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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长宁心中笃然一惊,咬牙间,偏身躲过旁边一名侍卫的剑,指尖向下翻,手中的银针稳准狠地刺进他的穴道中。
  ‘噗通噗通!’
  牢房中追沈长宁的侍卫接二连三地栽倒,沈长宁急忙踏出牢房,朝墙沿的方向拐了进去。
  不远处的侍卫从牢房急急追出,往前循去,并未发现沈长宁的踪影。
  沈长宁此时才终于放松下来,她后背贴着墙沿不断往下滑,整个人如同脱力一般,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微微抿唇,“还好方才已经接近牢房门口,否则依照我如今的身体状况,铁定会被抓。”
  此地不宜久留,她还是先找到春楠,再想办法将春楠一起带出摄政王府。
  思及此,沈长宁身影悄然没入阴影当中。
  然而,天牢中的暗卫在周围环绕一圈没有发现沈长宁的踪影后,立马就把沈长宁逃出天牢的消息禀报给了容冥。
  “越狱?这女人好的很!”
  夜幽阁中,容冥得知沈长宁逃跑的消息,几乎是震怒,第一时间去了牢房。
  当容冥到牢房看见一片凌乱的地面,还有咽了气的林嬷嬷后,当即猛的踹向那名只着里衣的暗卫,寒意凌冽地道,“谁干的?”
  “王妃...是王妃!”侍卫连忙道,“王妃杀死林嬷嬷,扒了属下的衣裳,伪装成属下逃出的牢房!”
  “咔嚓!”一声,容冥一掌拍碎旁边摆放刑具的桌子,气的眼角猩红,“她害婉柔动胎气这件事本王还没来得及找她算账,如今又是越狱又是杀人!”
  “当本王对她一再容忍,是真不敢动她么?”
  “弦歌!”容冥嗓音带着一抹压抑的阴鸷,“把那名丫鬟押来,放消息出去,本王要让沈长宁自己现身!否则,本王就把她的丫鬟一刀刀削了!”
  “是。”弦歌暗自叹气。
  这回王爷是真的怒了,连一个丫鬟都开始利用起来。
  他明明提醒过王妃,只要乖乖待在牢房,王爷迟早消气,她这么一闹,反而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
  “...”
  不得不说,摄政王府内,容冥一手遮天,他的命令才刚刚下达,立马就传到沈长宁的耳中。
  “卑鄙无耻!”
  彼时,沈长宁正躲在一块巨石后头,她给自己施了针,但也只是暂时压制住外伤,她小腹还因为受凉,疼的浑身都是冷汗。
  拿春楠当人质逼她现身?沈长宁暗骂着,摸出一株方才在王府墙角偶然发现的毒草,面色染上寒霜,“容冥,你不仁我不义,既然你能做到这种地步,那也别怪我了!”
  想到这里,沈长宁把毒草磨碎,把毒汁染在银针上。
  做完这一切,她强撑着起身,按照脑海中原主的记忆,去了夜幽阁。
  “容冥!”
  沈长宁一眼瞧见被五花大绑躺在那早就陷入昏迷的春楠,顿时激动起来。
  她‘蹭蹭蹭’几步来到容冥跟前,一掌挥落,怒道,“你对春楠动手,我跟你不共戴天!”
  “还想扇本王?之前本王不跟你计较,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吗?”容冥一把拽住沈长宁的腕口,冷冷地道。
  “我告诉你沈长宁,她这样都是给你连累的!下药爬床,杀人越狱,你还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是!我坏到极致,但你利用春楠逼我,你就是好人了吗!”沈长宁力气根本比不过容冥,使半点劲都抽不回自己的手,恼道,“松开!”
  容冥发现她还穿着那名侍卫的衣裳,眸底的目光越来越深,带着凛冽的寒意,“之前还狡辩说没给本王下毒,现在终于承认了?嗯?”
  果真是不知廉耻的女人!被别的男子穿过的外衣,她竟然还舍不得脱下来!
  “我不承认,有用?”沈长宁嗤嗤地道,“既然王爷心中觉得我为了上位给你下药,那就这么觉得吧。”
  容冥已经定了她的罪,早就想好了要杀。既然如此,她还多费什么口舌!
  容冥眼看沈长宁这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不知为何,怒火更是一层接一层的上涌。
  他嗤笑道,“你承认,那便是最好!沈长宁,你屡教不改,本王这摄政王府的牢房都关不住你,看来是非得给你一点教训尝尝才长记性!”
  话音刚落,容冥掌心掐住沈长宁的胳膊,不断捏紧。
  “嘶!”沈长宁只觉得周身的骨头都跟快断了一样的疼,她看着容冥,纵然面色苍白,可神情依然执拗。
  “你根本就没打算放过我,我不逃跑,等死吗?至于林嬷嬷,她三番两次欺我辱我,还给我动刑,换你逮着机会还放过她不成?”
  动刑?容冥闻言,微微怔愣,恰时,沈长宁忽然抬腿踹向他的下身!
  容冥神情一变,另一只大手下意识在沈长宁的腿上用力一抓。
  “...”
  顷刻间,二人一同石化。
  “唔!”
  沈长宁脸色青红交加,她本来是想踹容冥的要害,等他吃痛的时候顺势一针扎他,倒是没料到容冥反应这么快,她没得逞,还给容冥占了大便宜!
  “摸够没有?”沈长宁怒吼着,“滚开!”
  容冥此时也有点凝滞,这回出奇听沈长宁的话,宛若触电般松开她的腿。
  可下一秒,他眼前银光闪过,突然觉得脖子一痛。
  “你!”容冥刚想说话,嗓子眼腥甜上涌,猛的吐出一口黑血,他不可思议地看向沈长宁,“你给本王下毒?”
  “是又怎样?不过你放心,这毒不会要你的命!毒害摄政王的罪名,我还担待不起!”小腹的疼痛愈发密集,沈长宁也是大口大口地喘气,连带唇角都泛着青紫。
  “今日,我带春楠离开摄政王府!我们再也不见!”
  说完,沈长宁就摇摇晃晃地要去扶躺在那的春楠。
  “沈长宁!”容冥见状,立即用内力封住体内的毒,横身拦住沈长宁,“想跑?休想!”
  沈长宁见容冥虽然气息有些不太对,但似乎竟然没有什么大碍,忍不住面色有些难看。
  千算万算还是低估了容冥的实力,明明这人也不过及冠之龄,内家功夫居然已经深厚到能够封闭经脉,延缓毒素发作的程度。
  “你这么不愿意放过我,到底是为什么?”沈长宁实在有些绷不住,边低吼,边死死盯着容冥,“是!就算我给你下药,抢了沈婉柔的王妃之位!但我也跟你讲过,你大可以给我一封休书休了我!”
  “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置我于死地,我杀你全家了吗?非得这样对我?”
  容冥身子骤然僵住,他看着沈长宁发红的眼眶,不知怎的,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放肆!本王出生南梁皇室,你可知道你这话是在挑衅皇室!”容冥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那抹异样感。
  他寒声道,“本王休你,你就当真会乖乖离开么?谁知道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女人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本王不会再上你的套!”
  “本王真是不明白,本王让弦歌给你送膳,你偏不要,你就这么爱抢婉柔的东西?”
  “你那是送?”沈长宁差点没气笑,“看我可怜?赏我一顿饭?你出去问问,谁愿意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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