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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与不爱太明显了,原来他不是不会爱人。
  只是不会爱我。
  你没错,是路人就该错过。
  南桑宁大脑一片空白,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
  自己刚才签的明明是“放弃股份继承”,怎么会变成“同意放弃治疗”?
  幻觉……是她的病又犯了吗?
  她不顾身上的疼,慌忙起身想解释:“修远……”
  但顾修远冷冷收回视线,已经转身大步走进电梯。
  南桑宁追过去时,电梯门正好关上。
  “修远!”
  电梯下行,她匆忙进了楼梯间往下跑。
  整整七层,南桑宁心脏狂跳不止,不消片刻汗水就湿透了衣服。
  可还是晚了一步。
  她大口喘气跑出医院大门时,顾修远正好坐进车里。
  她想也不想直接扑上去,用力敲打着紧闭的车窗:“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下一秒车开出去,南桑宁被拽着失去平衡,重重地跌在了地面上!
  剧痛从全身袭来,宛若噬心。
  南桑宁红着眼看着那车消失不见,眼泪到底还是没忍住落了下去。
  她从来就没想过要薄氏,也没想过要伤害谁。
  她想要的,从始至终都只是他的多看一眼而已。
  听听她的解释,听听她有关前世今生的那些梦!
  过了很久,南桑宁才回到医院。
  她两个手掌和下巴都摔破了,血染得到处都有,被打的半边脸也肿得吓人。
  她怕吓到薄母,便想着在病房外坐会儿。
  可不曾想刚走出电梯,就见好几个医生护士跑进薄母的病房!
  而病房里正响着急促的警报声!
  南桑宁的心猛地一颤,趔趔趄趄地朝病房跑去。
  “妈!”
  她冲进病房,只见薄母脸色煞白,嘴唇青紫,痛苦地整个人蜷成一团,
  医生不断地往她身上插各种的管子,两条淤青的手臂又重新扎了针眼。
  输血,输液……
  眼看薄母神情更加痛苦,南桑宁的心跟着揪紧。
  “小雨……妈疼……”
  薄母看向南桑宁,氧气罩下的唇瓣动了动,气若游丝。
  南桑宁的心变得鲜血淋漓,她攥着手心,恨不得自己替薄母受痛。
  律师走了进来,将之前签署的文件递给她。
  “放弃治疗是薄女士的意愿,她怕你不同意签字,才会和股权的文件混淆在一起。”
  南桑宁脸上的血色褪尽,半响没有动弹。
  原来不是她的幻觉,而是薄母和律师在文件上做了手脚!
  看着面前痛苦不堪的薄母,南桑宁只觉心如刀绞。
  她死死咬着唇,眼眶一片赤红。
  挣扎了许久后,她才绝望地噗通跪了下去。
  “够了……”
  她颤抖地接过文件:“我们,放弃治疗。”
  “她现在很痛,求你们不要再往她身上插管子了……”
  见状,医生护士全部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病房里突然静得恐怖。
  南桑宁跪在地上,一步一艰难的缓慢挪到了病床边。
  双膝很疼,却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妈……”她颤声唤道。
  薄母撑着最后一点意识,抓紧了南桑宁的手:“做、做得好……”
  “记着,我死后,我的后事……你来操办。”
  南桑宁泪如雨下,连连点头:“好,我来办!我亲自办。”
  薄母忽然呼出口气,身体慢慢地停止了颤栗。
  但她盯着天花板,眼睛却开始涣散,声音也轻得快听不见:“修远、修远……”
  南桑宁心一颤,立刻起身:“妈你等我,我现在去找修远回来见你!”
  而后她转身拉住医生:“不要让我妈太疼……让她挺到我回来,一定要挺住!”
  说完,她就迅速跑出了病房。
  南桑宁一路狂奔出医院,整个人在高度紧绷的状态下气喘吁吁。
  她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唯一清晰的是四肢百骸都阴冷刺骨,血液也快要凝滞成冰。
  她怕赶不及,怕他们母子的最后一面,因为自己慢了一步而错过。
  南桑宁匆匆拦了辆车,上车就给顾修远打电话。
  可一如往常,她打过去的每一通电话都没人接。
  最后她只能打给顾修远的司机,用以前的交情换来了男人此刻的位置。
  维也纳餐厅。
  顾修远包下了一整间餐厅与萧娉婷共度烛光晚餐。
  南桑宁看到这刺目的一幕,脑海里全是薄母命悬一线的痛苦模样。
  都说母亲和孩子是有心灵感应的。
  这个男人怎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顾修远!”南桑宁眼眶被泪意冲红,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妈不行了,你快跟我回医院见她最后一面!”
  顾修远冷冷拂开她:“你的戏还没演够吗?滚出去!”
  南桑宁的心跟着手一空。
  她的情绪在顷刻间决堤,径自拿起桌上的红酒瓶狠狠砸向桌角。
  嘭!!
  清脆的破碎声响彻整个餐厅。
  红酒瓶的碎片洒落一地,南桑宁颤抖着将碎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眼中闪烁着绝望的光芒。
  “顾修远,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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