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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菘蓝看过去,只见不远处有一道人影,个子不高,看着也就十来岁的年纪。
  她抓起镰刀疾步跑过去,正好看见一条蛇腾空而起,就快咬到男孩了。
  两个跨步过去,一手抓着男孩往自己身后提溜了一下,另一手镰刀挥起,将蛇打落在地,顺带敲死了。
  男孩惊魂未定,盯着地上的蛇,确认它不动弹了之后才稍稍放心。而后又慌乱地拽了拽纪菘蓝的袖子,指着丛林深处,“姐姐!我妹妹她!她被蛇咬了!还流了血!”
  深山野兽多,再不去救怕会被野兽吃掉。
  她拍拍男孩的肩,“你先下山,我去找她。”
  “好。”男孩乖巧地点点头,不敢拖累姐姐,往下山的路走了。
  他还得去找张大夫,要是姐姐能将妹妹带出来,肯定还有救的!
  纪菘蓝顺着男孩指的方向往里走,一眼瞥见一只庞然大物低着头在嗅着什么。
  定睛一看,是野猪!
  纪菘蓝眼睛都亮了,听说后山有野兽的时候她就想来挖个陷阱抓些野猪、野鸡、野兔啥的卖了换钱。
  陷阱还没挖呢,正正让她遇上野猪了!
  这叫啥,得来全不费工夫!
  野猪面前躺着一个小女孩,应该就是刚才那个男孩的妹妹了。
  野猪是吃肉的,纪菘蓝只能先将野猪引开,免得伤到女孩。
  “喂!蠢货!”她大喊一声,野猪不知听没听懂,反正是听见了,抬头看了她一眼,便凶巴巴地朝她冲了过来。
  纪菘蓝站在原地,等野猪差不多来到跟前,她一个飞身跳起,两手握住镰刀狠狠地刺进猪后背。
  “吼——”野猪哀嚎一声,变得更加狂乱,四处乱跑,猛地将纪菘蓝从它背上甩下来。
  纪菘蓝整个人腾空飞起,后背狠狠撞在了树干上,疼得她闷哼一声,感觉骨头都要断了。
  这幅身体太虚,不好使啊!
  不给时间她爆几句国粹,野猪顶着镰刀,红着眼朝她直直冲了过来,想要一头撞死她。
  纪菘蓝快速滚到一边,躲过一劫。
  野猪刹不住车,一头撞在了树干上。
  后背还插着把镰刀,一直流血,这么折腾一番,总算倒在地上没了力气。
  纪菘蓝将镰刀拔出来,捞起地上的女孩,又返回去拿了自己采药的竹筐,这才下山。
  山下聚集了很多村民,都是听说羊妞在后山被伤了,担心不已,过来看看情况的。
  奈何,没人敢上去搜寻羊妞的踪迹。
  被纪菘蓝救下的男孩羊仔冲进村里卫生站,大夫听说羊妞是被蛇咬了,表示自己治不了,找了个年轻人赶忙去镇上将张大夫请来。
  羊仔回了山下,盼着方才的姐姐能救下羊妞,也盼着姐姐能平安回来。
  布满杂草的小路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后,只见一个高挑纤细的身影在一片杂草中冒出头来。
  纪菘蓝衣服脸上都是学,手里还捞着玩偶一样不会动弹的羊妞。
  羊仔吓得朝后一倒,昏了过去。
  其余人见纪菘蓝这幅模样,也是害怕得紧。她眼神冷冰冰,眼皮上还沾着鲜红的血,比后山里头的野兽更像野兽。
  纪菘蓝迈着稳健的步子缓缓下山,走到众人面前,将羊妞平放在地上。
  张大夫急忙过去给羊妞检查,先将她磕破的额头包扎了一番。检查到她脚踝被蛇咬出来牙印,却无奈地摇头叹息。
  “咬她那蛇有毒,怕是得送去县医院治了。”
  王大娘挤进人群,急切地看着羊妞,“羊妞她爸就是死在后山的,怎么这俩孩子还敢去后山野啊!张大夫,你想个法子救救羊妞吧!这两孩子相依为命的,羊妞要是没了,你让羊仔日后可怎么活啊!”
  “我是真的没办法啊!蛇毒不好解,得送去县医院检查才行。”张大夫此刻也恨自己医术不够精湛,救不了这小姑娘。
  这边哥哥焦头烂额暗叹惋惜,那边,纪菘蓝已经一针把惊吓过度昏迷过的羊仔扎醒了。
  羊仔刚睁开眼,看见满脸鲜血的纪菘蓝,又要白眼一翻昏过去。
  纪菘蓝掐住他的人中,“别晕,你妹妹没事。”
  听到这话,羊仔大喘一口气,脑子清晰许多,爬到妹妹身边,焦急地看着张大夫,“大夫,我妹妹怎么样了?”
  张大夫面色凝重,叹了口气,“中了毒,只能送去县医院,但是这会儿送过去,怕是路上人就没了。”
  县城太远,得先去镇子上再坐大巴车,整个路程得有两个小时,肯定是来不及的。
  纪菘蓝走过去,一群人围在羊妞身边,她连个缝隙都找不到。
  只好抬高声调:“让我看看。”
  闻言,都给纪菘蓝让了道。
  见着纪菘蓝,王大娘一拍脑瓜子,像是看见了救星,“对!纪丫头晓得扎针!纪丫头你赶紧给羊妞扎几针,扎几针她就醒了!”
  周海霞鄙夷地瞥了纪菘蓝一眼,“嘁,她能懂啥啊!人张大夫都说得送县医院,她来捣什么乱!羊妞可是中毒!晓得啥叫中毒不?哪是随便一个野丫头能治好的!”
  纪菘蓝悠悠转眼看向周海霞,又是这个大妈,原主是刨她家祖坟了吗?怎么她老出来瞎蹦跶?
  她冷声道:“这么说,你很懂?”
  周海霞理不直气也壮地大声道:“我不懂,人张大夫懂啊!张大夫都说治不了,你这个黄毛丫头能干啥!我可没听说过你学过医的!待会儿给羊妞整出什么好歹来,你付得起责任吗!”
  “再不治,她就真的好歹了。”纪菘蓝蹲在羊仔旁边,接着道:“羊仔,这是你妹妹,你来决定。是让我给她治,还是将她送县医院?”
  羊仔为难了,他年纪小,啥都不懂,又求救似地看向张大夫。
  张大夫也很为难,他是没能力救羊妞了,治感冒、发烧、头晕、咳嗽、昏迷都行,脱臼也能掰回来,可蛇毒是真不会解啊。
  他上次瞧见纪菘蓝给牛婶扎针了,那医术肯定在他之上,只是他也无法担保她能救活羊妞。
  于是只说:“要是送县医院,可能路上就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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