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静的连窗户外面的风都如此清晰。
滕思雨不可置信的抬头，可褚海山表情平静，就像刚刚他说出口的那句话再平常不过。
滕思雨知道，褚海山从来不会开玩笑，可，为什么？
褚海山没办法忽视她眼中的疑惑，可却不知道该怎么给她回答。
毕竟，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那张早该递上去的报告，现在还安静的躺在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
褚海山紧了紧扶住滕思雨的手，声音有些不自然：“婚姻不是儿戏，离婚的事，我们都要认真考虑。”
滕思雨愣了几秒，心底浮起一丝怪异。
褚海山并不喜欢她，却又不离婚，难道是因为这次的事故，所以想给自己弥补？
目前来看，只有这个猜测最有可能。
滕思雨心里一抽，将自己的手从褚海山的掌心里抽出，她心情复杂的开口：“褚团长，医生说了，我的伤不碍事，离婚报告，还请尽快递交上去。”
从褚海山说离婚到现在，滕思雨已经接受了他们缘分已尽的事实。
所以，无论褚海山抱着怎样的想法不离婚，都不是她想要的。
一场婚姻里没有钟意，注定是互相折磨。
褚海山皱起了眉，正想说什么，门口却传来声音。
“滕同志，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褚海山转眼看过去，就见周贺光站在那里，手里还提着一袋子紫盈盈的葡萄。
周贺光走进来，好像没看到褚海山微沉的脸色，将葡萄放下，朝滕思雨说道：“我问过医生了，这是可以吃的。”
滕思雨看见葡萄的时候眼前一亮，随即对周贺光笑：“谢谢队长。”
看着两人寻常自然的互动，褚海山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他看向滕思雨，冷声道：“你想吃什么可以跟我说。”
滕思雨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然后说道：“褚团长事务繁忙，就不麻烦你了。”
褚海山第一次吃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心里滋味难明。
周贺光见势不对，连忙拉了褚海山一下。
“团长，我想起团里还有点事要找你，咱们先回去？”
褚海山没拒绝。
两人坐上车之后，周贺光看了褚海山一眼，直接问道：“你为什么从来没透露过跟滕同志的婚姻关系？”
褚海山直视前方：“我是团长她是兵，我不想别人觉得，她是因为我才进入飞行团的。”
“滕思雨同志有天赋，也肯努力，她会是一个很好的飞行员。”
周贺光惊讶的话都不会说了。
他从来没听过褚海山对一个人有这样高的赞誉。
但随即，周贺光又皱起了眉：“可是褚海山，你这样的做法，对滕同志来说无异于一种羞辱。”
“你跟喻偲希的风言风语满天飞也没见你制止，对自己的婚姻又瞒的严实，滕同志能忍下来，也真的是不容易。”
褚海山没说话，跟喻偲希的流言蜚语是他没料到的，但等他反应过来，却已经迟了。
这件事，问题确实出在他身上。
褚海山手指敲了敲方向盘，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滕思雨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