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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晏礼将谢晚凝放在床上,小心翼翼执起她的手。
他问:“怎会这么轻?”
季晏礼记起,大婚之日,按规矩他需要将谢晚凝从谢家背出来。
他以为自己会很抗拒,可事实上,自从谢晚凝趴在他背上的那一刻,他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只有:不能摔着她。
季晏礼突然眼睛有些酸胀,明明那时他对谢晚凝还有关心和爱护的啊,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她的苍白与痛苦就视而不见了?
他将谢晚凝的手按在脸上,那股冰冷之气带着锋利,直直刺进他心脏。
他淡淡出声:“谢晚凝,新婚夜,合卺酒,你明明说过此生不离,你骗我。”
这是第一次,他没有在谢晚凝面前自称本王。
季晏礼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谢晚凝,直到夜幕彻底包裹住天地,他才站起身来。
他走出去,对还在跪在那里的春桃开口:“以后,你就负责守着王妃的院子,本王不会亏待你。”
春桃走后,季晏礼又走出去,对守在门口的下人开口:“将棺木重新订好,让人抬去灵堂。”
说罢,他径直出了王府,朝皇宫赶去。
一个时辰后,季晏礼回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一群大内侍卫。3
季晏礼一指屋内:“把东西放过去,你们可以走了。”
巨大的木箱轰的一下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那些人将木板拆开,这才退出了院子。
房间里多了一张寒玉床,本就低的温度一瞬间下降到了不可思议的温度。
季晏礼没管,绕过屏风从里面将谢晚凝抱起来放上去。
他去宫中求了皇帝,将这张外邦进贡的寒玉床拿到了手,据说这张床能有效的保证尸身不腐。
他看着谢晚凝瞬间结冰的发丝,轻声开口,眼睛里难得溢出温柔之色。
“谢晚凝,你永远都会是摄政王府的王妃。”
说罢,他竟直接翻身上床,躺在谢晚凝身边。
季晏礼整个人都冷的打颤,却还是将谢晚凝的身躯紧紧拥入怀中。
他们的怀抱如此契合,他却从未发现过。
季晏礼将头埋进谢晚凝的发间,轻声道:“谢晚凝,该睡觉了。”
与此同时,林雪舞也得到了消息,她惊的整个人站起身来,颤声道:“你说什么?”
那下人又重复了一遍:“听说王爷让管家准备灵堂,迎接王妃。”
林雪舞想到先前在季晏礼身后见到的那口棺材,那里面装的竟是谢晚凝的尸体?
谢晚凝死了?!
这个认知让她整个人瞬间被欣喜填满。
死的好!从今天开始,她便不再是这个劳什子林夫人,而是会成为名正言顺的摄政王妃了!
她很快意识到这里还有旁人,连忙掩盖下脸色喜不自胜的神采,道:“突闻噩耗,我要去看看王爷,你再去外面守着,有什么动静第一时间告知我。”
“是。”
林雪舞脚步匆匆的冲去了季晏礼的院子。
可刚踏进房门,她猛地顿住脚步。
眼前,一张泛着寒意的床上,季晏礼跟谢晚凝并排睡着。
听到声音,季晏礼不满的睁开了眼。
当看清林雪舞的瞬间,他的脸色比身下的寒玉床更冷。
“你来干什么?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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