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嘉里是个哑巴?
他也是个不会说话的?
先天性的,还是跟沈唯一样,也是后天声带受损,才不会说话?
这是顾舟淮心里的疑问。
但是傅遇的调查信息里面,并没有提到时嘉里是个哑巴。
至于他会不会手语这一点,倒是也没提到,顾舟淮眼神眯了眯。
沈唯看完时嘉里的手语,蓦地瞳孔一缩,立马去看顾舟淮的手。
刚刚她只注意到顾舟淮去挡时嘉里扔过来的那只玫瑰,并没有留意到他的手。
拉着顾舟淮的手仔细检查,果然看到他手背上的两道线条划痕,有轻微的血丝。
沈唯心疼不已。
她有些气愤,不太高兴的看时嘉里一眼。时嘉里意味不明的看着沈唯。
男人嘴角的笑意不减。
吆。
小丫头对他不满了?
这就心疼自己的老公了?
时嘉里心里轻嗤一声,目光柔和含笑的看着沈唯,原地不动的朝着她用手势交谈,【丫头,过来,到我这边来,我有话跟你说。】
沈唯也看着时嘉里。
【你怎么不说话?】
时嘉里:【你不喜欢我这样跟你交流?】
这倒不是,沈唯:【你既然能说话,这么费劲的动手干什么?】
时嘉里:【小丫头这是担心我手会累着?】
沈唯:【才不是。】
她冲着时嘉里摇头。
时嘉里却温润一笑。
两个人用手势交流半天,你一句我一句,站在他们身旁的顾舟淮和温听,是一个比一个黑脸。
顾舟淮是有种想踹人的冲动。
而温听确是探究的目光看着时嘉里。
她觉得这个男人是不是哪里有点毛病?
他既然能说话,为什么跟顾舟淮打手语?这不是欺负顾少不懂手语吗?
唯唯用手语交流,顾少这个当老公的看不懂,外人却能看懂。
在这儿恶心谁呢?
温听开口:“时先生,你嗓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是医生,刚好会点针灸,要不帮你扎一针?”
时嘉里扭过头,淡淡扫她一眼。
这个眼神,不温不淡的。
温听看看时嘉里,又看看沈唯,再看看脸色发沉到不能再发沉的顾少,怕顾少会对唯唯发脾气,她主动跟时嘉里攀谈套话,“时先生,你真是唯唯的表哥?”
不等时嘉里有所动作,温听立马说:“你声音特别好听,还是说话吧。我很担心你的十根手指待会儿抽筋。”
温听像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个口袋掏出一根针盒,笑眯眯的说:“不过,时先生也不用担心,要是抽筋了,我会替你扎一扎的,免费的,不要钱。”
说着温听打开针盒。
里面一排的针,又细又长,根根发亮。
时嘉里眼角跳了跳,下意识的抿住唇角。
温听的视线就没从时嘉里的脸上移开,她忽然嘴角咧开,笑得更加灿烂,“时先生,我刚刚看到您眼皮子跳了,其实我的针灸技术还可以,我一针下去,保管您的眼皮不再乱跳。”
时嘉里:“……”
这是哪里来的恶毒的女人。
为什么笑容那么干净,心却这么的黑?
上来就要扎他,他什么时候惹到她了?
她这是看某个电视剧里的嬷嬷看多了?
时嘉里清清嗓子,视线从温听手上的针灸盒移开,落到她娇美的脸上,只淡淡一眼移开,看向面色冷漠的顾舟淮。
“顾总,想必你对我的身份也不是一无所知吧?我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时嘉里,是唯唯认的哥哥。”
特别强调一个字:认。
意思是,哥哥。
但没有血缘。
从时嘉里嘴里听到“唯唯”两个字,已经让顾舟淮不高兴了。
最后“认的哥哥”四个字,让顾舟淮眼神更冷淡,他搂着沈唯腰上的手微微用力。
沈唯察觉出来了,顾舟淮不高兴。
他浑身的气质都散发着一个字。
冷。
她心里着急,可说不出来话,顾舟淮又不看他,沈唯最怕面对这样的局面。
无力又尴尬。
沈唯想解释,不是她主动认时嘉里为哥哥的。
是时嘉里逼她喊得。
要是她不喊,他就让人把她赶出去。
时家老宅在深山里,她当时又发烧,迫于时嘉里的威逼利诱,不得不乖乖的喊他嘉里哥哥。
顾舟淮不看她。
沈唯只能看向时嘉里。
【嘉里哥,你别闹了好不好?我很感激你照顾我,但是你不能逼我离婚,而且我只把你当哥哥。】
时嘉里刚才还用手语,这会儿却出声说话,缓慢的开口,声音沉稳不急不躁的,“你对我什么感情我知道,可我对你什么感情,你又知道吗?唯唯,顾总这个人,薄情狠戾,你这么乖软单纯的性格,不适合他。简单来说,他是吃兔子不吐骨头的狼,你就是那只可怜的小兔子。”
“我还是那句话,顾总的妻子已经死在海里了,从海里救回来的,是我时嘉里要护着的人。”
“唯唯,我不会轻易放手的。”
温听在旁边听的一愣一愣的。
眼睛睁的老大。
什么狗血又乱七八糟的话。
她怎么有点听不懂?
温听听不懂,但不影响她发挥呀,“时先生,您等下,您的意思是,唯唯是您救下的,您是她的救命恩人对不对?您这是以救命之恩为要挟,让唯唯以身相许?不是,先不说您是不是男小三,就唯唯是已婚的身份,也不合适啊。您这是当着顾少的面,跟他抢他的老婆?”
时嘉里赞许的看着温听,“虽然废话一箩筐,但是基本表述正确。要表扬吗?一只玫瑰?”
想到刚才扔顾舟淮身上的玫瑰,温听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谢谢您勒,不要不要,您别客气!”
说着,还后退了两步。
时嘉里笑眯眯的看着温听,“你叫温听是吧,好名字,唯唯不在顾少身边这两年,你陪在顾总身边,辛苦了。”
这话听着,好像怪怪的。
总觉得哪里不对。
温听赶忙解释:“我又不是阿猫阿狗,什么陪不陪的,他是我老板,我干活,他给我发工资,正常的雇佣关系。”
意思是,时嘉里别把人想龌龊了。
顾少那张脸长得再帅,可不是她的菜啊,她又不喜欢冷冰冰性格的人。
她最多,喜欢的是顾舟淮的钱,当然也是她通过正常的劳动换来的血汗钱。
时嘉里微微一笑,“是不是正常关系,外人也不会知道。”
温听总算听明白这个男人的阴阳怪气了,她好想用手里的针把他扎成刺猬。
天爷。
这个时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头这么铁,敢明目张胆的当着顾少的面抢他的女人?
温听再看时嘉里,觉得这个男人可能不是头铁,就是脑子有问题,可能出门的时候头被门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