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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答她的只有耳边吹风机呼呼响声。
  温度适宜风速柔和,明亮的镜前灯将两人笼罩在其中,白而明亮,谢梨却不大瞧得清沈轻律表情。
  晦涩沉默。
  【这人可真奇怪。】
  她把玩着耳边半干的头发,没注意到沈轻律手顿了下。
  【真别扭。】
  【不知道是讨厌我还是喜欢我。】
  【还是真的把我当路人甲。】
  【谁会给路人甲吹头发啊,反正喜羊羊不给灰太狼吹。】
  【......】
  “吵死了。”
  突兀的。
  谢梨被吓了一跳,委屈地瘪瘪嘴,“我又没说话。”
  沈轻律还是不搭理她,目光落下时,瞧见她雪白脖颈上的细小疤痕,倏忽一怔,脑海里不知怎得浮现道幼小身影。
  那年他八岁,受尽凌辱虐待。
  偏有个白糯糯的小奶团子张开双臂挡在他跟前,捡起石头就往别人身上抡。
  结果反被推了个趔趄,坐在地上哇哇哭,硬是哭来了警察。
  大半个警察局的人都出动哄她,哄不好,奶声奶气地伸手要他抱。
  彼时他肮脏低劣,没有干净衣服,头发脏乱,谁都避之不及。
  甚至有人担心他拐卖。
  直到小奶团子实在找不到父母,才被允许跟着他回孤儿院暂住。
  夜半钟声响,孤儿院狭窄的床上被褥湿润发霉,灯泡年久失修,晃在半空偶尔发出呲啦响声。
  她睁着杏圆眼,激动又开心,像出来郊游的胖乎乎家养小猫咪,拉着他的手晃啊晃:“哥哥,我叫梨梨~”
  梨梨。
  就是他跟前这个梨梨。
  天真又娇纵,不谙世事脾气倔强的梨梨。
  他等了十一年,才等回自己认识的梨梨。
  -
  出乎意料,沈轻律比她还有耐心,甚至还知道半干时停下来等她抹点护发精油。
  谢梨捋了捋耳发,鼻尖是发梢山茶花的淡香,星星眼望向沈轻律:“你是不是......梦想当理发师啊?”
  【不然怎么这么会吹头发?】
  沈轻律面无表情拔掉插头:“滚。”
  “好的。”
  谢梨想想自己什么都没干就拿了这么多报酬,即便是资本家也会过意不去,这会儿便乖乖由他骂。
  门在后头关上,她走出两步又折回去,没多想推开门:“睡衣在哪里......咳。”
  入目是掩藏在半脱衬衫下的精壮腹肌,线条优美流畅恰到好处,一路蔓延至黑色笔挺西装裤内。
  略显清瘦的贵气俊逸脸庞,狭长清冷眸光此时微微潋滟,衬上极有冲击感的身材禁欲感十足。
  谢梨呆滞怔住,脸上红晕好不容易褪去,此时又烫得厉害。
  虽然脸不太行,但是身材......
  “看够了吗?”
  漫不经心的嗓音有几分倦懒,沈轻律不紧不慢穿回衬衫,瞥了她红得能滴血的耳根一眼,眼底闪过抹得逞笑意,“什么事?”
  谢梨喉咙发痒,尴尬地错开目光轻咳两声:“睡衣在哪里?我想拿去洗洗......”
  “洗好了。”
  “啊?”
  她蓦地回头,疑心自己听错了。
  沈轻律半撑在洗漱台边,大理石台面映得他矜冷又孤雅,平静道:“在烘干机里,应该快好了。”
  谢梨:“......”
  “还有问题吗?”
  “......没,没了。”
  谢梨关上浴室门,还觉得十分奇幻。
  金主/爸/爸不仅给她钱给她别墅,还给她吹头发洗睡衣,然后一脸不好惹地告诉她别想得到自己的人。
  她百思不得其解,将30的好感度看了又看。
  若不是这个数值实在低,她真的要怀疑沈轻律是不是暗恋自己。
  思索片刻,她得出一个确切结论。
  【沈轻律他的真正梦想是当公益无偿保姆。】
  另一边,浴室内。
  沈轻律关掉花洒,腾出只手擦干,翻开台面上的手机。
  像是忍了极久,对电话那头的吩咐:“明天给我找一批男人来公司,什么长相都要,越奇怪越好。”
  -
  沈轻律出来时谢梨还没睡,似乎正在回谁的消息。
  “聊什么呢?”
  他按灭房间吊顶,室内一瞬间昏暗,只余床头暖黄台灯散落在床单。
  谢梨聊得起劲,翻了个身趴着打字道:“聊期末考核的事情呢,过两天得回学校,有人找我组队,他们想排《稻谷》,让我演被老公抛弃的留守妇女。”
  “留守妇女?”
  温热的气息洒在耳侧,身上倏忽一沉,腰间扣上只大掌,她转瞬间反应过来这姿势有多危险,脚趾紧张地微蜷,按灭手机朝他偏头。
  哪知他离得极近,偏头瞬间嘴唇轻擦过对方脸颊,她慌乱后退,急急捂嘴小声解释:“不好意思。”
  被子被连贯性扯至后腰,她方才换了身烘干的吊带睡裙,白色镂空蕾丝边遮盖不住漂亮的蝴蝶骨。
  目光交汇,一方闪躲,一方隐忍晦暗。
  “不好意思什么?”
  他支起身子,一手将人捞入怀里,白皙精壮的胳膊圈住她细tຊ软腰肢,垂眸盯着她泛红侧颜,将她的无措尽收眼底。
  跑不掉的。
  暧昧甜腻在空气中涌动,他低下头,额前碎发凌乱,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占有欲。
  薄唇微启,轻咬上温软耳垂,他轻笑了声,问:“害怕?”
  “不,不怕。”
  她骄傲,哪舍得在这方面落下风,假模假样鼓足勇气,转头躲闪地勾住他脖子。
  精致锁骨莹白细腻,娇俏小脸昳丽无双。
  她咬了咬唇,紧张得甚至没注意到嘴上渗出殷红血珠。
  好似玫瑰。
  “来嘛,我,我准备好啦。”
  再开口却又落入下风,有几分心虚,谢梨生疏地仰头朝他亲去,不料对方微微后撤躲过。
  谢大小姐哪有过这种献吻被拒绝的时候,登时赧然,眼中羞涩荡然无存,推开沈轻律就要走。
  沈轻律恶劣地舒了唇角,掐住她细腰紧紧按回怀里,冷白宽大手掌按住她后脑勺,不等反应就重重吻上去。
  纯粹的掠夺和占有。
  唇齿磕碰缠绵,毫无技术可言,似乎等待良久,一发不可收拾。
  谢梨完全失去掌控权,只觉呼吸都紊乱凝滞,脑中缺氧身体发软,手指下意识掐紧他裸\露肩膀寻求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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