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覃骁所赐,宁兮儿正式上课的第一天并不美好,“消毒”导致她耳垂成功发炎了。
非要形容的贴切点,可以说是红肿的小包上长了个耳垂。
艺术学院的舞蹈室里,每一个蹦跳动作都震的她耳垂向下坠着疼,她咬牙坚持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熬到了休息时间。
“呼~可终于结束了,累死老娘了。”,旁边的三两女孩并肩走着,熟稔地聊天。
她们个子高挑,宁兮儿在人群里就显得娇小了点,但胜在比例极佳。
宁兮儿独自走在后面。
“今天形体课上完去逛街啊,我爸新开了家商场,去捧个场?”
“挺豪横啊周大小姐!”,一女生兴冲冲道。
另一女生边玩手机边随口说:“不了,明天赶飞机呢,得去看个时装周的展。”
没人关注她。
或者说,宁兮儿一整天都在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
奢侈,随心所欲。
还有放纵,仿佛是这群学生的习以为常。
宁兮儿满脑子想得都是,难道明天的课她们就,旷了?
她拿着罪魁祸首准备的酒精棉,走进卫生间打理自己。舞服贴身,勾勒出少女身形的曼妙窈窕。
她垫脚凑近镜面,“嘶……”
酒精钻进伤口大刀阔斧的侵略。
痛死了,痛的她头晕,半边脸都在发热,覃骁真的可恶!
不多时,一个穿着运动服的男孩走过去,宁兮儿从镜子中也看到一个人影过去了,但没在意。
可那男孩又倒着步子退回来,“小姐姐?”
他从镜子里望着双颊粉红的宁兮儿,是个他没见过的陌生面孔,“需要我帮忙吗?”
宁兮儿有点无所适从,咽了咽嗓子说不用。
可男生就像听不懂,他故意走到她身后,高出一大截来,宁兮儿从他充满轻薄欲望的眸子里察觉到危险。
“……真的,不用。”,她侧身准备走。
男生留着利落寸头,浑身透露着野性不羁,玩世不恭地将双臂直接按在洗手台上,宁兮儿就以背靠着他的姿势被完全困住。
左右都是他健壮的胳膊挡着。
“你做什么?!”,她怒目瞪着镜子里流氓的那张脸。
“穿着舞服出现在卫生间,可不就是勾引男人呢么?”,男生笑得轻蔑:“还是露背装,立哪门子牌坊?”
“你什么意思?”,宁兮儿前身紧紧贴着洗手台,生怕自己的后背与男生身体产生一丁点接触。
她要是转过来面对他,那画面更……
紧盯着她无措不安的小脸,少女身上似乎还残留跳过舞后的汗香,男生变态地嗅了口。
“这层楼的卫生间不止舞蹈生用,体育生也会用。”,他好心解释:“小姐姐,你没发现吗,这里除了你一个女孩子外,还有别人吗?”
“……”,可宁兮儿不知道啊,这么一看,这里确实没有多余的人。
她懊恼地皱起眉头,“你,你先放开。”
男生打量着她的雪白的脊背,“我叫韩准,你呢?”
真想给上面留下点印记。
比他前女友们的皮肤都好,简直是鬼斧神工。
“我管你叫什么!滚开啊!”,她忍无可忍,回身猛地使劲推开他。
羞恼透顶,为什么刚来第一天就遇到这种不讲道理的流氓!
这学校里的学生都是奇葩。
韩准没有预料到她的动作,竟然被一把轻易推开了,眼角向上微挑,像个心思曲折的狐狸精。
狐狸笑了声,“喂,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放你走。”
宁兮儿孤立无援的这一秒,不知怎的就想起了覃骁。
“我有……男朋友”,她虽故作硬气,但音色柔软,又总是一双容易受到惊吓的水眸。
怯生生的小模样最他妈勾人犯罪!
韩准嗤笑一声,“哦?那把他叫来呗。”,他狐狸眼非要盯穿面前少女:“你这么个小可人儿,只有一个男朋友,啧啧……”
“多亏呐~”
宁兮儿喉咙哽的说不话,这是什么令人称奇的三观?
韩准对面前这女孩的兴趣确实挺浓,玩味道:“跟你对象儿分了吧,跟了我保准你不后悔。”
她心里鄙夷了声。趁韩准精神放松,便从他臂弯飞快地钻出去跑掉。边跑边想,覃骁是有病没错,但覃骁对她病态的占有欲和偏执都要求他忠贞到骨子里。
但凡背叛,
即惨烈的死亡。
宁兮儿缓了会神,换好衣服后,破天荒主动给覃骁打了个电话。
“嘟、嘟嘟……”
无人接听。
异样,这一整天都异样的过分。
覃骁临走前嘱咐她,上完课必须打电话给他报备行踪,否则他有的是办法抓她回去。
可……
是你不接电话的。
宁兮儿心底突然涌出阵阵兴奋感,仿佛被压抑许久的叛逆要火山式喷发的热烫。
躁动!
她吞了口唾沫,如果因为迷路而没法按时回别墅……
“喂,一诺,是我。”,她拨出去许久没打过的号码。
那头的沈一诺以为自己活在平行时空,半天不敢相信,讶异道:“……你真的是兮儿?”
“嗯。”,宁兮儿说:“我在外面。”
“!!!真的假的?”,沈一诺更震惊了:“我说宝贝,你上次给我说身体疼,快害我担心死了,可我后来想联系你就怎么都联系不上了。”
“我还以为覃总又不让你……”,沈一诺虽不是覃氏员工,但也不敢直呼覃骁大名。她这好闺蜜就是覃夫人的事儿,普天之下知道内情的外人可不超过五个。
此时,市中心一座商务大楼内。
“覃总,崔校董安排的人已经找到宁小姐。”,秘书恭敬汇报道。
“继续。”,覃骁冰凉的语调仿佛克制着什么。
秘书舔了舔干涩的唇,他真怀疑那个宁小姐是不是得罪面前这尊阎王了,否则怎么可能专门派人去骚扰她?
这骚扰成了吧,覃总的脸感觉更黑了。
“……宁小姐在卫生间被韩少爷堵住,然……”
“砰!!”,是覃骁把瓷杯砸向落地窗的声音。
随后,男人侧目盯着地面上一堆碎裂瓷片,喉咙里挤出两个字,“继续。”
小秘书太压抑了,语速变得很快:“然后因为卫生间没有监控,确实不知道两人具体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知道最后宁小姐是十分钟以后跑出来的,跟躲着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秘书喘了口气,覃骁问:“没从韩准嘴里撬出点什么?”
秘书摇头,他不太敢提韩准的原话,但又在覃骁近乎死寂般的凝视中,不得不开口。
“韩少爷说……他说……要跟您。”,秘书的头越来越低:“他说要跟您赌一场。”
覃骁唇嗜血般鬼魅,他的兮儿果然是招人的很呢。
宁兮儿,为什么全世界的男人都对你如此有兴致?
连随便派去一个男人,都因为兮儿的美好,而脱离我的吩咐和掌控?
呵……
男人低沉的声线溢出一声凉薄的自嘲,冷笑,却又无比期待着,亢奋着,他要占有!要掠夺!
要除尽对手!
瞧,对手来了呢。
“去告诉韩准,我要他的胳膊。”,覃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