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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修安指尖动了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心中泛起波浪,敲打着他残存的理智。
  岑修安告诉自己:无事,千希雪本就不会爱他,事情变得再坏也不会如何。
  他不是早就做好了觉悟吗?
  岑修安问:“你做了什么?”
  吕晴婉愤愤讥笑:“你不是手眼通天吗?自己查便是!”
  他冷声吩咐:“拖下去,收监。”
  吕晴婉被拖下去时,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岑修安。
  “岑修安,我咒你永生永世都得到不想到的一切!”
  她特意将许多矛头都指向岑修安,就为了报复他。
  岑修安却没有看她一眼。
  说来可笑,他活了两世,从未想过他和吕晴婉会走到有今日这一步。
  曾经那么要好的两个人,却成了完全的对立面。
  就像他前世从未想过,他会爱上千希雪,爱到失去理智。
  世事果真无常。
  千希雪很快就恢复如常,该吃吃该睡睡。
  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只是她夜夜梦魇,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睡觉,成了令她最为恐惧的事。
  只要一闭上眼,便会想起喻臣,想起满目的血,想起前世。
  清醒的时候,千希雪开始寻找岑修安的罪证,寻找一切能将他拉下高位的东西。
  她变得忙碌,反而将空荡的心填满,无暇去想其他的事。
  这日,父皇过来看她。
  “阿双,近日如何?”
  千希雪从床榻上起来,来不及用脂粉盖住眼下的乌青。
  她忽然看到镜子里的字迹。
  发现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像极了前世的她。
  千希雪心一颤,嘴唇失去血色。
  所幸也是夜里,光线昏暗,她将脸掩在如墨的长发下,淡淡行礼。
  “多谢父皇关心,儿臣已经没事了。”
  皇帝欲言又止,拉住她的手。
  “阿双,父皇最大的愿望,便是你活得开心。”
  “你明白吗?”
  千希雪哑了嗓音:“……儿臣明白。”
  “父皇托人寻了些安眠的熏香,望你能好好休息。”
  “若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和父皇说,莫要一人扛。”
  闻言,千希雪干涩的眼红了。
  原来父皇对她所做之事全都知晓。
  他知道她睡不好,知道她在找什么。
  她说:“多谢父皇,儿臣会照顾好自己。”
  可是,父皇,我一日不除了岑修安,我的噩梦就永远不会消失。
  我唯一的药已经死了。
  皇帝叹了一口气,静静地陪了千希雪一阵,吩咐下人点起熏香,才起身离去。
  千希雪又重新躺下,明明盖着舒适暖和的被褥,她却觉浑身冰冷得不像话。
  熏香的气味一点点钻进鼻腔里。
  像是那日喻臣身上的草药味。
  千希雪的眼皮变得沉重,沉沉睡去。
  她竟破天荒地睡了三个时辰,安稳无梦。
  夜半三更时,千希雪猛然睁开眼,不再有任何困意。
  千希雪起身下榻,在宫中漫无目的地游走,忘了提灯。
  这些路她走过无数遍,只是曾经,她身边还有喻臣。
  如今,没有再跟在她身后保护她的人。
  千希雪接着月色,一脚深一脚浅地去到御花园中。
  她生辰那日,喻臣便是在此处,将那枚玉坠送给了她。
  千希雪在亭中坐下,月光被云层所遮挡,周遭陷进黑暗。
  一片死寂之中,千希雪喃喃道。
  “喻臣,我怕黑。”
  若是从前,喻臣闻言,定会为她端来一盏灯。
  可现在,回应她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千希雪不知坐了多久,恍然失神。
  忽然,一道沙哑声音传来。
  “阿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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