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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在后宫可以随时召见家人。
  仅限女眷。
  想要见哥哥,只能在陛下的无极宫。
  魏向晚还在想措辞如何同陛下提起此事,就再一次在庆寿宫和他偶遇,太后叫累后让皇后送陛下出去。
  她是一番苦心撮合他俩,希望他们两个不要不识好歹。
  亓肇很高兴,还冲吴阳眨眼,想让他撤走步辇,他可以和皇后多走一会。
  吴阳显然没有这种默契,一路小碎步往前冲,外头多冷啊,早些上辇回宫吧。
  亓肇和魏向晚没说上两句话就得分开,亓肇看着魏向晚的脸突然提议,“皇后坐朕的步辇回宫吧。”
  魏向晚看向后面,“臣妾的步辇就在后面呢。”
  亓肇邀请不成有些怏怏,魏向晚观察他神色,突发奇想,在他转身后扯住了他的袖子。
  “臣妾有事求陛下。”迎着亓肇惊喜的眼睛,魏向晚靠近,“陛下知道臣妾家中只剩下哥哥,兄妹二人相依为命,臣妾进宫这么久都没见到他,很是想念。”
  说话的时候都没撒开袖子,特意放软的声调,眉头轻皱,楚楚可怜。
  “你想哥哥了召他进宫就是,你是皇后,这是你应有的权利。”亓肇僵得不敢动,鼻子却不由自主的嗅了嗅,魏向晚身上不是嫔妃常用的花香,倒像是某种树木的味道。
  配着冬天冰冷的空气,清冷出尘,不悲不喜。
  可她现在抓着他的衣袖乞怜,仰头露出她漂亮的脸蛋,就像大树下傍生的兰草,需要呵护,亓肇想无论此刻她想要什么他都会满足她的。
  “外男不进后宫。”魏向晚轻声撒娇,“陛下召见他,我去无极宫给陛下送点心,顺带看一眼好不好?”
  “朕明日就召魏虑进宫,你来无极宫就能见着。”
  “多谢陛下。”魏向晚轻松达成目的,松手往后退,“恭送陛下。”
  魏向晚手松的太快,以至于亓肇坐上步辇还不由自主回头看她,她垂手站在那,仿佛刚才的依恋只是他的错觉。
  吴阳可没想到陛下心思还有这么多,感觉陛下坐好了就连忙就挥手让人起辇,回宫。
  这天怪冷的。
  “陛下还是喜欢娘娘的。”谷雨在一旁看的真切。
  “皮囊而已。”魏向晚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他的喜欢,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她从猎场回去,全家都因为父亲失踪惶惶不安,她也曾期待,在越水池边和她一见钟情的陛下能想到她,从而派出人来帮忙寻找父亲。
  但是现实很快就告诉她,只是白日做梦。
  陛下高高兴兴的选皇后,早就不记得见过她这个人。
  认清楚这点后,魏向晚萌生的那点爱意就消失了,因为容颜升起的喜欢,比露气还容易消散。
  祖母告诉她皇宫不是好去处,是天都怜惜她,不忍让她去宫里吃苦。
  直到祖母弥留之际喃喃道为什么,婉婉不进宫了,吾儿还不回来,魏向晚才知道祖母当初猜测父亲出事是因为她,只是她从未对自己说过。
  父亲是祖母唯一的孩子,如珠似宝,爱若眼珠,如果不是父亲突然失踪,遍寻不着,祖母的身体也不会一下就垮了,撒手人寰。
  魏向晚闭上眼,冰冷的空气让她冷静,慢慢来,不着急,疑惑的事她都会查清楚。
  魏虑接到宫中的旨意,就开始整理自己,必须保证每一根头发丝都服帖,王亦慧看着他如此紧张,“娘娘说年前能见你,这旨意马上就下来,我看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再不要为了外面的风言风语忧心。”
