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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阮一直在认真诊治,始终未发现楚绝竟来了,直到日暮将近,她刚诊治完排队的客人,他忽然走到她身边,将tຊ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怀里。
  沈阮知是楚绝,笑着回头去将脸埋入他的颈间,“王爷怎么来了?”
  楚绝低头亲了下她的脸,调侃道,“来看看公主第一次坐诊,有没有闯出祸事,要本王来擦屁股。”
  沈阮气得瞪他一眼,从他身上坐起,“我医术好着呢,再说,就算有我诊不了的客人,济世堂内还有其他大夫呢。”
  她耍小脾气时,双颊微鼓,也是难得的可爱,让人厌不起来。
  楚绝也笑着哄她,“好好好,公主是位好大夫,公主最好了!”
  沈阮也干脆借坡上驴,去扯他的手腕,“既然王爷也觉得我是最好的大夫,那便让我给王爷诊治一番?”
  她一直心心念念当初诊出的楚绝的毒,觉得此事没有这么简单,然而楚绝虽宠她,在原则上的问题却不会让步,所以她一直没机会,直到今日才借着玩笑说出来。
  果然,楚绝抽回手腕,面色微变,“早说了,有些事是不该公主管的,公主莫要多管闲事。”
  沈阮也不气,毕竟楚绝若是那么好糊弄的话,就不是原书最大的反派了,于是嬉笑着就要去撒娇哄他。
  恰巧此时,房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她连忙端正身姿,果不其然,是又来了一位病人。
  这病人名叫江涟漪,是大理寺卿之女,正值要议亲的年岁。
  然而她自诩有几分容貌,父亲又是高官,看不上那些提亲的凡夫俗子,正为此事发愁之时,却忽然瞥见了楚绝。
  眼前男子一身红衣妖孽,眉目间皆是流转的贵气,面如冠玉,鼻若悬胆,薄唇微勾。
  只一眼,便惊为天 人,恍若隔世。
  她看呆了,心下也生出了许多想法来。
  若是这样的人能做她的夫君,就算他身份低一些她也不介意的!
  沈阮一直在专心为她看病,并未看出面前人的异样,楚绝却有几分不悦。
  他位高权重,已许久没有人敢如此直勾勾看他。
  若是从前,有人敢对他这样不敬,他定然是要把人杀了,然而此时,他看着沈阮专心诊治的样子,只淡淡提醒道,“姑娘,我娘子就在你眼前,请你对我放尊重一些。”
  江涟漪的脸顿时红了,沈阮则是讶异地看了楚绝一眼,又对江涟漪嘱咐道,“姑娘只是得了寻常的风寒,只需要按方子服药便好了。”
  她用毛笔写下方子递给她,江涟漪只觉无地自容,抓了方子,逃也似的跑了。
  等江涟漪的背影已经远了,沈阮才起身忽然扑到楚绝怀里,去搂他的脖子,她满脸笑意,对上他的眸子问道,“王爷方才叫我什么?”
  楚绝顿时反应过来,然而看她如狐狸般狡黠的眸子,却又不太想着了她的道,只捏了捏她的脸笑道,“公主,我们该回家了。”
  沈阮自然不依,双手紧缠着他的脖子,双腿缠着桌腿撒泼,“不行!王爷不叫我,我就不回家!”
  然而她这点力气在楚绝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他毫不费力地将她打横抱起,沈阮失了平衡松了腿,只好被他带着往回走。
  简直是降维打击!不带这么欺负她的!
  她生了气,窝在楚绝怀里撇着嘴,半天不说话。
  楚绝倒觉得她这副孩子气的模样有趣,本想上了马车再哄她,一转头却见到一对老夫妻搀扶着来到医馆,医馆内的陈大夫上前迎接,那老头子连忙道,“我娘子最近几天一直咳嗽,你快帮她看看。”
  老妪埋怨道,“就是一点小毛病罢了,慢慢就好了。”
  虽如此说,她苍老的面上却都是甜蜜。
  楚绝一时间看得入了神,垂眸又见到沈阮闹脾气的模样,下意识道,“娘子,乖,别闹了。”
  沈阮原本颓丧的桃花眼立刻鲜活了起来,“王爷,你先把我放下来。”
  楚绝不解其意,却还是乖巧地将她放了下来。
  却见眼前的女子双手比成喇叭状,面上都是明媚的笑意,对他喊,“相公!你是我相公哦!”
