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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故?”陆北渊目光冰冷:“你怎么会在这里?”
  于故是傅延州身边的老人,跟了傅延州好多年了,陆北渊自然认识他。
  于故对陆北渊也是客客气气的:“陆先生,我是奉了我家少爷的吩咐,来请苏小姐的。”
  陆北渊目光更冷:“傅延州怎么会认识我老婆?”
  陆北渊虽然认识傅延州,年龄也相仿,但两人同样优秀,出身也好,像是“一山不容二虎”,又像是“王不见王”,两人也仅仅是见了面打个招呼的关系。
  更别说这几年傅延州下肢瘫痪,两人几乎没有见过面。
  他怎么不知道,傅延州认识苏南星?
  苏南星被他抱着,忍不住开口:“我们离婚了,我不是你老婆了。”
  于故亲眼看见两人从民政局出来,这会儿又听苏南星说这话,才确认他俩是真的离婚了。
  不过……看见陆北渊把人抱着,于故也是很不理解。
  不是离婚了?
  还搂搂抱抱?
  于故觉得自己是不是老了,跟不上他们这代年轻人的潮流了。
  陆北渊不理苏南星,直接去看于故:“你告诉傅延州,有什么事让他找我。”
  于故笑道:“抱歉陆先生,我家少爷和苏小姐有些私交。何况,你们现在已经离婚了,苏小姐的私事,不归你管吧?”
  “私交?”陆北渊一股无名火从心底升腾起来:“我老婆会和傅延州有私交?我怎么不知道?”
  于故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不信您可以问苏小姐。”
  苏南星早上没吃饭,这会儿又难受,已经挣扎不动了。
  她乖乖蜷缩在男人怀里,对上他带着疑问的目光,开口:“是,偶尔认识的。”
  “偶尔认识的?”陆北渊声音里带着怒意:“傅延州那种人……”
  “陆少。”于故声音里的笑意消失:“请您注意言辞。”
  陆北渊冷嗤一声:“傅延州站在我面前,我该怎么说还是怎么说。你回去告诉他,别让他打苏南星的主意!”
  “陆北渊!”苏南星深吸一口气,把反胃的感觉压下去:“我再说一次,我的事,不需要你管。请你放我下来,好吗?”
  “你知道傅延州是什么人吗?”陆北渊心底有种莫名的恐慌。
  不是因为傅延州。
  而是苏南星和他离婚了,以后苏南星的事情和他再也没有关系。
  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从此以后,他只能看着她渐行渐远,甚至和傅延州这样危险的人物接触吗?
  他做不到!
  “他是什么样的人,和我有什么样的关系,都和你无关。”苏南星又开始挣扎:“你放我下来!”
  陆北渊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苏南星又道:“陆北渊,你能抱我一辈子吗?现在不放,你等下也是要放的。”
  陆北渊喉结动了动,下颌绷得很紧。
  难捱的沉默之后,他把苏南星放了下来。
  动作小心翼翼,她双脚沾地的时候,他掌心贴在她后背,让她站稳。
  苏南星很快和于故离开。
  陆北渊看着那辆豪车疾驰而去,捏着手机的指节用力到泛白。
  他的电话打出去,那边很快接了,恭敬道:“陆少。”
  “张医生,总是想吐,但是又没吐出来,这种情况,是胃不好吗?”
  张辰是陆家的私人医生,他问:“是您有这种症状吗?”
  陆北渊道:“不是,是苏南星。”
  张辰见过这位所谓的陆家少奶奶两次,看着很温婉乖巧的女孩子,他对她印象很好:“恶心呕吐这种情况可能是胃的原因,也有可能是……陆少,您和少奶奶有避孕吗?如果怀孕了,会有这样的早期反应。”
  “怀……孕?”陆北渊心头巨震:“你是说,她怀孕了?”
  “您说她有这种症状,我也是猜测,也可能不是。”
  “会有避孕,但也有安全期的时候……”
  “安全期这个东西最不安全了。”张辰笑笑:“陆少,可以先用早孕试纸测一下,如果不是怀孕,我们再检查其他项目。目前来说,少奶奶这种情况,是首先要排除早孕反应的。”
  陆北渊挂了电话,阴着一张脸,又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再说苏南星,和于故上了车,于故递了一瓶水给她。
  苏南星道了一声谢。
  “应该是我谢谢苏医生。”于故说:“我们少爷脾气有点怪,还希望您多多体谅。”
  苏南星之前就听过傅延州的大名,如果说陆北渊是正面形象的代表,那傅延州拿的就是反派剧本。
  虽说出身能力甚至长相都是一等一的好,和陆北渊在伯仲之间,但圈子里提到他,相关的词都是狠戾、偏执、阴晴不定。
  据说他还有很多黑社会行径,动辄就卸胳膊卸腿的,反正很血腥。
  甚至有传言说,他家里几位亲人的去世,和他脱不了干系。
  但苏南星身在富豪圈子里,见过很多“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的例子。
  傅延州被人这样议论,是真是假,还不得而知。
  但就昨天的接触而言,苏南星觉得,傅延州倨傲是有,偏执也沾边,阴翳狠毒暂时没看出来。
  可苏南星认为,一个正常健康的男人,突然下肢瘫痪,站不起来,只能与轮椅为伴,脾气性情有点古怪,都是可以理解的。
  说不定,等傅延州能站起来走路了,他就不会这样了。
  苏南星第二次来到了傅延州的别墅庄园。
  这次,傅延州没呆在光线昏暗的卧室,而是下了一楼,在客厅等着苏南星。
  昨天太匆忙,苏南星都没注意傅延州穿的什么。
  今天这男人穿了件黑色真丝衬衣,衣领袖口还有暗色的绣花,一看这衣服就价值不菲。
  不过,他本来就长得好看,穿这么贵气的衣服,完全压得住。
  衣服沦为陪衬,更给他添了几分风采。
  不过,穿再好的衣服也没用。
  得脱。
  从进了别墅,都是于故在和苏南星说话,傅延州乜她一眼,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模样。
  直到于故确认了一遍:“要……脱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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