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帮你喊无痕进来?”千酒酒红着脸,想了想道。
屋外,无痕抖了三抖。
他现在假装不在还来得及吗?
凌少景深吸一口气,忽然有些泄气。
算了。
他松开千酒酒的胳膊:“你走吧,我自己来。”
“哦。”千酒酒弱弱地点了点头。
但刚想要抬脚,心里却忽然有些不安。
明明刚刚已经对他做过同样的事,现在却一再推诿,这家伙不会觉得自己想推卸责任吧?
不行,她可是知恩图报的人!
想到此,她不由转过头:“算了,我帮你吧。”
微微的讶异从凌少景的眼眸一晃而过,伴随的还有他没察觉的喜悦。
他当即眉头一挑,站起身。
千酒酒走到他的面前,低着头,将手伸到他腰间的衣带上。
凌少景嘴角微勾。
但是没一会儿,脸就僵了起来。
因为千酒酒那两只小手,在他的腰间不停鼓捣着,或重或轻,若即若离,却恰到好处地让人难耐。
“你在做什么?”凌少景终于忍不住问出声。
千酒酒将手放下,撅着小嘴气呼呼道:“你这个衣带也太难解了吧!搞这么复杂干嘛,生怕别人会脱吗?”
凌少景:……
“你连机关都看得懂,看不懂一个琵琶双耳结?”
他这次真的被气笑,要不是知道她有心上人,他非以为这女人是故意勾引自己不可。
千酒酒:……还琵琶双耳结,你咋不搞个中国结!
而且,这和机关怎么能一样呢,那玩意是个死物,她再怎么研究也不会紧张。
可现在,她是对着一个成年男子的腰,而且,还是和自己坦诚相见过的肉体!
她也是个正常的女性好不好!
眼见她真的为这事恼红了脸,凌少景轻笑一声,伸出两只手放在腰间:“看好了。”
千酒酒低头看去,只见他那几根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将带子有序地解开,就像在琵琶上弹奏着乐曲,撩拨着人的心弦。
“会了吗?”衣带解开,凌少景的衣衫松垮下来,看上去莫名的性感。
千酒酒没完全回神,下意识点了点头。
凌少景嘴角一勾:“那要不要再试试?”
千酒酒的手下意识去拿腰带,但是忽然一顿:“不对,你明明可以自己解开的!”
凌少景微微一怔,接着,嘴角露出一抹充满邪气的笑:“刚刚好像是你自己动的手。”
千酒酒彻底噎住。
是啊,她是为什么想到从解衣带开始的呢?
迅速往后退了两步,千酒酒有些恼羞成怒:“你自己脱,不方便的时候再叫我。”
凌少景挑了挑眉,随手将衣带一扔。
接着,两只手臂同时抬起,想要将外衣一起往后扯。
“等等。”千酒酒当即喊住,“你这样脱怎么行?肯定会拉扯到伤口的。”
凌少景手一顿:“不然呢?”
“一只手一只手的来。”千酒酒提议。
凌少景:“……你确定?”
“不行吗?”千酒酒蹙了蹙眉,随即伸手对着自己比划了起来。
结果自然是,不行。
“算了,站着别动。”千酒酒彻底放弃,直接上前两步,抓着他两边的衣襟,同时往后小心翼翼脱掉。
很快,那坚实的胸膛便呈现在眼前。
千酒酒别开眼:“裤子总可以自己脱了吧?”
“嗯。”凌少景点点头。
千酒酒赶紧飞也似的逃开,但走到门口时,忽然脚步一停,头却没回道:“对了,记得不要让伤口沾到水。”
“好。”凌少景看着她的背影眸光澄亮。
千酒酒这才放心地走出门,将门关好。
等她自己沐浴完回来时,凌少景正赤裸着胸膛靠在床边,拿着一本书在读。
千酒酒赶紧三两步走过去道:“你洗完多久了?”
“不久,也就一刻钟。”凌少景抬眸。
千酒酒眉头一拧,赶紧用被子将他一把盖住,随后走到衣柜边。
凌少景心里微暖,但还是忍不住提醒:“现在是夏天。”
“不,准确的说是夏末,晚上已经开始凉了。”千酒酒立即纠正。
本来身上就有伤,不发烧就不错了,还这么折腾。
想到此,她忽然很生气,当即瞪了凌少景一眼。
然后,就听到他的声音再次传来:“但是我阳气足,只会热,不怕冷。”
千酒酒找衣服的动作倏地停下。
她忽然觉得也许不该跟他睡一间房。
但现在他这个样子,自己要是离开的话,又好像故意不想照顾他……
真是难顶。
“你在想什么?”忽然,凌少景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千酒酒吓了一跳,下意识回头,但因为凌少景站得离她实在太近,所以,她的唇直接贴上了他的胸膛。
她其实并不矮,按现在的标准算也有一米六出头,可凌少景却将近一米九,所以,千酒酒的头其实还在他肩膀之下。
凌少景的呼吸顿时一滞。
千酒酒更是吓得赶紧往后一仰。
接着,就听“砰”的一声,她的头结结实实地磕在了后面的衣柜上。
“嘶……”千酒酒顿时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凌少景眉头一拧,大手赶紧拖住她的后颈:“有没有怎么样?”
千酒酒捂着后脑勺,下意识摇了摇头。
然而这一摇头,却让本就磕的有些发晕的她瞬间觉得天旋地转,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往哪边倒去。
就在她做好了要摔得很惨的准备时,一只大手忽然揽上她的后腰,将她往前一带,而另一只拖住她后颈的手也微微发力,下一秒,她整个人包含头在内,就被凌少景以环抱的姿态,按在了他的胸前。
“咚……”这一下,千酒酒不仅头晕,连心跳也乱了。
头顶上方,一个揶揄声很快传来。
“那天晚上不是很大胆么?怎么现在连这么点亲密接触都吓成这样了?”
千酒酒眉头一拧,当即就想把他推开。
都什么时候了,还取笑她!
然而还没来得及行动,就听一声叹息随即响起。
“本来应该抱你回去,但伤口扯开的话,辛苦的还是你,所以,你就先这样缓一会儿吧。如果还不舒服,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千酒酒瞬间安静了下来,一张脸热得发烫。
而紧贴着那温度不逞多让的胸膛,听着凌少景有力的心跳声,和自己的混杂在一起,一时分辨不出谁的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