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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阳好似生活在云里雾里,突然被惊喜砸了个正着。
要知道医术一道,除了大家族有医术传承但也仅限家族子弟可以学习,就只剩下拜师学艺了,基本上都是不传之秘。
类似于扶桑这么大大咧咧送医书的,简直是生平罕见。
苏沐阳突然间有些羨慕自家兄弟了,多大方的妻子啊。
接触到自家兄弟若有若无的警告,苏沐阳浑身一个激灵,迫不及待的接过充满古朴气息的医书,仿若稀世珍宝一般宝贝的放在怀中。
“多谢嫂子,我一定会仔细参详的,你们多培养培养感情,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还给轩辕景曜一个鼓励的眼神,便头也不回的从窗户中飞身而出。
扶桑嘴角微抽,轩辕景曜身边的人都不走正门吗?
——
自从顾言被贬为庶人之后,原本络绎不绝的丞相府如今清冷孤寂,各路达官贵人避之不及。
好在顾言为官十几年,敛了不少钱财,否则估计连府中的小厮都养不起,更别说维持表面大富大贵的面子。
一下子从高处跌落到尘埃,顾言仿佛一夜间变得垂垂老矣。
“老爷,吃饭了。”周氏自大病痊愈之后,就得知自己的丈夫已经是庶人,她心底对扶桑恨得牙痒痒。
温柔似水的语气,放在以往顾言肯定会忍不住好好怜惜一番。
但如今的情况,他根本没有心情。
他心情沉闷的摆了摆手,“先放那吧。”
“人是铁饭是钢,还是先吃吧,若是身体出了好歹,岂不是让徐扶桑那小贱人更得意了。
要我说老爷当初就不应该心软,徐扶桑一出生就应该掐死。
现在反到好,我们一家三口一出门就受千夫所指,骂声不断,就连语儿的名声都被毁了差不多。”
周氏越说越气,根本没注意到身旁的顾言的脸色越来越差。
“也不知道小贱人命怎么那么大,毒不死就算了,连堂堂歃血盟的刺客都奈何不了她,不愧是狐狸精的女儿,勾的曜王殿下神魂颠倒,宁愿交出一半兵权也要和她在一起。”
顾言与周氏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为了徐轻柔抛弃了她,他当了官之后又把周氏纳入府中当个良妾。
他一直对周氏有所歉疚,所以处处对她好,想弥补她,因此造成了丞相府后院她一手遮天。
一想到要不是周氏买凶刺杀扶桑,彻底惹怒了她,也不会一气之下断绝关系,那他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国之相。
想到这顾言的一股无名之火无处发泄,忍不住呵斥到:“闭嘴,若不是你容不下扶桑,我也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乍一被顾言呵斥,周氏呆愣了片刻,自徐轻柔死后,她与顾言的感情一直是鹣鲽情深,别说大声呵斥了,就连口角都没发生过。
随即她脸色一沉,“顾言当初要不是我帮你,你现在还活在徐轻柔的阴影之下,被徐鸿达的声名压得死死的。”
最隐秘的心思突然被毫无征兆的揭开,顾言两只眼睛仿佛冒着烈火,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发怒。
只见他高高抬起右手,“啪”的一巴掌扇在周氏的脸上。
这一巴掌,顾言丝豪不留情面,用了成年男人的全力,力度大的让周氏的脸颊迅速的肿了起来,就连嘴角也渗出了一丝血迹。
周氏捂着肿胀的脸,神情不敢置信,“你居然打我?你居然动手打我?”
周氏平日里的贵妇模样再也维持不住了,她怒火中烧的掀翻桌子上的碗筷。
碗筷掉落的声音,在地面上清脆作响,两人吵的不可开交。
顾扶语来请安的时,看到的便是东倒西歪的桌椅,卧室内一片狼藉,而周氏和顾言身上都挂了彩。
顾扶语心底对扶桑的憎恨又多上了一层,两世以来父亲与母亲的感情就极为融洽。
如今却大打出手,丝豪不留情面,她“扑通”一声跪下。
“父亲母亲不要再吵了,这一切都是徐扶桑的错。
若不是她父亲不会声名尽毁,罢免官职。
若不是她,母亲也不会失去一品诰命夫人的身份,被命妇们所嫌恶。
若不是她,语儿也不会被人指指点点,甚至被人戳脊梁骨的谩骂。”
顾扶语的语气是平静的,但是话语间却隐藏着腥风血雨。
随着凉丝丝的声音响起,顾言与周氏心头涌上强烈的恨意。
“语儿得到确切消息,后日徐扶桑也会去崇明寺,届时在北郊的路上是我们动手的最佳时期。
只要徐扶桑这个当事人一死,时间一久,流言也会慢慢的被人淡忘,届时再借着二皇子的势力,父亲重入朝堂,母亲也可继续贵妇的生活。”
顾扶语的眼底闪过刻骨的怨毒,这一次她要徐扶桑不得好死。
重活一世,唯一的变数便是徐扶桑,只要除了她,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不得不说,顾扶语不知不觉中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顾言一咬牙,干脆将最后的底牌交由顾扶语,比起顾扶桑这个天生逆骨的人,他更愿意支持顾扶语。
——
帝都北郊的小路上春色不断,五彩斑斓的野花争相开放。
一辆低调又不失奢华的马车正缓缓的行驶,摇曳的春风携来阵阵花香,慢慢的渗入到扶桑的鼻间。
“主母,咱们为什么要先行一步?”听风有些不解,明明主子约了主母一起去崇明寺看桃花。
怎么不一起呢?还事先让她服下解毒丸。
扶桑颇有深意的挑眉看了眼车窗外,“钓鱼执法,等下装晕别出声。”
不等听风继续询问,一阵奇异的花向袭来,紧接着又闻到一阵类似于草木的香气。
又是十香软筋散又是春风一渡的,啧,这是有多怕她清醒啊!
茶茶:“……”战神大人您对自己的战斗力心里没点数吗?
想到扶桑刚刚说的话,听风毫不犹豫的倒在一旁。
反正不管怎么样,听主母的准没错。
两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动作熟练的控制马车,向深山中驶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扶桑感觉自己被绑在一个破败的屋子里。
算算药效也该清醒了,扶桑缓慢的睁开了眼,假装运起了内力,发现功力全失,害怕似的抖了抖身体。
站在屋外的人似乎很享受扶桑恐惧的表情,一把推门而入。
“姐姐,又见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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