  周围人顿时全都看了过来,楚绝头一次面对大家明晃晃的注视却不觉烦躁,只莞尔,对眼前的少女轻“嗯”了一声。
  ……
  与此同时,昭阳殿内。
  因摄政王府守卫森严,因此云贵妃与沈落这几日都未能打探到王府内的情况。
  她们只以为沈阮这几日在摄政王府内定过得不好,沈落甚至还觉得以楚绝的性格,沈阮怕是早被杀了,只是一直未宣扬出来。
  所以今日,当沈落打探到沈阮在摄政王府内不但过得不错,甚至楚绝还同意沈阮去医馆坐诊,亲自去接她时气得打碎了三盏茶盏,又立马跑去昭阳殿内哭诉。
  云贵妃抚了抚指尖鲜红的蔻丹,狐狸眼里满是不耐。
  沈落蠢笨,从前她只有这一个孩子傍身,因此只能与她搞好关系。
  然而如今她有了皇子傍身,自然对她越发厌烦,若不是还要她去勾引男人为她儿子铺路,她早就不管她了。
  于是她瞥了沈落一眼,“你哭哭啼啼做什么?摄政王没杀沈阮,对我们来说,倒还算是件好事。”
  沈落泪眼朦胧道,“母亲为何这样说?”
  云贵妃瞥她一眼,“那说明,摄政王并不像外面传的那般杀人如麻,至少对女人不是。”
  “既然如此,那我们去接近他也容易。”
  沈落这才抹了眼泪,心中燃了几分希望,“那母亲的意思是……”
  云贵妃拂起袖子,在沈落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沈落听着,眼越瞪越大,随后唇角又露出了恶毒的笑。
  她欣喜地离开昭阳殿,却不知等她离开后,一位黑衣鬼面的男人从暗处忽然出现。
  他环抱住云贵妃的腰,云贵妃身子一僵,问,“你怎么来了?也不怕被人看见了。”
  鬼面男人并未回答云贵妃的话,只摩挲着她的身子问,“十年前燕国送来姜国的质子如今在哪儿你查到了没有?”
  云贵妃强忍着心中的厌恶,“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我怎么查?兴许早被那场大火烧死了!”
  鬼面男人冷嗤一声,缓缓去解她的衣领,她生得丰腴,顿时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肉来,鬼面男人瞥了一眼,威胁道,
  “既然娘娘能力有限,那我们能力也有限,到时候帮娘娘瞒的有些事情,可就要瞒不住了……”
  云贵妃指尖刚染的蔻丹也缓缓掐进了肉里,面上却只能露出讨好的笑,“我查!我查!我一定倾尽所能的查!”
  鬼面男人这才满意,“一个月内,我要听到我想要的消息。”
  说完,他转身离去。
  在他走后,云贵妃面上露出几分屈辱,又逐渐转成癫狂,她在心中不断安慰自己,她这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只要她儿子当了太子,她的苦日子便结束了……
  ……
  翌日,云贵妃以沈落在宫中实在思念姐姐为由,让沈落进了摄政王府。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沈阮正准备出门看诊,一旁的春画气得跳脚,
  “什么思念姐姐?宫中谁人不知她与您自小不和?她定然是借着公主的名义,进府来勾引王爷!从小她便是这样,看到您得了什么好东西,便一定要抢了去!”
  沈阮早猜到云贵妃和沈落不会让自己好过,却没想到她们竟然准备从楚绝身上下手。
  她手上就这么一根金大腿,才抱了一半,可不想就这样被别人抢了。
  于是傍晚时分,她痛心疾首的放弃了几个病人,提前下了班,去楚绝平日里处理政事的府衙去接他下班。
  正巧今日值守的人是流火,她没费什么心思便进去了,谁知还没进门,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姐夫每日处理政事真的好辛苦,所以落儿特意熬了一碗汤,送给姐夫解解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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