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液体溅落到瓷面地板上，刺目刺鼻。
虞笙觉得自己整个胸腔都被压缩，气管也像是被火焰在灼烧。
她艰难地伸手按下呼唤铃，整个人就无力的摔在了地上。
膝盖，手肘磕在冰凉的地砖上，特别疼，可她连一句痛哼都没力气叫出来。
直到护士进来，将她重新扶回床上。
又清理了地面的血迹，确认她的状态稳定下来之后才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进来一个医生。
“你现在立刻马上把你包里的烟都扔了。”
虞笙躺在床上，闻言突地笑了下：“池澍，你真觉得现在戒烟还有用吗？”
池澍是她的高中同学，也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之前虞笙来医院复诊，刚好碰到，他愣是跑去好几个科室确认她的情况。
池澍比她自己还要在意她的身体状况。
虞笙虽然觉得感谢，但也觉得没必要。
病情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太晚了，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消极。
池澍有些不高兴：“可你现在还吸烟，就是在催命！”
虞笙扯了扯发苦的嘴角：“催就催吧。”
事已至此，任何补救措施都已经来不及了。
有时候命运决定的事情，或许就是这么无常吧。
她也不想死，但无能为力。
池澍被气得不想继续说，问道：“你还不打算告诉你爸妈？”
虞笙沉默了。
她不敢，自己对不起爸妈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现在要是告诉他们，他们的女儿马上就要死了，虞笙真的不敢。
“不可能不告诉他们，虞笙，你的身体撑不住了。”
池澍神情凝重，仿佛能透过虞笙如今的模样，看到她油尽灯枯时的样子。
“我会自己看着办的。”
虞笙敷衍着送走了池澍，就去办理了出院手续。
她不想住院，还想参加沈柏舟的婚礼呢。
毕竟那之后，他们之间就真的再也不会有没有任何关系了。
看着沈柏舟拥有幸福，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一桩心愿吧。
虞笙想着，进了电梯。
却没注意到电梯是往上的。
等发现准备出去时，电梯门外的两人彻底挡住了她的去路。
沈柏舟扶着脸色苍白的邱卓蕊，慢慢走进来
视线相交的那一瞬，虞笙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邱卓蕊先开了口：“今天真是吓坏我了，不过凌小姐你的病还好吗？”
听到这话，虞笙猛地看向沈柏舟，她不想让他知道。
但沈柏舟好像也并不在意。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邱卓蕊身上，没分给虞笙一星半点儿。
虞笙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心里却忍不住泛起些涩苦。
她以为沈柏舟不会说话了，下一秒，却听他说：“她能生什么病？祸害都是要遗千年的。”
祸害吗？
虞笙愣了好一会儿，才认同——她确实是祸害吧。
惹沈柏舟讨厌，还是个让爸妈担心的不孝女。
可惜自己不是沈柏舟口中那个活千年的祸害。
不然也不用死了。
虞笙自嘲着，沉默的一声不吭。
邱卓蕊却像是要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的事，都一股脑说出来。
“槿辰你不知道，凌小姐的病很严重，好像和……”
“哐当——！”
虞笙还来不及阻止，电梯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原本缓缓下行的电梯突然急停！
陷入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