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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朦胧,竹叶簌簌。
时隔多年,再次相见,二人都已不似从前,但是二人相望时,澹台玦脑海里却不停放映着过往曾经。
江允卿冷淡开口道:“你来刺杀我的?为全我赐毒酒之功?”
澹台玦眼神停留在江允卿身上,眸底幽暗:“我杀谁都不会杀你。”
“我还活着,连我自己都未曾想到。”
他看着江允卿,眼里的情愫是她从未在他的脸上见过的。
江允卿冷了脸,澹台玦当初的毒酒是她亲赐,该是不会有异。
可为何他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
压下心底疑虑,江允卿看向澹台玦,蹙眉冷声:“我说过,毒酒过后,你我恩怨一笔勾销,你如今活着,就不该来找我。”
话落,澹台玦一瞬怔愣,随后他低垂着眸子,隐隐一笑,笑得晦暗不明。
这几年,他其实也不敢想象再与圣女有什么。
本想对她敬而远之,远远的守护她就好。
可是今天真的遇见了她,才发现自己的克制力也不过如此,对她的那股占有欲在心底开始生根、发芽,直到侵犯了整个身体……
澹台玦眸底晦暗,嗓音幽沉:“若我说做不到,你该如何?”
江允卿攥紧手,对上澹台玦的黑眸:“三年了,你觉得我还留恋什么?”
气氛一瞬沉寂,只听得雨声。
澹台玦袖口下的手抬了又收,嗓音沙哑:“可我留恋。”
像是压抑着某种情绪。他试图与江允卿对视,可她的眼里只有冷漠……
澹台玦上前一步,贪婪地闻着她身上专属的清香,嗓音很低:“晚儿,我不想打扰你生活的,但是你就出现在我眼前,别逼我……”
几年的历练,让澹台玦变得更加幽深莫测,性格捉摸不定。
江允卿看着眼前这人,心中涌起一些疑惑。
但对于他说的那些话,江允卿只觉得好笑,压根没当回事。
江允卿转身回屋,并朝他撂下一句“你走吧,夜深了,本宫要歇息了。”
澹台玦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落寞,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
回程路上,方才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切的白恒突然说道:“圣女比画像上好看。”
澹台玦轻瞥了一眼,带着寒意,眼中警告意味极其浓郁。
白恒摊了摊手,没再多说。
这些年,尊者画了不少南疆圣女的画像,其中含义不用明说都知道。
只是为何一直不去寻,而遇到了又不悦?
……
夜深,听着雨声,江允卿并未睡下,她忍不住去想这些年在澹台玦身上发生了些什么。
现如今他的气场很强大,跟过去的他恍若两人,对她的态度也是完全不同了。
而且方才,若是没有记错,他的身边如今还跟着侍卫,当年谢家大火,应是一切没落。
可澹台玦又是如何活下来的?他现在又是什么身份?
辗转反侧,几度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江允卿唤了女吏过来。
女吏恭敬问:“圣女可要去探澹台玦的身份?”
江允卿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密信:“把信送去苍山,让苍山尊者务必帮我寻到澹台玦的信息,届时必有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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