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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箐自从到了白玉关,便与白玉关的一众夫人结交起来。
  这日,林箐在宅邸中设了宴席,请一众夫人一道观戏。
  庄晚到时,见林箐与众夫人相谈甚欢,便默默找了一处坐了下来。
  那边众夫人挨着点了戏,戏班便演了起来,都是些夫人们常爱看的戏。
  只是这戏班底子确实不错,细节之处倒是演得格外用心,令人看得入了神去。
  待几场戏下来,夫人们这才开始交谈起来。
  那日戏楼里见到的云夫人对这戏班的花旦倒是起了兴趣,只问着能否让这花旦上前一见。
  林箐听了这话,自然不会推辞,笑着便应了。
  不多时,一个着了一身月牙白绸缎的女子缓步而来,轻声见礼。
  林箐轻扶了一把,女子抬起头来,只见一张清颜如画,似初冬之雪,纯净而清冷,倒是与台上顾盼神飞的样子相去甚远。
  “好一个标致的人儿啊,真不愧是当家花旦。”tຊ云夫人一脸称赞。
  “真是美,只是我瞧着倒是与身旁这位夫人颇有几分相似。”一夫人看向角落的庄晚。
  众夫人瞧过来,俱是惊异的点了点头。
  “确实相似,倒是难得见着两个神韵如此相似的标致人儿。”
  “是啊,这二人怕不是姐妹才是。”
  ……
  庄晚本出了神,听见动静这才抬头瞧了瞧,不免微怔,这女子与她确有几分相似。尤其是一双眼睛,竟像了个五六成。
  只是这女子眼神带着股傲劲儿和清冷,庄晚的眼睛却似一泓清水,明澈却又多了丝朦胧。
  “二弟妹,你来了怎么也不曾与我说一声,怎么坐到那儿去了,快到这边来。”林箐瞧见庄晚,赶紧招呼了声。
  庄晚只得站起身来,走了过去:“适才见夫人们聊得正欢,晚不忍扰了大家的兴致。”
  众夫人嘴上客套了几句,只是都打听过庄晚的身份来历,心下却不曾将人放在眼里。
  倒是又打趣了几句庄晚与那戏班伶人类似的外貌。
  庄晚虽然不觉得相貌类似有何不妥,只是听着一众夫人刻意提及身份,终归有些不舒服。
  庄晚瞧着这群夫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些巧话儿,倒是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致,只说道:
  “大嫂,我准备了些甜汤,夫人们若是喜欢可尝一尝。”
  “二弟妹有心了,大家今儿可有口福了,我这弟妹擅医理,做的膳食多是有滋补益气的效用的,大家可要好好尝尝。”
  林箐招呼着丫鬟为夫人们盛了去。
  “大嫂谬赞,夫人们不嫌弃便是。”庄晚客气微笑。
  一众夫人们自然对这甜汤不怎么感兴趣,只是林箐招呼着,倒是给了面子,或多或少尝了几口。
  “二少夫人的手艺真是不错,这甜汤不见药味,倒是也格外香甜。”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正是与庄晚有几分相似的花旦。
  众人听了,只附和着赞了赞。
  庄晚不欲多做停留,听着众人面上的夸赞,只微微回以一笑,不曾多言。
  待众人聊起其他话题,多是家里长短或胭脂水粉之类,庄晚在一旁也插不上话,只是默默的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最后庄晚实在待不下去,想着自己也算是与这些夫人们招呼过了,便寻了空挡说了个由头就退出了宴席。
  众夫人倒是巴不得庄晚走,毕竟大家聊得尽兴,杵了个闷葫芦在那儿,还要跟着林箐时不时违心地夸赞一个外室女,心中自然是不好受的。
  人群中,林箐用余光瞧了眼庄晚远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笑弧,随即与夫人们继续聊了起来。
  是夜。
  傅北阙回到宅邸,听顾白说起林箐宴请一事,只默了默,问顾白:“可还有剩下?”
  顾白愣了愣,反应过来时惊得瞪大了双眼。
  不久后。
  顾白瞧着那在厨房中端了甜汤细细品尝起来的男人,嘴角微微抽搐。
  暗道要不是他亲眼所见,打死他都不愿相信这偷偷来厨房喝剩汤的,是他英明神武的将军。
  傅北阙淡定的将剩下的甜汤喝进肚中,随即取了帕子擦了擦嘴角,便面无表情地走了。
  傅北阙往南院走去,看着那紧闭的院门,默默站了会儿,才提步回了东院。
  东院。
  傅北阙只觉一阵昏沉的睡意袭来,便往床榻而去。
  只刚靠近,傅北阙便觉不对:“谁?”
  傅北阙猛的掀开被褥,却见一女子衣衫不整地躺在榻上,被掀开被褥后便抬起头来:“将军……”
  “晚晚?”
  傅北阙摇了摇头,眼前有些迷蒙起来,只是喊出这句话后下意识觉得不对,脑子霎时清醒了一瞬,猛的抽刀在手臂上刺了下去。
  傅北阙跌跌撞撞转身便要往外走,那女子见状赶紧下床阻止,被傅北阙一刀定在原处:“不想死就滚!”
  那女子颤了颤,被傅北阙通红的双眼和周身的气势骇住,顿时停了下来。
  傅北阙摇摇晃晃的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庄晚本已准备睡了,不料屋外忽然起了声响,庄晚皱了皱眉,起身靠近房门。
  “晚晚……”
  听出这熟悉的嗓音,庄晚本不欲理会,只是门外忽然响起一道扑通声,庄晚蹙了蹙眉,打开了房门。
  “大哥,你怎么了?”庄晚小跑到傅北阙身边。
  “晚晚……”傅北阙隐约中感受到了庄晚的气息,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这才放心的闭了眼睛。
  庄晚见傅北阙昏了过去,手臂上还流着血,另一手迅速捏住傅北阙的手腕,发现只是中了过多的迷药这才放下心来,只是瞧着躺着的人犯了难。
  想了想,庄晚让映秋去找了顾白来,本是想将人送回去,只是傅北阙死死的握住庄晚的手腕,怎么也无法让他放开,庄晚无法,只得让顾白将傅北阙搀扶到屋内的小榻上。
  待庄晚艰难地一手包扎好了傅北阙手臂上的伤,顾白这才退了下去。
  映秋担心庄晚着凉,在屋内加了炭火。
  炭火的暖意阵阵袭来,庄晚靠在小榻边,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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