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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气冲冲来到自己床前衣衫不整的皇帝,林墨害怕地抓紧了被子,他丫的还是从被窝里爬起来找自己出气吗?这个狗皇帝也太小心眼了吧!
  因为林墨早早睡下,屋内并未留灯,背对着月光的皇帝让林墨看不清表情,粗重的呼吸声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月下变身的狼人。
  “你、你想干什么,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你别这么小气…”林墨害怕地声音有些发抖。
  皇帝身体前倾,探身到少年上方,借着皎洁的月光,他一把捏住少年的下巴,冰冷的墨玉扳指冻得少年一哆嗦。
  “知道吗?孤最讨厌别人给孤甩脸色。”皇帝声音冷硬,手上力道不减,捏得少年生疼。
  林墨撇撇嘴,压抑了一天的委屈彻底爆发。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暴君!”林墨骂完便立刻后悔了。
  “你叫孤什么?”皇帝松开了钳制少年的右手,居高临下地审视少年。
  “你、你随意把我招进宫来,整天强迫我,不是暴君是什么?”林墨破罐子破摔,索性将自己的怨气一股脑吐露出来。
  皇帝久久没有回话,脸色隐藏在阴影中,看不真切,但林墨莫名觉得胆寒。
  忽然,皇帝大手一挥,将林墨从床上拽了下来,林墨吓得大叫。
  林墨身形不稳,撞倒在旁边的圆桌上,茶盏茶杯顿时碎裂一地。
  皇帝呼吸沉重地把少年压在桌案上,语气沙哑道:“孤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强迫!”
  刺耳的裂帛声在黑暗的房间中响起,身下冰冷的桌案激得林墨身子一僵。
  林墨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他不想这样的,他只是突然有些想家了而已。
  感受着身体撕裂般的疼痛,林墨咬紧嘴唇,克制住想要求饶的欲望,双手却往暴君背上狠狠抓去。
  今晚过后,皇帝该彻底厌弃自己了吧,林墨破罐子破摔地想着,手上用力,将自己承受的疼痛全都还了回去。
  不知被折磨了多久,林墨在疼痛中陷入了昏迷。
  看着一身狼藉的少年,盛昱逐渐清醒过来,将少年抱回床榻后,盛昱命人叫了太医。
  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盛昱无奈地叹了口气,或许是因为药物的刺激,今天他也是格外暴躁。
  感受到背后火辣辣的疼痛,又想到少年竟叫自己暴君,盛昱额头青筋暴起。
  穿好衣物后,盛昱愤然离去,他怕再待下去,他会忍不住在少年身上再咬一口!
  苏南一来得很快,这种大半夜就被叫醒的时刻,让他明白事态不容小觑。
  凌乱不堪的室内已被全禄公公派人收拾妥当了,虽然今夜二人折腾的一番让他心惊胆战,但皇帝叫太医的举动还是让他把心放了下来。
  看着苏南一眉头一会松开一会皱紧,全禄公公焦急地问道:“苏太医,公子可有大碍?”
  “脉象浮紧,外感寒邪,腠理密而无汗…”
  “哎呀,苏太医,您可说点老奴听得懂的话吧!”全禄公公焦急地打断道。
  “唉,小公子悲恐交加,风寒入体。这病啊,一半是被吓出来的!”苏南一叹息道。
  “外伤好治,心病难医,这些日子还是莫让小公子面见圣上为好。”
  “这、这可怎么能行?这陛下的意思谁又能左右得了呢?”这边全禄公公急得跺脚,那边苏南一已经麻利地开好了药方。
  “我也没有为难公公的意思,公公只需将我的建议转告陛下即可,能否获得陛下垂怜,就看公子自己的命数了。”
  苏南一转头看向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少年,他既希望看到对方,又不希望看到对方,因为每见一次就表示对方又被病痛折磨一次。
  盯着小安子给林墨处理好伤口后,全禄又急匆匆地赶去给皇帝汇报情况。
  一路上,全禄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回复皇帝,忽然他灵光一动想到了什么。
  永泰殿内,盛昱躺在床上心情烦躁无法入睡,他实在不愿承认自己内心深处的一点愧疚。
  所有人都巴不得上赶着讨自己欢心,这小子不领情就罢了还敢口出狂言!自己只是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而已,换了别人,早就被乱棍打死了!
  如此想着,盛昱心理平衡了不少。
  屏风外传来全禄公公小心翼翼的声音,“回陛下,太医已为林公子诊治过了。”
  “进来回话!”盛昱噌地坐了起来。
  “太医是如何说的?”盛昱往后靠了靠,假装慵懒地问道。
  “太医说,林公子外伤还好,只是惊恐交加,胸闷不畅,恐怕这心病难医。”
  “心病?”皇帝眸光阴寒,心中不悦,那小子就这么不愿待在这宫中?
  “陛下有所不知,这明日便是林公子的生辰。小公子头回离家,又逢佳节生辰,老奴猜测,这墨瑾公子怕是想家了。”全禄公公小心地为林墨找补。
  “哦?还有此事?”皇帝心中一软,宴会上那些武将粗鲁的言行怕是也把人惹恼了几分。
  “行了,孤知道了,下去吧!”盛昱无所谓地摆摆手赶人。
  躺回床上,盛昱闭眼酝酿睡意,辗转反侧了半个钟头后,盛昱“腾”地坐了起来。
  “来人!”
  全禄公公急匆匆地小跑进来,“陛下有何吩咐。”
  “孤问你,你在家中是如何过生辰的?”皇帝面色严肃,声音平静地问道。
  全禄公公愣住一瞬,反应过来后他心中狂喜。
  和皇帝交谈一番后,全禄领着重任退下,看着皇帝面带微笑地躺下,全禄知道今晚他大概不会再叫人了。
  林墨醒来后已经日上三竿了,他揉揉浑身酸痛的身体,感觉自己好像被车碾过一般。
  看着床帘外华贵大气的骏马奔袭屏风和紫檀木雕花衣桁,林墨不由得疑惑,他这是被皇帝厌弃更换了住所吗?
  “公子您醒了!身子感觉怎么样?”小安子急忙过来扶着林墨坐起。
  “我还好,小安子,我们这是换了住所吗?”林墨声音沙哑地问道。
  “公子,没有啊。这些新的家具和摆件都是陛下吩咐人更换的,说是怕公子您看腻了无聊。”
  林墨嘴角抽搐,家具还不是昨天暴君自己弄坏的,现在说得自己倒成了背锅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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