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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句话,让程斐娜的脸色骤然变了又变。
温庭白的心理障碍持续了五年,这些年一直都是她线上线下疏导调整。
正因为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病灶是什么,她才心有不甘。
“她把你害成这样还不知情,你却还要在心底为她死守一个位置,为什么?!”程斐娜语气有些激动。
温庭白垂着眼眸,敛γβ付費獨家
去了眸底深处翻滚的情绪。
见他这样,程斐娜更气不打一处来。
“你妈叫我回国,不是为了继续给你治疗,而是换一个身份陪在你身边。”她直白说道。
温庭白眉宇骤然冷峭:“我不需要。”
程斐娜一噎,还想再说点什么,温庭白已经走到选关门将门打开。
“我妈喜欢你是她的事,跟我无关,以后请不要打扰我的私人空间。”
他逐客的态度,不言而喻。
程斐娜又气又憋屈,但也只能咬着牙愤愤离开。
另一边,民政局。
程星岁坐在大厅长椅上,平静等着温庭白的到来。
结婚窗口人人如胶似漆,离婚窗口人人两看相厌。
而她和温庭白,却两者都不是。
他们的感情,始于美好,止于婚姻。
恍然间,程星岁的思绪回到五年前两人婚礼那天——
她穿着婚纱等迎亲队伍,却突然接到一个陌生救助电话。
职业的秉性让她脱了婚纱奋不慕身前去救援,到了后发现是个失独老人精神失常而胡乱拨号。
再返程回来之际,已错过婚礼时间。
婚礼殿堂的精心装扮,成了嘉宾饭后余谈的笑话。
无论程星岁怎么解释,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在逃婚。
“你要是不想嫁就直说,何必让我们慕家丢这个脸!”慕家人的指责,如今回想依旧戳心。
温庭白的奶奶没受得住这个刺激,当天在医院就走了。
一切的种种,让这场婚姻成了两个人的炼狱。
迟来五年的分开,是本该就有的收尾。
程星岁叹了口气,收敛思绪。
她看了看时间,拿起手机拨打了温庭白的电话。
铃声响到底,才被接通。
“还要我等多久?”程星岁直截了当问道。
听筒另一端,久久没有回应,只有略微沉重的呼吸声传来。
程星岁攥了攥手心,淡漠道:“我再等你半个小时,如果你还不出现,我会申请法院诉讼离婚。”
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
民政局门外。
温庭白的车停在路边,他透过车窗看着坐在大厅内一身孤寂的女人,眸底的情绪翻涌不止。
他没想到,程星岁对离婚的执着这样坚定。
时间一分一秒逝去,温庭白的心情也愈发烦躁沉闷。
他看着大厅内坐着未动分毫犹如雕塑一般的女人,最终还是开车门走了下去。
温庭白站在程星岁面前,眸光波动:“真的非要走到那一步吗。”
“你该清楚的,我们没有退路可走。”
程星岁攥着结婚证朝离婚窗口走去,步伐没有丝毫的迟疑。
温庭白看着她的背影,咽回了所有的话。
不过一刻钟时间,鲜红的结婚证变成了离婚证。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民政局。
“我送你。”温庭白晦声说道。
程星岁摇头,面色沉寂如水:“不了。”
说完,她又认真看向温庭白,有释怀也有难以言说的痛。
“保重。”
转身过后,程星岁的眼眶不可遏制地泛红。
她知道,他仍是她的软肋,但不再是她的盔甲。
温庭白看着程星岁上了出租车,突然有种会永远失去她的错觉。
“程星岁。”他大声喊道,情绪少有的失控,“你那个患帕金森病的朋友,随时可以来找我。”
程星岁攥紧发颤的手,眸底已无光泽。
“谢谢,她已经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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