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姜舞娇睡到日落西山，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
她好像又做梦了，可是醒过来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等她洗漱好，姜徵已经在前厅等她一起用晚饭。
桌上就两个人，倒显得有些冷清。
姜舞娇没有胃口的装模作样吃了两口：“父亲，兄长今年过年该回兖州一起过吧？”
姜徵点了点头，嗯了一句。
姜舞娇这才故作漫不经心的开口：“父亲当时要是多给我生两个姐姐妹妹就好了，兄长自领职以来都鲜少回家，吃个饭都如此冷清。”
姜徵笑了笑，也没多想便道：“你娘生你兄妹两个便够辛苦了，还想要个姐姐妹妹！”
姜舞娇手里的动作顿了顿，那便是说，从头到尾，姜家只有她一个女儿，那……宁嘉皇后又是谁？
是谁在瞒着她，又瞒了她什么？
她从来没有哪一刻这样迫切的希望自己能记起那些往事，哪怕，她越是记起，离自己寿命的尽头便不远了。
眼见婚礼将近，本来她与萧立是不该见面的，可自她回来以后，萧立便有些不对，处理完公务，他第一时间就是到姜府来陪她，却又绝口不提大婚之事。
一天三趟的跑，像是她随时会逃掉一般，她说想见顾听澜，萧立却说顾听澜回小药谷了，暂时见不到。
可他越是这样，姜舞娇心里便更是不安。
方才入夜，姜舞娇饭后在园中刚走了两步，萧立果然掐着点来陪她散步。
她走了一路，路径上有淡淡的花香，十分宜人。
忽然，她停下脚步，没有去看身旁的萧立道：“平安，你从前，有爱过一个人吗？”
萧立似乎对她这个问题并不意外，脸上很平静的回了两个字：“爱过。”
姜舞娇抿了抿唇，心里像被硌了一块小石子，又问：“是那位宠冠六宫的贵妃娘娘吗？”
她的语气淡淡的，像这夜里的一阵晚风，却吹得萧立心里一阵发凉。
世人只知道他偏宠赵绣儿，无人知道他所有偏执热烈的爱都只给过一个人，是眼前人。
见萧立半晌没有说话，姜舞娇以为是他默认了，心脏像是被挤得发闷。
她抬头看向他：“那……宁嘉皇后呢？你不爱她，也会娶她吗？听人说，她死得很惨，还听人说，她姓姜。”
只那一刹那，提起宁嘉皇后四个字的时候，萧立的喉咙像是忽然被什么梗住了，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他没说，她便静静等着，执拗的想要一个答案。
良久，萧立自嘲一笑，又像是一声沉重的叹息：“我当然，只会娶我爱的人做我的皇后。”
姜舞娇面露不解，随即又像是明白了什么，微微点了点头：“你娶她的时候是爱她的，可最后，那样讨厌她，也是真的。”
萧立脸色变了变，心里慌了一瞬，伸手将她搂进怀中，轻轻抱住。
他微微低下头，在她耳边轻道：“你莫多想，从前的事情都过去的，以后我们会好好的，我娶你，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唯一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