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礼先将甜甜送回了家。
之后回云间湾的路程上，江聆澜开始打瞌睡。
但她又觉得不礼貌，便一直强撑着。
言礼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江聆澜，浅笑道：“梓姝，你困的话就眯一会儿吧。”
江聆澜瞬间瞪大眼睛，撒谎道：“不困不困。”
看她使劲眨巴眼睛，言礼嘴角的笑不由加深了几分。
“睡吧，没事。”他道，“路程不远，我不会无聊。”
“……那我睡一会儿啊。”江聆澜想了想，没再坚持。
言礼笑：“嗯。”
江聆澜瘫到车背上，歪着头，渐渐闭上了眼睛。
言礼打开车载音响，放起了轻缓的钢琴曲。
等江聆澜醒来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停车位上。
也不知道停了多久。
她揉了揉眼，“什么时候到的？”
“没过多久。”言礼柔声道，“我刚要叫醒你，你就醒了。”
“……噢。”江聆澜伸了个懒腰，去解安全带，“麻烦老板啦，我们下车吧。”
“好。”言礼应道。
言礼锁好车后，两人并肩而行。
“你喜欢潮男？”言礼似是不经意般问道。
江聆澜微怔：“嗯？”
“哦是啊。”她笑着大方承认，“我喜欢时尚的男人。”
言礼默默想，在她心里他大概率也算不上潮男。
江聆澜开玩笑道：“怎么了？很意外吗？”
“也不是。”言礼弯唇，“只是第一次听你聊到关于理想型的问题。”
江聆澜：“这倒是。”
“那老板你呢？喜欢什么样的？”她反问道。
言礼看看身旁的姑娘，沉思半晌，“开朗活泼的吧。”
他故意说得笼统，生怕露馅。
而江聆澜这会儿脑子里想起了赵萌。
赵萌虽然是个容易害羞的女孩子，但是熟了之后还是挺开朗的，人也可爱。
看来不是没有机会。
言礼见江聆澜不说话，问道：“惊讶了？”
“没有，你的要求很正常啊。”江聆澜莞尔，“我也喜欢开朗幽默的。”
言礼：“……”
他的性格好像也不算在这类范畴。
可是，她那个警察前男友也不像是开朗的人。
那为什么会在一起？
而江聆澜这会儿也没意识到，她在故意往傅卿尘的相反性格说。
就像是给自己的一种心理暗示。
言礼淡淡“嗯”了声。
其实要是其他男人问起江聆澜关于理想型的问题，她一定会觉得这人对她有想法。
可这个人是言礼。
江聆澜自认在感情方面是个感觉敏锐的人。
最初，江聆澜也隐隐怀疑过言礼对她有想法。
别问，问就是女人的第六感。
为了避免一系列问题，江聆澜记得她当时很直接地问了言礼是不是对她有好感。
而且是正式签约那天。
当时，在江聆澜问出这个问题后，言礼直接愣住了。
江聆澜面不改色，继续道：“你别多想。我只是不希望工作上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影响彼此。”
沉默半晌，言礼笑着问她：“你对自己这么有自信？”
“是啊。”江聆澜对自己的魅力还是很有信心的，“我感觉你好像对我有意思。”
言礼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你放心，我对你没有想法。以后也不会有。”
“大概是我的性格让你产生了误会。”
言礼的语调平缓，莫名透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江聆澜和他对视少顷，看到他眼里的坦荡后，放下了心。
反正就算言礼现在没想法，提前打个预防针也是好的。
之后，江聆澜爽利地在合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她向言礼伸出手，挑眉道：“那就合作愉快。”
言礼同样伸出手，轻握住她的，“合作愉快。”
“……”
不止江聆澜，言礼也忽然回忆起了那段对话。
他自嘲似的，无声笑了下。
江聆澜笑道：“记得吗？之前我还给你打预防针，说不要对我有想法。”
“现在想想，我脸皮还真是够厚的。”她摇头，着实有被自己笑到。
在之后的相处中，江聆澜也发现了言礼其实对谁都温柔礼貌。
她并不是特例。
“没什么。”言礼弯唇，“自信是好事。”
“老板你就是太会给人面子了。”江聆澜感慨，“现在像你这么好脾气的人真的不多见了。”
言礼好笑道：“你脾气不也挺好的。”
“不不不。”江聆澜否认，“我脾气也没有很好的，只是因为你没跟我长时间相处过，我缺点也不少。”
言礼：“照你这么分析，我也有缺点。”
江聆澜忍俊不禁，“忽然感觉我俩好傻。”
闻言，言礼也笑。
他侧头看着身旁女孩柔和精致的侧脸，各种情绪交缠在心头，心情有些芜杂。
开弓没有回头箭。
当时似乎也是他把自己逼到了一个无解的死角。
言礼微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