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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手机里传来冰冷的系统声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沈暮松了口气,还好是空号,看样子祁默宸是真的把号码给注销了。
  真正放弃一个人,哪怕知道以后再也联系不上他,心里也不会有太大的难过伤心。
  这样的结局是沈暮早就知道,舍不得吗?好像也没有太多的情绪,前世落得那样的下场,现在她也没有什么放不下了。
  从四五岁开始,祁默宸就把她带在身边算起来,这是她跟着祁默宸的十一年。
  也好,以后她也不用担惊受怕的被祁默宸知道,她跟周毅川之间发生的事。
  祁默宸从小对她管控得都很严厉,他不仅扮演着哥哥的角色,还承担着她严厉家长的身份。
  当她全心依赖他的时候,却忘了,祁默宸从来都不是她一个人的…
  晚上八点半点,破烂狭小楼房的一间出租屋里,仍然亮着一盏台灯。
  沈暮刚动笔准备要写作业,就看见静音的手机,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这串号码,她怎么会不记得,哪怕她此刻遇到危险,只要沈暮打给他,不论他在什么地方,他就会像天神一样降临在她面前。
  就连沈暮都不知道,她看着这串号码打进来时,嘴角不自觉扬起的那抹弧度。
  等到快被挂断时,沈暮才把电话放在一旁放在耳边接起。
  通话的那一刻,只听见话筒里传出,清浅呼吸声,沈暮在写满公式的草稿纸上,用圆珠笔低头画着直线,“周毅川?你为什么不说话?”
  只等她先开口之后,沈暮才听到了他的声音,“我都知道了?”
  沈暮:“知道了什么?”
  刹那间,脑海中闪过一道光,手中画直线的手,顿了下,沈暮的脸上突然开始有些滚烫,她愣了一下,强行的解释说:“谁让你去打听这些事的?跟你没有关系是我考试走神,不小心写错名字了,不许再提了,听见没有?”
  沈暮脑海中想像的是周毅川那张硬汉的脸,板正而又严肃,欲言又止的样子,“你打电话给我有事?”
  周毅川,“检讨书,你不用写了。”
  “…”沈暮,“你该不会帮我写好了?”
  周毅川没有否认地说,“不用担心被看出来,我是按照你的字迹仿了一遍,明天我带过去给你。”
  镜子里映射着她那张清纯的脸,沈暮低头笑了笑,他还是那么的好。
  “这又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必要为了我这么做。”
  周毅川:“…”
  没有等到周毅川的回应。
  两人之间又沉默了下来,沈暮从一旁拿出一本数学练习册,“周毅川,你教我做题吧!我答应了老师,这次的模拟考试要进步前十名,你可以帮我补习吗?”
  这次他没有犹豫地答应,“好。”
  沈暮也知道他家庭艰苦,每次也都要耗费时间去做兼职来赚取医疗费,救治他的母亲。
  “周毅川,我会给你补习费。”
  周毅川却说:“我不要你的钱。”
  沈暮把自己空着的大题,吐字清晰的告诉了他,电话里的人,也耐心的帮她讲解着题目,周毅川说得对,她的基础不算很差,有些公式,只要她一套用沈暮就把大题给解出来了。
  前世,她能够考上帝都大学,也是拖了祁默宸的关系,才能够勉强考进去。
  这一次她想试试自己要是没有祁默宸她能不能靠自己。
  周毅川讲的题通俗易懂,沈暮算了一遍,又跟他对一遍答案,最后还是把题目解出来了。
  沈暮兴奋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丝微笑,“周毅川,我把题目解出来了,现在看来好像并没有很难。”
  周毅川轻应了声,“我说过,你基础不差。”
  “沈暮,好好学习…”
  他怎么对她还是这种操心命,自己也只不过是跟他认识三次,周毅川怎么就这么对她掏心掏肺的好呢?
  “嗯,好。”
  话落又缠着周毅川帮她讲了其他的题目。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沈暮捂着嘴打了个哈切。
  听到这个声音,电话里的人,停止了讲题的声音,“剩下的我快点说完,你去休息。”
  沈暮懒懒的应了声,“嗯,那你呢?”听着他那边嘈杂的声音,也猜出了他似乎还在忙。
  周毅川只回了一句话,“早点休息。”
  “等等!”
  周毅川:“…”
  沈暮:“周毅川,晚安。”
  “…”过去了三四秒之后,才等到周毅川的那声:“晚安。”
  电话挂断,沈暮收拾好书本,将手机关机,放在床头边充电,房间里留了一盏灯。
  沈暮沾上枕头睡着时,难得没有在做噩梦。
  一觉睡到天亮。
  闹钟响起,沈暮洗漱几分钟之后,天刚微亮出了门。
  坐上公交车,沈暮还是在老位置,今天人不是很多,坐了两个站,她看到了在前方公交车站牌前同样穿着校服等着车的周毅川。
  沈暮靠在车窗上,手撑着下巴,视线毫不避讳,打量着面前这个只有十八岁的周毅川。
  他实在想不明白,明明才十八岁的周毅川,现在怎么会长得这么普通,等他三四十岁了,会变得越老越好看。
  他的五官很坚毅硬朗,皮肤也是健康色的小麦色,但是很有男人味。
  公交车停下周毅川从车下上来,身材挺拔,在人群中十分显眼,沈暮主动坐到了靠里边窗的位置,手里拿着书包,周毅川却还是那副假装没有看到她一样,没有坐在空位上,而是站在她面前,手里紧握着扶杆,这里平常很少能够见到同校的人,他抓着扶杆的手很有力量,就是手掌心很粗糙,就算涂抹护手霜,他那掌心的老茧都消不下去。
  前世周毅川触碰到她的肌肤时,沈暮总觉得粗糙,让她不舒服。
  周毅川从书包里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白纸,“拿着。”
  “又是你写给我的情书?”沈暮开玩笑的轻声说了句,少女含笑柔水般的眸子,看着他的耳根后,纵使他脸上在怎么平静,周毅川还是出卖了自己,怎么还有人害羞这么隐晦。
  周毅川:“…”
  沈暮打开看,确实跟她自己很像的一封八百字的检讨书。
  她诧异,“你真的写了?”
  看着上面一笔一划的字,跟她的简直有八九分相像,沈暮看过他写的字,不是这样的,能模仿一个人字,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成。
  周毅川背着她,到底还做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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