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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冷冷的看着众人,视线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一一划过众人。
  眼眸染上一层薄怒,牙齿咬着嘴唇,凶狠的脸扭曲得皱巴巴的。
  他的声音慢、低、狠,吐出来的字像扔出来的石头,句句要人命,“你们这些匍匐在我们皇室脚下的一条条狗,有什么脸面在这里给本王甩脸色?”
  “本王要你们死,你们活不过下一刻。”
  “本王就是天,本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
  人群一阵哗然,没想到了这种时候,二皇子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还在这里大放厥词,他把皇室的颜面放在何处?
  把陛下又放在何处?
  “猖狂,太猖狂了!”廖明堂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愤怒的指着二皇子道,“先臣后君,你先是陛下的臣子,而后才是陛下的儿子。如此大逆不道,实在有违纲常。”
  廖明堂甩手离去。
  李昱灿跟在廖明堂的身边,在经过卿沫时,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卿沫看着张狂的二皇子,睥睨凛然的双眸,霜白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是似笑非笑的讥讽。
  纤细的手指在掌心一圈一圈划圆,如依稀在冬日雪花中吐出的烟圈,又像是空气乍被凝滞,滞的心寒。
  “希望二皇子在父皇面前,依然能这么从容的说出这番话。”
  卿沫那别有深意的一笑,在鼻尖药粉似有似无的刺激下,二皇子终于清醒了过来。
  脑子里想起刚才说的那么一番话,他眼尾泛红,冷冷盯着卿沫离开的背影。
  嘴角微微泛白,狠狠冷笑一声,那一声犹如实质般钻入苏国公的心里,刺骨的冰冷,“看看你干的好事,连人的身份背景都没调查清楚,就脑门子一热的给得罪了干净。”
  “从今往后,你这蠢货,离本王远点。”
  钱袋子?屎盆子差不多。
  苏国公惊愕地抬眸望去,一双怯怯的眼睛里闪烁着幽光,显得慌乱而不知所措。
  眼神闪烁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恐惧和绝望之色,还有一抹想要抓住一棵救命稻草的不服输之意。
  眼底只看到二皇子那一身紫色云纹的衣袍消失在转角处。
  黑煞回眸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苏国公,眼神又往卿沫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垂下眼帘,杀意在黑沉沉的眼底翻涌。
  黑煞的心底有了一个淡淡的猜想。
  卿沫做事的时候,也没想着藏着掖着,也笃定黑煞能猜测到。
  她又不是什么好人,还当活雷锋的。
  自己做了好事,当然巴不得被人能知道,这样后续才有发展呀!
  卿沫一行人出了水云间。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的铺洒在红墙绿瓦或者那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
  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龙渊城的夜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卿沫有些理解谢语鸢,为什么想要守护这个国家了。
  眼前这看似祥和的一幕又是多少人心中的净土呢?
  她摸了摸心口的位置,无声的说道,“你想守护的,我会为你守护好,希望你在另一个时空,能幸福美满,找到你心中的那一片净土。”
  因为这一世的苏国公,实在不是良人,那么也就不是她想要守护的那一片净土。
  她不知道谢语鸢为什么会选择苏国公,但这些都已经过去了,但不妨碍,这一家欠着两条人命的事实。
  苏国公颓废的倒在地上,那不可描述的部位火辣辣的疼。
  他眼皮快速的翻动了几下,眼珠子转动间,眼里射出一股幽光,夹杂着一抹狡诈之色。
  卿沫,要想拿你娘的嫁妆,呵呵……
  他的脸色阴沉,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等所有人都走光后,管家才敢小心翼翼的走进去,“老爷,该回了。”
  夫人已经等您很久了。
  这句话,管家在嘴里转了一圈后,没敢说出来。
  说到底,今天惹出那么大的事,还是夫人禁不住大小姐回来,乱了阵脚,派出杀手,才导致事情这般不可收拾。
  要是这时候提夫人,管家怕老爷会迁怒他。
  他还是乖乖闭嘴的好。
  而且,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夫人和老爷的感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不然老爷外面何故会有妾室?
  “回吧。”苏国公起身,端着一张老脸,又变成了那一副书生文人的模样,惹人垂怜。
  可不惹人垂怜嘛,小脸煞白,走路一步一晃,还得夹着那地方,疼痛让他的脸微微扭曲,脑门上的冷汗都浸湿了鬓发。
  卿沫坐在霓裳阁二楼的窗口,看着苏国公那艰难的动作。
  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无不显示着她的好心情。
  看见他们不好过,她格外的爽快。
  就该让敌人时刻充斥在恐惧中。
  二皇子回府后,立马吩咐人沐浴更衣,直到换了五桶水才作罢,身上的皮肤被搓的通红,脸上阴霾密布。
  “还没查到吗?”
  黑煞木着一张脸,“没有。”
  “下去吧!”二皇子烦躁的挥挥手。
  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夜色,想到明天的朝堂,他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想到明天要面对那帮老家伙的质问,怒火从心间燃起。
  老家伙,命硬的很,还能蹦跶。
  想到今天郝清平在水云间的表情,他眼眸染上一层薄怒,“来人。”
  黑煞推门进入,“主子。”
  “去看看老六那边什么情况,那郝清平敢跟本王作对,剁一根那孩子的手指给他送过去。”
  “是。”
  黑煞面无表情的离开,眼底稍稍划过一丝涟漪。
  今晚注定有很多人,无眠。
  卿沫的横空出世,打了很多人一个措手不及。
  但何尝不是一些人的机会呢?
  刑部侍郎许文翰家的书房,此时也是灯火通明。
  许景言和许文翰面对面坐着,桌上摆着两盏茶,袅袅青烟徐徐燃起,许文翰坐着出神,深邃的目光藏在那袅袅烟气中。
  “父亲,我们为何不请卿沫姑娘出手?早一日治好大哥,大哥能早一日脱离痛苦。”
  看着大哥在病榻上苟延馋喘,许景言心脏狠狠的抽疼。
  要不是大哥,如今躺在床上的就是他了。
  是大哥误服了那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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