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浑身的血液直冲头顶。
周围的邻居一看到我衣衫不整的样子,立即开始指指点点。
浸猪笼、搞破鞋之类的话像是响雷般,炸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颤着手去拽陈瑾年的袖子:“陈瑾年,我没有搞破鞋!我一直在等你……”
但陈瑾年却只是审视地看着我,下颌线绷的笔直。
他不相信自己。
我瞬觉如坠冰窟。
“不准、不准欺负、我、我姐姐!”
一道略带结巴的声音响起来,我抬头看去。
就看见唐允跌跌撞撞地穿过人群,小小的身躯挡在自己面前。
唐允挥舞着手,不断对着围观的人又打又锤:“你们欺负她,都是天杀的!我要打死你们!”
邻居婶子们嫌弃的模样,让我的眼里忍不住含了泪。
我上前抱住唐允,一点一点把他哄得安静下来。
我咬紧牙,一字一句的说:“我要找公安,告老徐耍流氓!搞破鞋这脏水,谁也别想泼到我头上!”
一听这话,老徐顿时吓的腿都在抖。
调戏妇女的流氓罪可是会被枪毙的!
他当即转头看向唐霜霜:“唐霜霜,你叫老子来的时候,可没说你堂姐会去找公安啊!”
这瞬间,我看着唐霜霜慌乱的表情,恍然大悟!
我指着唐霜霜和老徐:“是你……唐霜霜,你们是一伙的!”
“我现在就要去找公安的同志!”
唐霜霜白着脸,赶忙否认:“堂姐你自己偷人也就算了,我还没嫁人,别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围观的婶子眼神瞬间就变了,看着我的眼里又多几分嫌恶。
“自己脏也就算了,还想拉妹妹下水。”
“小小年纪,竟然这么恶毒,难怪死了爹妈,弟弟也是个傻的!”
我脸色苍白,抿了抿想要解释。
可陈瑾年却皱起眉:“够了!唐雪晴,你还嫌不够丢人吗?还是你想让村里人都看到你现在这幅样子?”
我低下头心一寸一寸沉入谷底。
为什么,一提到唐霜霜,陈瑾年就会无条件的维护她?
我分明站在人群里,却感觉身处孤岛般孤立无援。
眼泪就这么一滴滴往下滚:“可陈瑾年,我才是被欺负的人啊……”
陈瑾年充耳不闻,对着所有人沉声开口:“这件事到此为止!”
一听这话,围观的人都啧啧两声走了。
顿时,喧闹的小院就静了下来。
深夜田间的风带着凉意,一寸寸吹冷我的心。
我闭上眼睛,泪却止不住:“陈瑾年,我弟弟是智力有缺陷,但他才十岁就知道维护我,而你明明眼不瞎心不盲,却从来不肯相信我,哪怕一次!”
我想卖了人参替弟弟治病,他却宁愿大义灭亲,也要让自己坐牢。
而如今,唐霜霜差点毁了自己的一生,他却不肯让我找公安。
他的爱很沉重,也很深刻,可惜只对唐霜霜。
陈瑾年喉结滚了滚,想说什么。
可我只是抱起了唐允,步伐沉沉地走进了屋里,用力关上了门。
隔绝一切喧嚣与嘲笑。
之后,流言蜚语几乎将我彻底淹没。
无论我走到哪里,都始终伴随着:破鞋、偷情、被人抓奸在床。
我的心都被这些流言伤透了。
我每次都上去理论,可这些话不会消停,反而越传越离谱。
最后,我只能更卖力地开垦着西山的那块荒地。
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在土地里!
整整十天,我手上的水泡磨了几层,甚至结了茧子。
而那块属于我的地,马上就要开垦好,可以种花生和红薯了。
我扛着锄头,欢喜的拎着种子就要播种。
不想唐霜霜和我奶突然带着记分员赶来。
一群人乌泱泱的通知她:“唐雪晴,从现在开始,西山这块地以后归唐家老宅播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