  “我这个当哥哥的没用,帮不上娘娘忙。”魏虑照着铜镜,“娘娘说陛下就缺玩乐的人,我就得把这个缺补上,我也不能次次指望着别人来帮我开口。”
  王亦慧有点疑虑,这话听着怎么像是郎君想要当佞臣。
  不是她小瞧,佞臣也不是想当就当的。
  魏虑没解释,第二天带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木桌子进宫觐见。
  “不必多礼。”这次魏虑一进来,亓肇就展示了他的亲切温和,“快快来坐,皇后等一会就过来。”
  “娘娘也要过来?”魏虑故作惊讶,“那微臣只带了敬献给陛下的小玩意,岂不是慢待娘娘了。”
  “你带什么东西给朕?”亓肇好奇问道,“无妨,朕与皇后一体,送给朕就是送给皇后。”
  足有四个侍卫才抬着那张大桌进来,另外有两人拿着支架,还有一个布袋两根长杆。
  “这是你说的小玩意?”亓肇笑问。
  “消遣用的,再大它也是小玩意。”魏虑指挥人把桌子架好,他跟亓肇解释,“天气好大家在外打马球捶丸,天气不好就没得玩,这是微臣依照锤丸的玩法,想的一个室内玩法。”
  两米长两米宽的桌面,四周略高,形成桌壁,四条线四个角总共挖了八个洞,每个洞用不同颜色标注区别。魏虑从布袋里掏出十二个瓷球,女子拳头大小,上面也画了不同颜色。
  “球摆在桌子中间,用棍子把相应颜色的球打进相应颜色的洞里,就算得分,若是打到不同颜色的洞里就没分,一人一杆,十杆以后算胜负。”
  “这么点大的桌子,那不是一下就打进去了。”亓肇只觉得tຊ简单,马上就忘记开始还嫌这桌子大。
  魏虑让他上手试试,瓷球不好控制,能进洞就不容易,更何况还要进入相同颜色的洞,桌面上的球是不清的,始终有十二个球在桌面上形成障碍,打进去的球会有下一杆拿出来任意摆放。
  亓肇和魏虑打了一盘,才得了两分。
  他起了胜负心,让魏虑再来。
  “你还挺会琢磨这些事。”亓肇高兴,“朕正烦冬天没个消遣,每天在屋里窝着憋气,你弄这个来朕就好打发时间。”
  “微臣旁的不行,就琢磨玩乐这事在行。”魏虑有些羞赧,“若能为陛下解忧,就是微臣的荣幸。”
  “皇后娘娘到。”
  门外通传。
  其实魏向晚早就到了,只是听说承恩伯在里面同陛下玩乐,她就在偏殿等了一会再进来。
  除却大婚后,她是第一次穿上皇后的全幅披挂,整个人犹如行走的首饰架,珠光宝气,亓肇看到后微微失神,“皇后如此打扮很漂亮。”
  魏向晚见礼后向后示意,“臣妾亲手做的栗子酥饼,陛下尝尝。”
  “承恩伯也尝尝。”魏向晚看向哥哥,魏虑一直看着她,见她看过来立马扬起笑容,“微臣看见娘娘好就好。”
  “皇后在宫里怎么会不好?”亓肇失笑,“不过你们兄妹情深,朕瞧着还有些羡慕。”
  兄妹两在御前也说不上几句话,不咸不淡聊了几句后,魏向晚说承恩伯该出宫了,好在亓肇这会又有点眼力劲,让魏向晚送送承恩伯。
  魏向晚起身谢恩。
  只是最多也就送到无极宫外,魏虑在宫门外站定,万千言语只化成一句,“我在此目送娘娘回宫。”
  魏向晚看着他笑,“哥哥不信我吗?”
  “哥哥信你,自然能在宫中过的自在。”魏虑蹙眉,“只是想到娘娘可能会像他们口中那样落寞失意,就忍不住心酸。”
  魏向晚听到此话也有些鼻间发酸,“你不要听他们说的,他们巴不得我越惨越好,是故意说来乱你心智的。”
  “争夺陛下宠爱这件事,只能我自己来,别人帮不上忙。”魏向晚牵住他的袖子犹如小时候一样撒娇,“如果需要哥哥帮忙,我会同嫂嫂说的。”
  “哥哥安心在家,等我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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