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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何叶给她打电话没人接,觉得不对劲跑去她公寓才把人送进医院。
两个小时后,顾梨才醒来。
何叶眼睛还是红的,“意意,你怎么突然昏倒了?”
顾梨刚刚醒来,脸上还带着虚弱,没有回答,只是空洞的盯着天花板。
许久,她轻声开口:“叶子,今天霍淮宴来告诉我,他要结婚了。”
何叶一愣,终于明白她眼底的绝望从何而来。
看着已经瘦得不成人样的好友,何叶眼里有了泪,“意意,不要再想他了。”
顾梨继续道:“我刚才梦到我们小时候,我被爸妈骂,被弟弟欺负,霍淮宴就带我回他家里,给我吃零食,帮我辅导作业,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他了。”
她的神情带着怀念,又带着悲伤。
“其实,他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是我自己一厢情愿要等,他要结婚了,我应该祝福他的。”
何叶眼眶发酸,知道顾梨在强迫自己放下。
她顺着顾梨的话回答:“没错,祝福他吧,意意,你也可以放下了。”
顾梨仿佛真的听进去了,喃喃开口,“嗯,我该放下了……”
何叶抱住她,仿佛抱着什么易碎的瓷器,一声声安抚:“只要你忘记霍淮宴,等病好了,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
顾梨没再说话,靠在何叶怀里,仿佛睡了过去。
之后几天,顾梨因为身体太过虚弱,一直住院养着,何叶特地请了假,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因为医生跟她说,顾梨可能会有自杀倾向。
何叶没办法,只能病急乱投医,甚至试图用霍淮宴来激起她活下去的信念。
“意意,你看,这是你们小时候霍淮宴亲手给你做的书签,这是他送给你的第一本书,就算你们不在一起,也还有很多美好的回忆,只要你好起来,以后还会遇见更好的人。”
看着那些东西,顾梨的眸光却更加黯然。
过往的回忆越美好,如今的她就越痛苦。
但她还是在何叶看向自己时,强挤出一点精神。
“嗯,我知道的,我还要等好起来,参加他的婚礼呢。”
她苍白的笑了笑:“叶子,这些天谢谢你。”
见她笑了,何叶终于放心了些:“别跟我客气。”
顾梨躺在她怀里蹭了蹭,“你也快回去工作吧,你请了这么多天假,老板该有意见了。”
之前怕顾梨想不开,何叶确实请了很多天假,但她现在有活力了很多,何叶也就答应了,终于不再24小时守着她。
何叶不知道,在她离开之后,顾梨就再也没有强行逼自己吃饭,睡觉,就算有时候吃了点,也会很快忍不住吐出来。
她在绝望的深渊一天天下坠,终于无法再假装向上爬。
那天,她忽然跟何叶说想吃水果,何叶就带了她最喜欢的水果来,顾梨吃了一口就吐了。
何叶看得鼻酸,哽咽着道:“一定是我买的水果不新鲜了,我下次重买。”
顾梨微微一笑,抱住她的腰,轻声道:“叶子,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年冬天我们跑了十条街去买糖炒栗子,后来没买到,你亲手做了一份给我,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糖炒栗子。”
何叶悄悄伸手抹掉眼泪,“你想吃吗?我这就去给你做。”
顾梨微笑着点头,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目光好似诀别。
病房安静下来,她缓缓垂眸,看向装水果的袋子里,那柄用来削皮的水果刀。
对不起,叶子,我骗了你。
这五年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等他回来,可是现在,我什么盼头都没有了。
……
两个小时后,顾梨的病房围满了人。
何叶抱着床上满身是血,毫无生息的人放声痛哭,地上洒满了一地的糖炒栗子。
顾梨割腕的手上紧紧攥着一张纸条。
何叶抽出来,看到一行娟秀的小字。
【叶子,我不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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