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雾有点诧异,“你是说林大厨?为什么?”
霍京烨长臂微弯,支起大半个身子,眸色晦暗深沉。
“我要回家住了,他做的菜不符合我口味。”
意思是,他今后还要回家吃饭?和她一起吃饭?
虞雾一愣,几乎要藏不住的忧心,是对自己暴露身份的担忧。
但落在霍京烨眼中,却像是她对林大厨不能来做饭十分失落。
“霍少夫人,我记得我提醒过你,要和其他男人保持距离。”
虞雾下意识抬头,就见男人眸底阴云密布,脸色冰冷的吓人。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霍京烨今天的反常就是从下午她和林大厨一起做饭,才开始的。
他这些举动……怎么有点像是在吃她和林大厨的醋?
“霍京烨,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问出口的一瞬间,她就后悔了,紧张到根本不敢看他,心情一下很乱,竟然又像是有一点隐约的期待。
下一秒,她就听到霍京烨凌厉,冰冷,鄙夷至极的声音。
“我为你吃醋?你想象力够丰富的!”
“霍少夫人的位置你是一定要让出来!但现在你既然占着这个位置,就不能做不该做的事,就是这么简单!”
虞雾的脸顿时有点发烫,有种自作多情自取其辱的感觉。
也是,人家都有心上人了,心上人又不是她,为她吃哪门子的醋呢?
不过他也太霸道,占有欲太重了,竟然连她这个挂名“妻子”都要管的这么严……
“你放心!我也是随口瞎说的!”
“实际上我每天都在祈求老天爷,让你的心上人赶紧出现,我好给她腾位置!毕竟我一刻也不想待在你身边,我也想尽快和我喜欢的人双宿双飞呢!”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好像是跟他较劲似的说了这番话,一下拉过被子,把自己头脸都盖了进去。
她没看到霍京烨的脸色陡然阴沉,他用力摁下台灯开关。
“啪嗒!”
好大一声,仿佛发泄着他此刻心头那股没来由的怒气。
过了好一会,虞雾才悄悄从被窝里探出头来。
隐约可见霍京烨高大的身形侧躺在床上,背对着她,即便是在昏暗中,他的存在感还是那么强,让人完全无法忽视。
这还是她第一次和男人同睡一间屋。
她神经控制不住地紧绷,很久很久,才睡了过去。
听到女人均匀的呼吸声,霍京烨翻身下床,去阳台上点了根烟。
他习惯很晚才睡,此刻并没有睡意,想找点什么事来做。
鬼使神差他拨通了沐安的电话。
“上次我让你查那个车牌号的主人,查出来了吗?”
“查出来了!”
沐安习惯了二十四小时待命,一接到他的电话就进入工作状态,“二爷,我明天就跟您报告。”
霍京烨患失读症,不能自己阅读文件合同,所以这么多年,公司的文件都是沐安亲口报告,或者是他提前录好录音,再交给霍京烨去听。
“不用,你把文字版本发给我。”霍京烨吩咐。
“二爷,您这是?”沐安诧异。
“我现在能自己读了,前提是,我和钟盈盈要有身体接触。”
沐安是这么多年来最忠实的左膀右臂,霍京烨对他毫不避讳。
“二爷,这是不是证明您的失读症能治好了?”沐安激动道。
霍京烨捏了捏眉心,“应该是,我搬回家住,就是想从钟盈盈身上找到突破口。”
“真想不到,钟盈盈竟然能给您的失读症带来转机,二爷,您觉不觉得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或许您和这位江家小姐是缘分天定,注定要在一起……”
“啰嗦!”
霍京烨打断了他,目光却不经意往卧室地上飘去,小小的一团隆起。
想到她就安静柔软地躺在那里,心底竟然生出几分异样的情绪。
“马上把调查结果发给我!”
挂断电话,没一会沐安就发来了调查报告。
霍京烨压着脚步走到床边,一只手轻轻搭在虞雾肩上,去看那份报告。
每一个字都是那么清晰,有她在,他就能读了。
他最先关注的是那个车牌号车主的名字,叫李安。
紧接着他去翻李安的照片,他想知道,能让她那么疯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可映入眼帘的竟然只是一个长相微胖,眯眯眼,五官长得都很勉强的男人……
霍京烨冷嗤,这就是她的审美?
并且这个李安人长得不行,但因为家境不错,玩女人玩得很凶,年纪轻轻疑似还得过花柳病……
霍京烨眉心狠狠皱起,莫名有些窝火。
她一刻也不想在他身边多待,想去双宿双飞的就是这种下三滥?
又或者,她根本就是在骗他?
霍京烨刚要深想这个可能。
“咳咳……”
虞雾咳了几声,纤细的身体可怜地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霍京烨的手触到冰冷的地砖,眉心不由拧紧,她这是冻着了。
他俯身,想将她从地上抱到床上,却又想起她还没洗过澡,顿时很介意。
他放弃了这种想法,从衣柜里拿了条毛毯搭在她身上,这才重新上床睡觉。
翌日。
虞雾醒来时,只觉被窝里暖烘烘的,好舒服。
再一看,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条毛毯。
昨晚她睡的迷糊,只觉身上很冷,冷得都咳嗽了,可一时又睁不开眼起来拿被子。要是没这条毛毯,她怕是要感冒了。
难道是霍京烨帮她拿的?
她坐起身,一瞬间,后背的骨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了似的……
虽然地上铺了被子,但还是好硬,睡了一夜,就成了这样。
她疼得小脸拧成一团时,浴室门开了,霍京烨从里面走出来,锋锐的目光掠过她。
“后悔在地上睡了吗?”
“没有!”
虞雾想也不想地回他。
就算是被地砖给硌得骨头散架,也好过跟他同床共枕,光是想想她就头皮发麻,她一定会吓得做噩梦!
霍京烨眯了眯眸,优雅踱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是吗?就这么为那个男人守身如玉?”
他唇角的弧度冰冷而嘲讽,“那样的男人也值得你疯,你是不是真的脑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