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209在哪啊”
从卫生间出来，两人就找不到了方向。
苏茉左右看了看，这里四通八达，弯弯绕绕，和迷宫一样。
“去那边看看”苏茉说。
刚过转角，迎面走来一个人。
苏茉愣了一下，停下脚步。
顾霖的脸色很差，脸颊带着微醺的红晕，此时双手揣在兜里，正淡淡地看着她。
吴甜站在一旁，看着面面相觑的两人，有些莫名，“茉茉？”
苏茉回神，犹豫地抬起手，向他挥了挥，当作打招呼。
就在快要走过他时，突然一道力气牵制住她的手臂。
苏茉仰头看去。
顾霖没看她，只是沉沉开口：“我有事跟你说”
意识到气氛微妙的吴甜，自觉离开：“我……先过去”
说完急忙溜走了。
苏茉被顾霖带进了楼梯间，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靠着墙壁，微微躬着身子。
苏茉就站在他面前，两只手轻轻攥着拳，垂在身体两侧，莫名乖巧。
“顾霖？”苏茉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顾霖直起身子，对上她带着疑惑的眼眸，半晌，认真道：
“在一起吧”
苏茉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爆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结结巴巴道：
“你、你说什么？”
顾霖的声音低沉暗哑，眉头微蹙，上下滚动的喉结代表着他此时心底难以压制的紧张，但面上依旧故作平静，“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
“你不会是游戏输了吧？”苏茉还是不信。
“我认真的”
顾霖上前一步，苏茉下意识后退，她摇了摇头，“不好意思”
说完不给他再说话的机会，直接转身离开了楼梯间。
顾霖没追，看着缓缓合上的门，自嘲地笑笑。
吴甜：“茉茉，他是青大的顾霖吗？”
“茉茉？”
苏茉回神，看向吴甜，眼神有些茫然。
“你怎么了？一进来就魂不守舍的”
“没事”
她沉沉呼出一口气，心脏“砰砰”乱跳，丝毫没有缓和。
事情太突然了，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对她而言，她更相信这是顾霖开的一次玩笑，拿她取乐而已。
但那一瞬间的悸动，完全不受她的控制，一时间慌乱，不知所措，只能逃跑。
顾霖回到包间，在一边的角落坐下，整个人隐于黑暗中。
周为凑上来，“顾哥有心事？”
“是不是那个什么jiang nan啊？”
听到熟悉的名字，顾霖掀起眼皮看他。
“那个啊？”周为扬着下巴，冲袁志身边位置上的女生示意了一下。
顾霖漫不经心地看过去。
不是她。
他一时酒劲上头，现在清醒点了，自己也发现了刚刚的误会多可笑。
“她名字怎么写？”顾霖淡淡问道。
周为觉得他可能喝多了，但还是问道：“袁志，你那朋友名字是哪两个字啊？”
袁志一时被问住，不由一愣。
女生见他说不出来，轻声回复：“女字底的姜，楠木的楠”
顾霖轻笑一声，仰头靠在沙发上。
“苏茉”他自言自语道，“名字真好听”
“顾哥，你说什么？”周为没听清，凑上去了点。
顾霖没说话，闭眼小憩。
周为见状，不再烦他，又上了酒桌。
包间209。
“吴甜，我要回去了，你走吗？”
“再玩一会儿嘛~”
就猜到会这样，苏茉撇撇嘴，“我先回去了，你们玩吧”
“你怎么回去啊？”
“打车”苏茉说，“你回去注意安全，别再喝了”
“好的！”
苏茉趁大家不注意，偷偷出了包间。
走了没几步，高成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苏茉”
她回头。
“要走了吗？我送你”他喝了一点酒，脸颊微微泛红。
“不用了，我出去打车，很方便的”苏茉婉拒。
“现在我们是朋友，是吗？”
“是，但是……”
“那就不用每次都拒绝。太晚了，不安全”
高成翌的语气温和，说话时眼睫微垂，像是青涩的少年，不敢对上喜欢女孩的视线。
语毕，迈步向前走去。
苏茉抿抿唇，在后面跟上。
周为几杯酒下肚，转身想叫顾霖一起，这才发现之前那个位置上的人早就不在了。
顾霖靠在车门上，冷风吹散了眼中的醉意。
不知道等了多久，代驾催了一次，他多给了五百块钱，对方才老老实实坐在车里等着。
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只不过身边多了一个碍眼的人。
他的眼神不自觉变得凌厉。
苏茉显然也看到了他，一时间有些意外。
高成翌：“我去叫车，你在这等一会儿”
不等苏茉回应，顾霖先有了动作。
他径直走向苏茉，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高成翌也注意到了他，此时脚步顿住，有些莫名。
顾霖在苏茉面前站定，淡淡开口：“我送你”
看出了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高成翌愣了一下，低头看向苏茉，“苏茉，这是？”
“我朋友”
朋友……高成翌看向顾霖，礼貌道：“你好”
顾霖黑着脸，一句话没说，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高成翌自知再说下去也是自讨没趣，转向苏茉，“我们走吧”
顾霖：“我送你，顺路”
高成翌：“我来吧，正好我也要回学校了”
两个男人暗暗较量，谁也不肯退让，眼神直直落在苏茉身上。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苏茉斟酌了一下词句，转向高成翌，“我和他顺路，就不麻烦你了”
高成翌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受伤，像只被主人抛弃了的大狗狗一样。
苏茉刻意忽视他的视线，道了声“再见”，走向了顾霖的车。
顾霖从始至终没看他一眼，此时勾了勾嘴角，跟在苏茉身后。
车上。
“你同学？”顾霖装作不经意地开口。
“嗯”
“给你打电话那个？”
苏茉抿抿唇，“嗯”
他点点头，看向窗外，眼神中情绪不明。
气氛突然安静，苏茉几次想开口，最后还是一句话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