红了。
  前世的她就是个美丽废物,从未这般泼辣过,更别提打人。
  可此时那些汹涌的怒火支撑着她,死死的攥着扫把,一下下砸在程子黔身上。
  这个狗男人,卑鄙下流,不但毁了她上辈子的幸福。
  时亦白和小安安也被他坑的不轻。
  她要把自己的,连带他们一家三口的份儿一起打回来!
  程子黔被打懵了,狼狈的逃窜,喝止道:“欢欢,你疯了吗?不是说好了今天跟时亦白离婚吗?”
  “我户口本都准备好了!”
  “你干嘛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个不知廉耻的男小三!”
  这些话,还是后世柳韵从年轻人的嘴里听到的,她俏生生的立在那,损人的话一套又一套:
  “户口本准备好了,那你就去大街上随便拎个人结婚!”
  “你有什么条件,值得我嫁给你,是图你穷,图你苦,图你家里存款二百五?”
  柳韵轻蔑的目光上下扫描程子黔,满眼的轻蔑。
  她抹掉眼角的泪水,红润的小嘴儿叭叭:“还是图你长的矬,雀老黑,生个孩子一米五?”
  程子黔错愕,震惊,不可思议,在确定柳韵是认真的之后,愠怒的低吼:“柳韵!”
  “好!”
  “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我问你,你跟不跟我走?”
  “我只要跨出这个院子,你这辈子无论怎么求,我都不可能再娶你!”
  以往只要他稍有冷脸,柳韵就会慌了神,上赶子的来哄他。
  所以程子黔的姿态摆的很高。
  他抬着下颌,只等着柳韵低声下去的来哄。
  然而他料错了,他迎来的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扫把。
  他到底哪儿来的自信啊!
  今天不打死他,她就不叫柳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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