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是一个画家,脑子里总有一些奇思妙想,她有许多的梦想没有实现。
“我想坐着绿皮火车去拉萨,那个地方肯定很漂亮。”
“我想去草原上骑马,希望那匹小马可以是白色的,哦,它一定漂亮极了。”
“我想在一个偏僻的镇子上开个奶茶店。”
“……”
每当听到这些,男人就会不自觉皱起眉头,他是一个务实的人,他想要老老实实攒钱结婚生子。
男人可以理解林渊的这些梦想,但林渊说的多了,他总会忍不住开口挖苦她。
“硬座直达拉萨,你是想把自己的屁股都坐废掉吗?”
“马会把你这副小身板给颠坏的。”
“在偏僻的镇子开奶茶店,那根本就赚不了钱,你是想要亏死吗?”
林渊听到这些话就会红了眼眶,默默走到一旁,不再说话。
任凭男人怎么和她发消息都不理会,一直冷战。
这次也一样,但冷战是以男人买来一堆蛋糕材料结束的,他知道林渊喜欢。
他看着认真研究做法的林渊,笑着问:“你……太瘦了。”
林渊转过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那我要多吃一点小蛋糕。”
男人点头,也许是现在的氛围太好了,也许是眼前的女朋友太漂亮了,男人想起之前无休止的争吵与冷战,心生愧疚。
“我以后不再抽烟了。”
他做出了保证。
画面到这里就停止了,随着剧情的演绎,时岱那种悲伤的情绪也逐渐消失。
他也猜到自己的这种情绪和林渊脱不了关系。
可他仅仅经受这种情绪不到一小时,就已经很难受了,那林渊……她在之前过的生活该有多么悲伤。
再睁开眼时,他回到了厨房,谢沙不知道又去哪里了,桌子上还摆放着一块草莓小蛋糕。
他知道,这是谢沙给自己做的,但时岱并不打算吃,一个高阶怪物准备的食物,谁知道有没有问题呢。
虽然谢沙想要动他不需要通过这种手段,但是,万一呢。
陆千帆走过来问道,“你还好吗?”
时岱点了点头,“已经没事了。”他看向旁边墙壁上的挂钟,指针指向“八”的位置。
这是倒计时的意思吗?
难不成是要他们在十小时内通过这个副本吗?
陆千帆把手摁在门把手上,“那我们去下一个房间吧。”
时岱应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草莓小蛋糕,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们一出厨房,身后的门就自动关闭。安静封闭的空间突然出现一团黑烟,慢慢汇聚成人的形状。
是谢沙。
他看着桌子上那个没人动的蛋糕,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谢沙宣泄烦躁情绪的方式也很简单……
“砰——”
时岱听着身后门里传来的爆炸声,有些不解,嗯?什么玩意炸了?
来不及细想,那个熟悉的斧子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依然是熟悉的人,熟悉的台词。
“你们……有看到我的妻子吗?”
时岱不理解为什么这个怪物每次都要问一遍,他不嫌烦吗?
按照剧情来说,林渊在男人的陪伴下,抑郁症有一定的好转,说明这个男人是个好人。
可……时岱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陆千帆抬脚,正准备和前几次一样踹倒怪物就跑,但脚一踢出去,那个怪物好像预料到了他的动作,往旁边一闪躲过了这一击。
没拿着斧子的那只手一把抓住陆千帆的脚踝。
陆千帆:“!!”
怪物用力一拽,将人向身后甩了出去,“砰”的一声砸在墙上。
怪物隔在两人中间,一脸诡笑地看着他们。
陆千帆嘴里吐出一口血,扶着墙勉强站了起来。
“陆千帆!”
“我没事。”陆千帆用手抹掉唇边的血,调整了一下手腕上的佛串。
怪物手里拿起斧子,一步一步朝着陆千帆走去。
面对两个敌人,它会本能地先解决掉那个强者。
时岱见怪物背对着自己,直接从背包里掏出尚情吧,快步冲了上去。
嗡——
古琴与坚硬的脑袋相碰撞,怪物一个始料未及,晃着脑袋倒在原地。
[……我现在已经习惯他拿着琴到处抡的样子了。]
[我也是,我现在甚至觉得古琴就应该这么用的。]
[一琴直接把怪物干懵了,不得不说,那个丑丑的翠绿色的挂坠道具还挺好用,要是只凭主播那25的力量值,绝对没有这效果。]
[别说了,我竟然有一点想买。]
时岱赶忙上前去扶陆千帆,却看着他手指指向地上那个磕坏角的古琴,一脸心疼地说道:“两万五啊……”
时岱tຊ:“………”
他把古琴收回到背包里,扶着陆千帆打开下一扇门,“别两万五了,你可比两万五值钱太多了。”
门后是阳台,天气很好,阳光明媚。
阳台上养着一株向日葵,开得很好,微风吹过,翠绿的叶子一抖一抖的,旁边还放着一个绿色的小喷壶。
很有生机的样子。
时岱双手撑在栏杆上,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气,这还是他进副本以来第一次遇到的晴天。
阳台的另一边摆放着一个画架,画纸上的画作并没有完成,画笔被随意地放在一旁的小桶里。
突然,一个女人不知道从哪里出现,径直坐到画架前的椅子上。
时岱和陆千帆警惕地看着她,发现这个女人并不理会自己,或者说,根本没有看到他们。
他们这次直接进入影像里了。
林渊的样子越来越年轻了,她哼着歌,将画笔在水桶里涮了刷,一脸笑意地开始画画。
而她的丈夫,不知道什么时候斜靠门框上,静静地看着她作画。
岁月静好。
林渊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什么,突然回头,看到倚在门框上的人后,甜甜地笑了起来。
“我的大画家,”男人从身后掏出一个小蛋糕,“给你的礼物。”
林渊脸上的笑容更大了,“看到你好开心。”
男人挑眉,“就这么高兴?”
林渊专心吃着蛋糕,没有说话。
林渊的情绪越来越稳定,笑容越来越多,看上去也越来越漂亮了。
她已经不管男人抽烟这回事了,虽然之前她因为这件事不知道大喊大叫了多少次。
她闻到空气中的烟味,只会皱皱鼻子,然后打开一旁的窗户,这让男人反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了,连连保证,“就这一次了,以后绝对不抽了。”
林渊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