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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雅间,三皇子拓跋钰早已等候多时。
  见程晋尧冷着一张脸,拓跋钰很聪明,一猜便知道是来找他算账的。
  打开折扇,拓跋钰立即起身迎了上去,道:“皇叔为何这幅表情?”
  程晋尧睨了他一眼,语气冰冷:“殿下做了什么应当很清楚。”
  拓跋钰只是笑,示意程晋尧落座,接着亲自给他斟了一杯茶,道:“皇叔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晋尧眉目紧蹙。
  三皇子这人向来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既如此,程晋尧也不愿与他多废话,直接挑明了道:“前几日,本侯府处置了一个婢女,名唤雪鸢,殿下可认得?”
  拓跋钰斟茶的动作微微一顿。
  程晋尧冷笑道:“殿下不承认也罢,雪鸢已经全招了,说是受三殿下指使。”
  话已说到这份上,拓跋钰再怎么装傻也行不通了,便笑道:“本宫也是为了皇叔着想,外界传闻皇叔不近女色,恐有龙阳之好,本宫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这才出此下策。”
  拓跋钰呷了一口茶,又道:“况且,本宫只是让雪鸢好好伺候皇叔,可没让她给皇叔下媚药啊。”
  这一点,拓跋钰倒是没有撒谎,怪就怪程晋尧定力太好,多次引诱都不上套,雪鸢这才沉不住气,擅自做主给他下了媚药。
  听探子回报,那媚药的分量还不少,普通人恐怕一个时辰都受不了,可程晋尧竟也不为所动,放着活生生的美人不要,生生熬了一天一夜。
  消息传到他耳中时,拓跋钰都险些怀疑他程晋尧真如外人所说,有断袖之癖!
  见程晋尧脸色越来越难看,拓跋钰这才继续说道:“再说了,那贱婢不是也没得手吗?王爷就这么给她处置了,也不觉得可惜?”
  雪鸢那贱婢是他在宁古塔花了重金买来的,原是个罪臣之女,模样生得妩媚,是个勾男人的好工具,这样的人一旦为他所用,便不会生出二心。
  可他费尽心思送她入侯府,原以为能勾住程晋尧的心,偏偏程晋尧这人一点女色也不沾,说处置就处置了!
  拓跋钰想想,觉得甚是可惜。
  程晋尧道:“难为三殿下如此费心,塞了一个雪鸢不够,还要再塞个傅清儿!殿下莫不是真以为,本王是个怜香惜玉的?”
  手中的折扇“啪”地一声合上,拓跋钰疑惑地看着他,道:“皇叔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傅清儿?拓跋钰可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程晋尧蹙眉渐深。
  看来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程晋尧淡淡道:“怎么?殿下可别说不认识此人。”
  拓跋钰思忖片刻,而后摇摇头,他实在想不起这号人。
  “什么傅清儿?本宫还真想不起来。”
  “皇叔可别把什么罪名都按在本宫头上哦,雪鸢确实是本宫的人,可那什么傅清儿,本宫真不认识。”
  程晋尧道:“呵,既然如此,本王便将她随意处置了,三殿下也没意见吧?”
  拓跋钰天生爱好美人,宫中立的妃子无数,程晋尧不过是处置了一个雪鸢,就叫他如此惋惜,傅清儿容貌在雪鸢之上,程晋尧不信他不承认。
  拓跋钰忽地就笑了,程晋尧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被这样一双冷眸盯着,拓跋钰只能强忍住笑意。
  起先他还疑惑,雪鸢又未能得手,程晋尧断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来找他算账,如今想来,原是让那个叫傅清儿的女人捡了便宜。
  难怪程晋尧如此恼羞成怒,还专程来找他兴师问罪。
  拓跋钰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脸上的笑意更深:“雪鸢是本宫的人,她犯了错,皇叔处置她是应该的,不过那个叫傅清儿的,她可是皇叔的人,自是任凭皇叔处置。”
  “况且,一个贱婢而已,皇叔处置便处置了,又何必专程为了她来兴师问罪,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个女人与众不同呢。”
  拓跋钰自是不会怜惜,反正他又不认识,又怎会为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求情。
  这话无疑是刺激到了程晋尧的某根神经,他忽然有些恼羞成怒。
  他怎会为一个婢女动心!
  看着拓跋钰一副事不关己的嘴脸,程晋尧怒极反笑。
  若不给他点教训,往后不知还要往他侯府塞多少乱七八糟的女人!
  他掀袍起身,满脸寒霜,冷声道:“殿下说得对,不过一个贱婢,处置便处置了!既如此,本王也不打扰殿下了,先告辞。”
  说罢,他转身准备离开。
  推开门的一瞬,拓跋钰好奇地问了句:“皇叔打算如何处置呢?”
  程晋尧脚步顿了顿,道:“本王听说,吴公公近日又在纳妾入宫,本王将她送给吴公公,殿下觉得如何?”
  吴公公向来是站在大皇子那边的,程晋尧这番做法,无疑是挑明了立场要跟大皇子站统一战线,那不是摆明了要与他作对?
  拓跋钰神色逐渐阴沉了下来。
  看着拓跋钰吃瘪的样子,程晋尧冷笑道:“本王就先告退了,吴公公就在隔壁,本王可不能让他久等!”
  他给过傅清儿机会,可她满嘴谎话!
  他也给过拓跋钰机会,可他不见棺材不落泪!
  既如此,他也懒得再多费口舌!
  拓跋钰纵然心中有气也不好发作,只能强颜欢笑道:“如此,甚好,只是……皇叔莫要后悔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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