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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
  贺兰殷很生气,张嘴就想骂人,结果一张嘴,甜得他浑身僵硬。
  他在哪里?他在干什么?
  桑宁痒的厉害,按着他的脑袋,有点心急,催促着:“继续啊。难道陛下不懂女人?”
  贺兰殷还真不会取悦。
  他艰难地把头“拔”起来,俊脸几乎红得要滴血了,额头不知何时也出了汗,喘着粗气,落入桑宁眼里,就狼狈得有点撩人。
  哎,别说,狗皇帝沉浸色、欲中的样子还挺性感的。
  “桑宁,你是病傻了?”
  贺兰殷怒气上头,掐着她的下巴,压低声音喝道:“朕为什么要取悦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竟然要他取悦她?
  他疯了,幻听了,还是她疯了,所以胡言乱语?
  桑宁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无怪乎人生无趣,随心所欲,病中贪欢,撩个男人玩一玩。
  话说,用撩男人玩儿这种方式让自己精神嗨起来,似乎可以止一下她的病痛?所以,玩男人等于精神鸦片?
  那继续玩儿吧。
  “我在向陛下邀宠啊。”
  她扫一眼隔壁墙:“陛下快听听,这声音多好听。”
  像是响应她的话,隔壁的男人越战越猛,单听力道,就感觉正咬着牙、喘着粗气。
  太不雅了!
  贺兰殷涨红的脸都变黑了:“桑宁,非礼勿听!”
  他叱责她之后,冲着隔壁喝:“安静些!”
  他一喝,隔壁的声音还真消停了。
  桑宁很遗憾:“别啊,正听得上头呢!”
  她听着声音,想象男人是个皮肤黝黑的大汉,女人是个大胸萝莉,就那种糙汉跟娇女的设定,还是带身高差、体型差那种,只要男人压下来,就能把女人整个儿罩住,就像是虎狼捉住小绵羊,怎么蹂躏怎么来。
  哎,爽歪歪。
  可惜,全被狗皇帝破坏了。
  “陛下来这里,不听这些,难道听民生疾苦?”
  她不高兴地讽刺。
  贺兰殷没理会她的讽刺,伸手抵唇噤声道:“闭嘴!有人来了!”
  来人是桃娘。
  她端着几瓶桃花酒,扭臀摆腰走进来。
  后面跟着两个美貌如花的年轻女子,一人抱琵琶,一人抱琴,身段如出一辙的丰腴妖娆,甚合桑宁的口味。
  “我这桃花酒,乃娘娘河一绝,两位贵人且慢品。”
  桃娘拿着酒壶,倒了两杯,同时,特意对桑宁说:“我这两位叫春花、秋月,都是精通音乐的,两位贵人想听什么曲子,尽管说来。”
  桑宁听了,熟客一般,笑道:“那就各来一曲拿手的吧。”
  她喜欢《长恨歌》里的琵琶女,便点了名:“琵琶那位美人先来。”
  弹琵琶的叫春花,立刻就笑盈盈弹了起来。
  曲声如何,桑宁欣赏不来,反正好听就是了。
  她很捧场,闭着眼,跟着曲子摇头晃脑,摆动身体,一副好不沉醉的样子。
  但没沉醉一会,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然睁开了眼。
  贺兰殷一直注意她的动作,觉得她这会很有妖妃的味道了,不愧是妖妃,瞧瞧那贪图享乐的样子。
  该杀!
  他杀意泄露的时刻,桑宁恰好睁开眼,他还以为她发现了什么,心里不由得一紧,忍不住脑补着:她竟然这么敏锐!果然不是一般人!
  下一刻,就见她“色眯眯”看向抱琴的美人,招手唤着:“哎呀,小姐姐别坐那儿,坐这里。”
  她拍拍自己身边的床榻空位,一副女流氓的模样儿。
  秋月闻声,应了个“是”,就放下琴,娇娇怯怯地走了过去。
  贺兰殷忍着赶人的冲动,告诉自己:且等等!倒要看看妖妃还能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来。
  秋月走过去时,还顺手从桌子上端了一杯桃娘刚倒好的酒。
  “等下——”
  贺兰殷心有防备,拦住了,接过酒杯,往地上倒了些,没什么异样,又取出银针刺入酒水里,见银针也没什么颜色变化,才放心了,还给了她。
  但才放心,就被自己的行为惊住了:他在做什么?竟然为妖妃检查酒水是否安全?他是她的奴仆吗?先不说这事儿不该他来,关键是妖妃配吗?
  他真是疯了!带妖妃来此的目的不是这些啊!
  桑宁才没贺兰殷那么多心理活动,见他检查酒水,还觉得他多此一举。
  她巴不得一杯毒酒送自己下黄泉呢!
  主要银针测毒不靠谱啊!
  哎,这落后的古代!
  “桑宁,你是主子,我是主子?”
  贺兰殷看不惯她的行为,就提醒了一句:“你是我的阶下囚,竟然当着我的面摆起谱来了。”
  他这话就自取其辱了。
  桑宁从秋月手里接了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笑说:“是啊。摆谱呢。我是你的阶下囚,你是我的裙下臣,这么看,爷儿,我是你主子。”
  贺兰殷听得一怒:“放肆!”
  他什么时候是她裙下臣了?她可真是敢说敢想!
  桑宁轻慢地笑了:“我都放肆多少回了,爷儿还不习惯吗?”
  “桑宁,你——”
  贺兰殷被她气得脑子疼。
  他扶着额头,看两个美人不顺眼,喝道:“靡靡之音,亡国之曲,还不退下?”
  他讨厌这里的一切,无论是美人,还是音乐,还是这飘满房间、勾人堕落的脂粉香!
  桑宁喜欢极了,刚刚的曲儿被他打断了,这会怎么也要守住了,就说:“别管他。弹你的。”
  随后,又对秋月说:“小姐姐,将酒壶拿过来。”
  “是。”
  秋月拿了酒壶过去。
  贺兰殷正气着,便没有拦着检查酒壶里的酒水。
  桑宁也没喝,接了酒壶,往胸上一倒,喃喃着喘:“小姐姐,你来喝。”
  她曾被冯润生舔出点滋味,给贺兰殷机会,他不珍惜,那她就换人。
  她难受死了,贪这点欢,好消解病痛,哪管什么男女?
  反正她快活了就行。
  贺兰殷终于等来了她的荒唐事,就是没想到是这种荒唐事。
  这哪里是喝酒水?
  分明是!
  荒淫!
  岂有此理!
  眼看着秋月还真的趴过去,探出了舌头——
  他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头发,把人扔了出去,非常的不知怜香惜玉。
  “砰!”
  秋月直接摔在门上,重重落下来。
  “啊!”
  她得惨叫一声,抬起头,俏脸鲜血淋漓。
  桑宁正闭眼等着小姐姐的唇舌伺候,听到动静,睁开眼,大惊失色:“爷儿,你——”
  贺兰殷俊脸黑沉沉,眼里蓄积着风暴:“都滚出去!”
  他太凶残了!
  两个美人尖叫着跑了出去。
  房间里迅速安静下来。
  桑宁在安静中,蹙着秀眉,伸手抹去脖颈、锁骨处正流着的酒水,含在嘴里,咂了一会,睥了狗皇帝一眼,含羞似怨、娇声娇气地勾人:“陛下要喝酒吗?”
  贺兰殷不受控制地走过去,盯着她湿漉漉的胸,皮肤蒙着一层酒水,白的泛着光,烧着人的眼。
  他给烧得浑身血气乱撞,眼里戾气翻涌:“桑宁,你就这么饥渴?女人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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