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清上面的乙方名字，指尖都在发冷。
红阳公司的老总余元芳。
郁柠上次就是差点被余元芳吃豆腐，还被拍了照片。
小叶说宋音音闹着想跟封雩一起去，但封雩没同意。
郁柠面无表情的想，封雩当然不会同意。
余元芳是什么德性，津南圈子里的人大部分都知道。
他那么在意宋音音，自然不愿意让她去和余元芳那样的人接触。
郁柠努力忽略掉同事眼里的八卦，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声信息提示，她垂目一看，是李燕南发过来的微信，一张桃桃在输液的照片。
郁柠沉默片刻，回了信息。
-还好吗？
那边回的很快，说可能桃桃病症突然加重，这个月的花费可能会多一点。
郁柠看着手机默然，将封雩转给她的一万块钱转了过去。
封雩来的时候，径直到郁柠面前，“跟我走。”
一想到余元芳油腻的目光，郁柠就不自觉紧了眉心，封雩见她不动，语气微沉：“不想去？”
郁柠起身，没什么表情的说：“没有。”
到地方的时候，余元芳还没来，郁柠拿着包和封雩说：“我去趟卫生间。”
封雩问，“紧张了？”
他明显是在说郁柠和余元芳那张照片的事，郁柠看着他，眼睫轻动，“封雩，这个玩笑不好笑。”
“我看起来像在和你开玩笑？”封雩的表情也淡，他不抽烟，所以手指指节匀长漂亮，肤色也是偏冷白。
他右手手指随意的搭在左手腕骨上，看着散漫又慵懒。
郁柠不懂封雩什么意思，她动了动喉咙想问他，还没开口，余元芳就来了。
他和封雩打完招呼后，又笑眯眯的扭头和郁柠握手，那赤裸裸的打量让郁柠很不舒服。
郁柠强撑着和他握手，不过这次大概因为封雩在的原因，所以余元芳没有像上次那般放肆，而是正儿八经的谈起了合作。
只是到尾声的时候，余元芳又把话题扯到了郁柠身上，“商小姐年轻貌美，有男朋友吗？”
郁柠抬头看向封雩，后者一度事不关已的模样，郁柠轻声说：“没有。”
“那我给商小姐介绍一个？”余元芳笑呵呵的，然后指着自己问，“商小姐觉得我怎么样？”
郁柠脸上的笑容很勉强，“余总别开玩笑了。”
然而余元芳却执意要扯着这个问题和郁柠说了好一会，他喝了酒有些胡搅蛮缠。
郁柠推辞不掉，只能陪着喝。
等余元芳被秘书扶走以后，郁柠头重脚轻难受的紧，她撑着桌子起来，想离开却觉得脚下一软，直直往下跌坐。
幸而手肘被人托住，她才没摔下去。
郁柠抬起迷蒙的眼睛，看见封雩面无表情的脸。
她一愣，随即伸手去抱他。
封雩皱眉，往后躲了下，“郁柠。”
郁柠脑袋里一片浆糊，她揪着封雩的衣摆，就着要坐不坐的姿势，仰着头和封雩说话：“你不喜欢我了吗？”
她眼尾被酒意染的绯红，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多了些茫然，揪着封雩衣摆的手力道很大。
封雩被她问的一怔，随后淡定点头：“不喜欢你了。”
郁柠松了手，任由封雩把她拉起来。
只是封雩把她送回家的时候，她又抓着封雩不放，语调低低的：“为什么？”
封雩没听清，他将郁柠放到沙发上就准备离开，衣摆却被郁柠抓住。
紧接着娇软的身体贴上来，郁柠将脑袋贴在他背上，嘴里喃喃着：“阿聿……”
郁柠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睡在沙发上，身上没盖被子，窗户大开着。
她头痛欲裂，看了下时间已经九点。
这样子上不了班，郁柠给小叶打了个电话，让她帮自己请假。
她去浴室洗完澡出来，仍旧觉得头重脚轻，体温计一测，低烧。
郁柠本来想找点退烧药吃，家里却没有了，只能出去买。
刚出门正好碰到封雩出门。
郁柠酒后没记性，但也知道多半是封雩送她回来的。
她惨白着脸看向封雩，想说话嗓子却疼的不行。
封雩今天穿的没那么正式，应该不是去公司。
封雩看了眼郁柠不太好看的脸色，旋即挪开视线，抬腿离开。
他好像很赶时间。
郁柠身上太软，没什么力气，还没走到电梯就又倒回去，她身上发冷很不舒服。
她睡醒一觉后，外面已经是下午。
郁柠摸了摸额头上的温度，还是烫。
她舔舔嘴唇坐在沙发上，正准备拿手机看看时间。
就看到公司群里弹出许多消息。
点开一看，是一个同事在发照片。
照片的主角是封雩和宋音音，看背景应该是在津南大学，今天应该是宋音音回校参加什么活动的日子。
郁柠看着照片愣了许久，才又觉得发冷。
怪不得封雩今天和往日不一样。
原来是要陪宋音音回学校。
郁柠想起自己毕业那年，求了封雩好久让他陪自己参加毕业典礼，他都只有一个忙字。
所以是真的忙，还是不想陪她？
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郁柠一看，是晏书锦。
她接了电话，晏书锦温润带笑的嗓音立刻在耳边响起：“渺渺，你在哪？”
郁柠想起昨晚鸽了晏书锦的邀约，捂着额头歉意的说：“昨晚很抱歉，我突然有事。”
晏书锦一愣，他听出郁柠语气里的不对，低声问：“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晏书锦过来的时候带了药还有打包的饭菜，他看见郁柠的脸色，立马将旁边的毯子拿过来披在她身上。
“怎么弄成这样了？”晏书锦一脸忧心：“这么难受，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郁柠盖着毯子，脸色发白，她本就瘦削的脸庞看上去十分虚弱。
她扯了下嘴角，轻声问晏书锦，“展馆那边的负责人还愿意见我吗，我想和他们聊聊。”
郁柠一场病病了两天才好，第三天她就去见了展馆负责人。
对方给的薪资和条件比郁柠预想的要低，也就没直接答应。
晏书锦安慰她：“我还有朋友做这个的，可以替你介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