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给我!”
江琯清伸手要去夺自己的手帕。
奈何他动作更快,向怀里随便一带,她就扑了个空。
甚至还差点没趴到他怀中去。
江琯清扶着竹椅把手支住身体,气得俏脸都红了。
“你干什么?别闹。万一被人看到,我就说不清楚了。”
叶府花园不算小,可也没大到两个大活人纠缠在一起,还能不被人发现的地步。
说完就要直起身,却被他一把按住了手。
他的体温向来是滚烫的,这样握住她的手,便将她如置火炉一般。
燃烧的火焰从手背蔓延上手臂,很快就烫到她的心中,令她不由自主地狠狠哆嗦一下。
“嫂嫂好狠的心啊!说气就气,三天都不肯见我。甚至把窗户都闩住!也不怕闷坏了自己。”
这可怜巴巴的语气,像极了被抛弃的小狗。
若不是看着他阴鸷桀骜的黑瞳里,泛滥着捉弄的笑意。
江琯清差点就信了他的鬼话,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那是在防贼!我不怕闷。”
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要把手抽回来。
叶寒峥嗤笑一声,将她的手抓得更紧了。
“嫂嫂的院子招贼了吗?要不要我去给你看看?锦衣卫专业抓贼几十年,有我护着嫂嫂,嫂嫂便万无一失了。”
这脸皮厚的,城墙都得甘拜下风。
“叶寒峥,你松手。”
江琯清可没这好心情开玩笑。
生怕哪里多出一双眼睛,她这辈子就毁在他的手里了。
“让我放开,也不是不行。但是嫂嫂今晚不许关窗户!”
桀骜男人俊颜满是无赖笑意,提出的条件更是没眼直视。
“我是你嫂嫂!”
江琯清气结,郑重提醒他。
“我知道啊!嫂嫂若是没听见我的称呼,那我再多叫几遍。”
“嫂嫂!嫂嫂!嫂嫂!嫂嫂!听清楚了吗?还要我继续叫吗?”
男人嘴上不老实,手更是不放过机会。
滚烫的五指顺着她的手背向上,都已经摸到袖口里秀气的手腕。
江琯清又羞又急又气,更是被这青天白日的调戏吓得魂不附体,只得服软道:“我答应你。但你要把手帕还给我!”
“那是另外的价格。”
叶寒峥轻笑一声松开她的手腕。
就在她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眼睁睁看着他将手帕给塞进怀里去了。
“叶寒峥,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抓着自己滚烫的手腕,想要擦掉他留下的痕迹,戒备又无路可逃地盯着他问。
“我想要嫂嫂。”
铿锵有力的五个字,吓得江琯清连连后退。
“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本来就该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叶寒峥目光灼灼地望着她,阴鸷黑瞳里蓄满不再隐藏的狂野和势在必得。
江琯清是怎么离开花园的,她已经记不得了。
总之等她回过神时,已经扶着自己房间的桌子在大喘气。
刚才小叔的眼神实在是太恐怖了。
她多看一眼都觉得毛骨悚然。
什么叫做她本就该是他的?
为什么她是他的?
明明她是他的嫂嫂。
开玩笑也就算了。
毕竟他们之间有些默契和秘密,是必须要拉近关系,才能让彼此心安的。
可他刚才阴鸷眼中透露出的情绪,分明是偏执认真的。
叶寒峥到底要对她做什么?
她就这样坐立不安一整天,到晚上的确没敢将窗户锁死。
内心反复被折腾,一会儿将窗扇关闭,一会儿又不得不推开。
可就是这样等了一夜。
叶寒峥居然没来!
第二夜,他还是没来。
第三夜,依旧如此。
江琯清等地都快要在头顶长蘑菇。
当然了。
她不盼着他来偷。
而是她的手帕还在他手里,就犹如在她头上悬了一把随时会掉下来的刀。
她不搞清楚他的目的,不上不下地这样卡着,属实是食难下咽夜难成眠。
所以她特意派了丫鬟去打探,这几日小叔都有照常回府。
根本就不是忙得顾不上她。
第四天上午,江苏觅来了。
“大姐,就看在我救过你一命的份上,我求求你救救爹吧。”
江苏觅进门就下跪,江琯清想拦着她都来不及。
能让争强好胜从来都不服输的江苏觅下跪,可见江御史的情况必定到了绝路。
江琯清用力抓着手中的锦帕,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重申:“不是我不想救,而是我无能为力。”
“我不信!你现在和我一起去找二哥,我要亲口听二哥拒绝你!”
江苏觅猛然站起身,拽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江琯清试了几次都不能把手抽回来,只得急切低声提醒她:“觅觅,你别胡闹了。这里是叶府,不是江太傅府!我们去见的也不是亲大哥,那是我的小叔!他是个男人,咱们姐妹闯进他的院子成何体统?”
“我们是正常求见,又不是翻窗闯进男人的房间。有什么成何体统的?”
江苏觅坚持不肯退让。
江琯清生怕将她的伤口扯破,也不敢太用力挣扎。
在一众丫鬟婆子惊讶的目光中,她就被妹妹扯出院子。
本还想着江苏觅从未去过清旷院,找不到也就会作罢离去。
万万没想到,叶寒峥迎面就走过来。
“二哥!”
江苏觅拽着姐姐就跑过去,犹如看到救世主一般。
江琯清则是看着从游廊走过来风流倜傥的男人,内心慌得一批。
高悬三四天的心,越发的紧张不安。
无比后悔自己为啥没拦住妹妹,就这样与叶寒峥面对面。
“你特意来看嫂嫂?”
他今日没穿飞鱼服,也是穿着如常如烈火般的锦袍。
芝兰玉树的矜贵公子模样,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
“不是。只是顺便!是姐姐说有事要找二哥,所以我就陪着她出来了。”
边说边将想藏起来的江琯清,不由分说推到他的面前。
与她的局促不安慌张失措完全不同,近距离去看男人精致的五官,眼角眉梢都是云淡风轻。
备受煎熬的人,始终都只有她罢了。
“哦?嫂嫂还有主动寻我的时候?倒是难得。说吧,嫂嫂有何事?”
叶寒峥弯起好看的薄唇轻笑,似乎是真的不知道她们为何找来。
可是若真的不知,他又为何偏巧出现在府里最偏僻的院落外?
狗男人,真能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