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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聿竹听出了江稚的紧张,知道她在怕,在顾虑。
  他说:“改天也不定是哪一天,届时再说吧,你早些休息。”
  “我……”
  手机里传来盲音。
  江稚怔了怔,她拿下手机看屏幕,电话已经挂了。
  他是不是生气了?
  好像是她的态度惹他生气了。
  要不再回一个电话?
  算了,再回过去就是不识趣。而且她感觉周聿竹已经准备要休息了。
  想来他最近因为升任的事情,连轴工作,四处奔波,的确会很累。
  ……
  翌日一早。
  江稚被周荆的电话叫醒。
  他着急地催促她:“起来洗漱,今天带我进柏溪庄园。”
  江稚翻了个身,声音有几分沙哑:“太早了,起不来。”
  周荆一句话丢给她:“那你还想不想要回那串佛珠?”
  话落。
  江稚倏地坐起身,头发乱糟糟散着,毫无精神。
  周荆听见电话里的起床动静,满意笑了:“赶紧的,我在门口等你,别耽误太久。”
  说完,他挂了电话。
  江稚在心里将周荆骂了千万遍,最后咬着牙去洗漱换衣服。
  二十分钟后,江稚揣着一口袋荔枝,出现在老宅大门口。
  今天周荆开了一辆惹眼的红色法拉利。
  江稚上车的时候,周荆还在对着内后视镜整理他那颗骚头。
  气质跟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越来越不一样了。
  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骚包气质。
  “还行吧?”周荆今天弄了个三七分发型,发色偏深栗。
  他现在正在问她发型怎么样。
  江稚看了一眼说:“这个发型不挑脸型,谁弄都好看。”
  周荆面孔黑了:“你内涵我。”
  江稚拿出一颗荔枝正要吃,听到他这话,扭头茫然问:“什么?”
  周荆:“你内涵我长得普通。”
  江稚回他:“我也是普通人啊。”
  “普通人跟长得普通不一样,你别偷换概念。”周荆纠正。
  他在长相这件事上较起真来,这是江稚没有想到的。
  江稚不跟他掰扯,边剥荔枝边顺着他回:“你玉树临风,器宇轩昂,仪表堂堂,品貌非凡,总结:绝世极品大帅哥。”
  周荆嘁了声,手搭在方向盘上:“找了一堆词听着虽然很敷衍,不过,算你有眼光。”
  江稚:“……”
  嘴里的荔枝好像也不那么甜了,被他酸到了。
  “给我一颗。”周荆朝她伸手。
  江稚大方给他一颗,等周荆吃了,她再问:“甜吗?”
  “还行。”周荆调导航,发动引擎,法拉利发出的音浪很噪。
  江稚盯着他:“你怎么不问荔枝哪来的?”
  周荆偏头看她一眼:“不是你给我吗。”
  江稚凝噎。
  周荆看她的眼神变得古怪:“总不能是你用魔法变出来的吧。”
  “……”
  看来周荆还不知道,昨天她阁楼外种了果树的事。
  连周荆都不知道,估计真没几个人知道。
  周聿竹到底是怎么处理的?
  ……
  法拉利就是快,十几分钟的时间就抵达了柏溪庄园。
  车要开往柏溪庄园里面的时候,周荆心里没底,转弯时问江稚:“你跟你那个保镖朋友联系好了吧?”
  江稚偏头:“什么保镖?”
  叱——
  周荆猛地一刹车,江稚身体惯性往前倾了倾。
  “你不会还没跟他联系好吧?”
  周荆暴躁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江稚皱了皱眉,这微表情在周荆看来,就是她办事不靠谱的表现。
  顿时间,周荆面色生寒:“你明知道我今天需要你带我进柏溪庄园,昨天怎么不提前联系好那个能让我们进去的人?”
  江稚看着冲她发火的周荆,温吞吞回了句:“联系了啊。”
  周荆愣住。
  江稚解释:“刚才没反应过来,不是没有联系。你放心,今天一定可以进去。”
  保镖是她随口说的,当然没反应过来。
  哪有什么熟悉的保镖?
  是他自己信了。
  周荆脸色古怪:“你到底是在说认真的,还是在跟我开玩笑?”
  “没有开玩笑。”江稚一本正经:“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容易暴躁。”
  她刚才确实被周荆吓了一跳。
  喜怒无常。
  凶得要吃人。
  身为同父异母的长兄,周聿竹也会是这样吗?
  周荆见江稚往旁边缩了缩,一副被他吓到的样子,面色不自在说:“抱歉。”
  江稚盯他一眼。
  飞速移开。
  周荆一哽:“我不是有意……算了,我就是没控制好自己的脾气,刚才吓到你了,我很抱歉。”
  江稚以为周荆是心高气傲的性子,不会主动跟人说道歉的话。此刻面对他真心实意的道歉,她还有些不自在。
  她勉强点了下头。
  周荆脸色也好转了,顺便提醒她一声:“坐好,我将车开进去。”
  法拉利缓缓驶入柏溪庄园。
  下车后,周荆将车钥匙丢给柏溪庄园的迎宾礼仪,带着江稚往里走。
  到了需要出示预约的地方。
  周荆问江稚:“从正门进去?”
  江稚:“不然呢?”
  周荆有些忐忑:“你那个保镖朋友,真有这么大能耐,让我们从正门进庄园?”
  江稚抿起唇角,开始思考周荆的话。
  走正门直接进去好像确实不合理。
  那就,走后门吧!
  她正要开口,周荆忽然拉了拉她胳膊:“有人朝我们走过来了。”
  江稚循着周荆说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一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正朝她和周荆这边走来。
  男人很高,体格乍看偏清瘦,但西装撑起的部分又显得十分健硕。他留了寸头,单眼皮,五官是硬朗的帅气。
  周荆问:“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保镖?”
  江稚没理他,朝走来那人喊了一声:“阿让!”
  顾让走过来的时候,目光一直停留江稚身上。他原本面无表情,看起来非常冷峻,直到江稚喊了那一声阿让,他冷峻的脸上浮现短暂柔和,不过在看到她身旁的周荆时,脸色又恢复了冷峻。
  周荆皱起眉头,人还没靠近,敌意先感受到了。
  “这就是你哪位保镖朋友?”周荆压低声音又问了一遍。
  这次江稚点头:“……是吧。”
  “怎么听你的语气一副你自己都不确定的样子。”周荆再次看向顾让:“而且他看起来也不像保镖,还挺贵气的,你可别认错了。”
  话音刚落,就见过来的男人喊了一声:“稚稚。”
  周荆立马闭上嘴巴,看来真认识。
  顾让站在江稚面前,问道:“你怎么……”
  话还未说完,被江稚打断:“我要进去。”
  顾让皱起眉心。
  周荆见状,压低声音问江稚:“他不会办不到吧?”
  这话落入顾让耳朵里,他脸色又冷了几分,直接问道:“你是周家人吧?”
  周荆颔首:“是,我是周荆。”
  顾让说:“不用告诉我你的名字,另外,周家今天已经有人进了。”
  “周家已经有人先进柏溪庄园了?谁啊?谁走在我前面了?”周荆立即问道。
  江稚想到了那个人。
  同时,顾让也说出了那个名字:“周聿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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