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尊贵无比的国舅爷,这病弱的姿态,再加上这戏弄的行径,再说下去,就是妥妥的纨绔子弟调戏人家姑娘了,还是大半夜的调戏,这怎么看怎么不入眼。
您心情不好归不好,别拿人家姑娘撒气呀,不然跟这泼皮无赖无疑了。
顾怀舷不悦地瞥一眼这毫无用处、还让自已几天没能好好吃东西、饿着肚子入睡的小跟班,不满地很。
也不等他家主子嘱咐,顾七单手拎起人就往柴房走去。
林曦还在绞尽脑汁想有什么好处,可以给这不像正人君子的柔弱美男子做个交换,就见那玄衣少年,单手毫不费力地拎着柳三,像拎个小羊羔一样丢进柴房,顿时张大嘴巴。
厉害,怪不得那柳三能被踩蚂蚁一样踩在脚下,人家这身手一看就是深藏不露的练武之人。
林曦穿来这里半年之久,第一次见到会真功夫的人,不由得满眼佩服,看来要好好巴结,或许这两位真能帮她彻底解决了柳三这祸害也说不定。
还没等她从震惊中回过神,顾怀舷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有些尴尬的立在黑夜的寒风中。
赶紧握着拳头假装咳嗽几声,顾怀舷苍白的脸有些挂不住,果然是散漫许久,这点饿都挨不住了,没出息。
不懂顾怀舷的暗自诽谤,林曦听得那好响的一连串咕噜噜的饥饿声,瞬间灵光一闪,对顾怀舷说道:
“我会做吃的,要不,我给两位贵人做吃食,两位帮我一帮?”
窘迫得想折回屋子的顾怀舷停下脚步,转头慢悠悠看着墙上一脸笑意明媚的少女,疑惑地说:“你会做吃的?”
“对呀,我别的不会,针线也拿不出手,但是做吃的绝对可以,贵人觉得这交换如何?”
不等顾怀舷告知她,他只是开个玩笑、不用当真时,肚子不争气地再次抗议,咕噜噜又传了好长一串叫声。
相当无语的顾国舅爷面色绯红,弯着腰咳了好几声,好盖住这尴尬的叫声,咳得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招呼他家小跟班:“快来扶你主子我。”
还没绑好人的顾七翻个白眼,只能屁颠屁颠跑出来扶住他家这弱不禁风的柔弱国舅爷。
待肚子不叫了,顾怀舷喘着气倚在他小跟班的身上幽幽地说:“我看可以,那你现在做点吃的来吧!”
“啊?”林曦怀疑地问出声:“现在?”看一眼夜色,寒风呼呼,深更露重,都快半夜凌晨了,哪户人家半夜三更起火做饭?
“不可以?那就算了”
“啊,可以!可以的!”林曦赶紧应下。
开玩笑,过了这村没了这店,半年了,她都没能找到彻底解决这无赖最稳妥的法子,眼下有这大好机会,岂能不抓住,于是赶紧答应。
“可是…”
她有点犯难:“我家中只有一点面粉,尚且还能给贵人做一点面食,其他真没有什么好的食材了,怕贵人吃不惯。”
顾怀舷眸色一亮,顿时无需人搀扶了,听到有吃的立刻来了精神,假咳两声说道:
“面食也可以,我这有一刀肉,我让他给你。”
顾七差点撅倒,看一眼月色,再看一眼暗夜中挂在院墙上的少女,有些不忍。
我的主子爷,您确定这大半夜的让人家做吃的,您也好意思说出口!
被饿得没觉得有啥不好意思的顾国舅甚至觉得,这小姑娘其实长得还是可以看几眼的,比他这啥用都没有的小跟班顺眼多了。
想转回屋子坐等吃面的国舅爷还不忘加一句“劳烦姑娘做快些,别太晚。”
你也知道很晚了,墙上的林曦和身旁的顾七一同翻了个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