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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雪栀听完了简澈的话,依旧是没有回头,也没有任何动作。
良久,她那清脆的声音才响起,“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毒已经积了许久,怕是无回天之力。”
“毒是谁下的?”
“傅清嘉同我说,是他母亲下的。”简澈思忖半晌,还是说了出来。
而许雪栀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该怎么办?我们当真看着他就这样毒发身亡?”
简澈虽然对傅清嘉一直心生不满,可他出生于兵部尚书府,显然是一身正气。
他此刻紧拧着眉,不明白为何傅清嘉的母亲要加害于自己的儿子。
“既然是他母亲下的毒,那他母亲自然是有办法解的。阿澈若是实在担忧,那我们便救他吧。”许雪栀语气淡漠。
“你毫不在意他的生死?”简澈闻言,眉头拧的更紧。
“自然不是。”
“这些天,我已想的明白。傅清嘉于我来说,不过是过去了的一道疤痕,我已不再对他有任何情分。只希望他,日后平安顺遂。”
许雪栀没有回头,简澈便也没有看见她最后为傅清嘉落下的那滴泪。
她轻轻的抬手拭去,便听见简澈又问:“那我呢?”
“还未完全占据我的心,但已有领地。”
许雪栀转身,看向简澈,眉目温柔。
这些天简澈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与讨她换心的举动,的确惹的她面红耳赤,有些心动。
简澈笑了笑,“那简某定当继续努力。”
天色转晴,却已完全的入了夜。
定远侯府。
厢房内,烛光幽幽,侍卫正带着一位两鬓霜白的大夫站在傅清嘉面前。
“报告侯爷,我今日打听了那许家大小姐的最近消息,三月之前,许家大小姐发了场高烧,这高烧持续不退,许家小姐昏迷了许久,三日后才睁眼,这位是许家小姐睁眼时替她诊脉的大夫,人已带到!”
三月前,便正是林雪栀过世的日子。
傅清嘉皱了皱眉,眉眼深邃,眼神锋利。
他看向那位大夫:“许小姐醒来时之事,发生了什么,一字不差的告诉我。”
大夫看着傅清嘉如此凌厉的神色,有些害怕。
他努力的回想着那日发生的所有事,终是在傅清嘉的眼神之下开了口。
“那日,许家小姐睁眼后是丫鬟通知的许老爷和许夫人,而后便唤我去搭脉。”
“按理来说,许家小姐大病初愈,脉象应该是虚弱的,但是当时她的脉象沉稳有力,完全看不出来是刚刚大病一场的模样。”
傅清嘉眼眸又暗了几分:“继续说。”
“而后我突然发现,许家小姐的脉中有一脉十分异常,那脉通向头部,也通向易感风寒之处。老身测了许久,那脉象都像是曾患过头疾而后愈合的样子,但是许老爷与许夫人都同我说小姐并没有患过什么头疾,老身一想,或许是风寒惹的脉象异常吧。而后又为小姐检查了其他,皆无大碍,老身便退下了。”
傅清嘉心脏仿佛都已停止了跳动。
许雪栀的面容在心中愈发清晰,她的一颦一笑渐渐的与林雪栀的面容重合。
头疾……
傅清嘉悲从中来,果然是她。
她果然是不愿再与自己有任何牵扯。
“退下吧。”傅清嘉挥了挥手,让侍卫给那位大夫发了些银两。
他望着今日抱回来的锦盒,心中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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