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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里有好几个副教授,其中不乏已经在副教授位置上熬了十几年的,甚至还有一些三十大几还在讲师位置上苦熬的。
  当初刘真亦读博士的时候,因为连续发表了三篇SCI(一个学术期刊文献数据库),并以此获得五项国内专利,以及两项国际专利,毕业之后直接留校,并且破格提升,成为A大最年轻的副教授。
  眼下,对于这个晋升指标,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大家表面相处一片融洽,实际上都较着劲呢。
  已经被推上了这个位置,就必须接受。防小人,不防君子,以后为人处世,更应该小心谨慎。
  刘真亦从姜院长办公室出来,回楼下自己办公室。
  刚走下楼,就瞧见他办公室门口站着的陆寅,穿着短裤白T,微微低着头,吊儿郎当地倚靠在墙上。
  陆寅这么闲吗?
  再有两个月就是全国大学生网球联赛,应该正是训练任务繁重的时候,还是陆寅没选上。
  刘真亦走了过去,拿出钥匙开门。
  “陆寅同学,找我有事?”
  陆寅跟着刘真亦进屋,自顾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中午吃啥?”
  没问刘真亦中午有没有事,简单直接又霸气的一句“中午吃啥”,连给对方缓和拒绝的空间都没有。
  刘真亦面色一凛,陆寅是找他吃饭。陆寅身边跟着那么多小弟,就算是找个饭搭子,也犯不着舍近求远找到他头上。
  想起陆寅说的,他从来不欠别人的,应该是还昨天的那顿面条。
  刘真亦垂眸看了一下腕表时间,正是中午下课时间,这个时间食堂没有位置。
  原本是打算先赶点论文出来的,陆寅都已经坐在这儿了,不答应指不定怎么闹。
  “点外卖吧!”
  陆寅拿出手机,低头找点哪家菜。
  刘真亦给陆寅倒了一杯水,“最近训练怎么样啊?”
  陆寅低头划手机,颇为傲娇的语气,“那还用说。”
  陆寅手机凑到刘真亦面前,“这家怎么样?”
  刘真亦扫了一眼陆寅手机,一家淮扬菜馆,看着就很清淡,价位什么的也适中。
  “可以!”
  陆寅下完单,收起手机,“我下周就没时间了。”
  没时间就没时间呗,只要不找他茬就行。刘真亦淡淡地“哦”了一声,算是回应。
  刘真亦点开电脑,撩起眼皮瞅了陆寅一眼,“你参加了全国大学生网球联赛?”
  陆寅显得很意外,一下子来了精神,嘴角上扬,那双黑亮的眸子闪着奕奕光彩,身体不觉前倾,“你知道网球联赛?”
  “我又没生活在大山里,上的也是5G网,天天推送消息,想不注意都难。”
  陆寅前倾的身体又坐了回去,端起一次水杯喝了一口水。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办公室内只有刘真亦时不时敲击键盘的声音。
  外卖送不进办公楼,陆寅下楼取了一趟外卖。
  刘真亦知道陆寅这个大小伙子的饭量,尽管陆寅点了三份米饭,依然在没吃饭之前,把自己的饭拨给陆寅一大半。
  陆寅也不客气,一边把自己的饭盒推到刘真亦面前,一边念叨,“吃那么少,难怪那么瘦。”
  “年纪大了,新陈代谢慢,吃多了不消化,不像你们年轻,体力旺盛,消化好。”
  “哪里年纪大了!”
  陆寅大口吃饭,抬起眼皮端详刘真亦那张清冷俊秀的脸,一点皱纹都没有,皮肤又白。
  挺显年轻的一张脸,天天搭配沉闷的西装和衬衫,弄得老气横秋的。
  “你看着也没比我大多少啊,还说自己年纪大,我爸都五十了,我管他叫老头,他都不爱听,说自己年轻着呢。”
  陆寅似乎对这个问题格外感兴趣,连吃饭的速度都慢下来了。
  陆寅一脸好奇地看着刘真亦,“刘教授,你多大了?”
  年轻的时候对年龄没什么感觉,年龄越大就越在乎,也知道自己归类不到老年人那拨里,但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真实年龄。
  刘真亦自顾吃饭,不想搭理陆寅的这个话茬。
  陆寅讨了个没趣,还在兴头上。
  “你不说我也能查到,A大光学工程系教授,百度上就差没有你身份证号了。”
  刘真亦差不多吃饱了,放下筷子。
  “陆寅同学在体育系真是屈才了,你应该混进中老年队伍里。”言外之意,吃饱了撑的,爱管闲事。
  陆寅查到了刘真亦信息,表情夸张地,“啊”了一声。
  “你都二十九了!”
  陆寅本意是惊讶于二十九岁的年纪,长得年轻,但这么夸张地说出来,就变味了,好像是在嫌弃刘真亦年纪大一样。
  真真是应了那句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自己可以说自己年纪大,那叫自嘲,从别人嘴里听到类似的话,心里就不舒服。
  刘真亦往椅子里一靠,饭盒往陆寅面前一推,“知道了就赶紧走吧,我还有事,没时间招待你。”
  刘真亦唇线紧紧地抿着,没什么表情,但是能感觉到人生气了。
  陆寅悻悻地收起手机,拿起筷子,“我还没吃完呢!”
  嘴里小声嘀咕,“说急眼就急眼。”
  刘真亦听到了陆寅的嘀咕,没理会陆寅,自顾查找资料准备论文。
  陆寅风卷残云剩下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一点也不见外地抽出两张纸巾,擦了擦嘴,扔进空饭盒里。
  陆寅站起身,“刘教授,我走了。”
  刘真亦提醒,“垃圾收拾了,带出去扔楼下楼下垃圾桶。”
  陆寅收拾完饭盒,临走前又说了一遍,“我走了。”
  刘真亦忙着找论文资料,低头鼻音,“嗯。”
  两秒钟之后,响起关门的声音。
  今天只有上午一节课,已经上完了,基本上整个一天的时间刘真亦都坐在电脑前。
  论文之前已经写的差不多,只剩下几个实验数据需要校准一下,剩下的就是实验了。
  不知不觉已经过下班时间,陆寅在学校食堂简单吃了点饭菜,没有特殊情况都是在学校食堂解决晚饭。
  回家把昨天换上的床单被套,脱下来丢进洗衣机里,床边还放着整齐叠好,他给陆寅找的睡衣。
  脑海中闪出早晨出门时,陆寅光溜溜的样子,睡衣多半是没穿,直接收进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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