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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我们赵家也算是保住了。”赵月双腿突然发软,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们是为了保住赵家,所以才出卖了元卫屹,才会要将她送给萧玄…
她还以为赵家就是她:最想要的温暖,她还真的以为赵家对她是真心疼爱。
可原来并不是。
在家族面前,她也不过只是一颗能被随意舍弃的棋子罢了。
赵月紧紧扣着窗棂,这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她的心中只剩悲凉。
赵月也知道,其实外公这也实属是无奈之举。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会选择牺牲她不是么?
她受了赵家的好,自然就应该报答赵家。
可为什么,她却觉得心里这么冷呢。
遭人背叛的痛苦她经历过一次,那一次就让她痛的撕心裂肺,差点还因此丧生,可如今再经历一次,她居然觉得也能接受了。
她坐在窗棂下,心里冷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明明就算外公直接跟她说,她也会欣然接受的。
难道她就不想着赵家一直繁荣下去吗?
可是外公他却不相信她,他们戚愿瞒着她,将她当成一件交易品,也不愿意相信,她会自愿嫁给元王萧玄。
或许是因为她曾经说过,她并不喜欢萧玄吧。
这一切也许都是命。
是她赵月,没有被人疼爱的命。
屋子里脚步声响起,赵月赶紧往草丛的后头躲去。
只见萧玄从屋中走了出来,他让赵子昂不要送了,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赵府。
看他离去,门口的赵建语带担忧。
“爹,相国大人那边咱们怎么处置?”
赵戚天冷冷瞪了他一眼:“什么相国,下了大理寺诏狱还能出来的老夫可没见过几个!这次务必要将他的罪名坐实了,要不然依元卫屹那睚眦必报的性格,等他出来就是我们赵家的死期!”
赵月神色一悲,转身悄悄离开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深一脚浅一脚回到屋中的。
阿好在门口急得团团转,就差没有满将军府地找她了。
看到赵月回来,阿好赶紧将她带了进去。
“小姐,您到哪儿去了!吓死阿好了!”她一面担忧地念叨,一面给赵月换下了带着湿露的衣裳。
赵月像个木偶似的,看着换下来的那件华美衣衫,她却笑了起来。
原本为了宴会而新做的衣裳,如今看来却仿佛是个笑话,在无声地嘲讽着赵月。
阿好看赵月神色复杂,一会儿悲一会儿笑的,心里大为震惊。
她刚开始服侍赵月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
“小姐,您为了将军担心么?”阿好试探地问道,她看赵月不说话,想了想又道:“还是您在担心相国大人?”
“我没有!”
赵月猛然回头,灼灼的目光看着阿好,里面的光芒好像要燃烧起来。
阿好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
赵月别过头去,峨眉紧皱:“我只是有点不舒服,休息休息就好了。”
阿好点点头,服侍着赵月躺下,又给她盖紧了被子。
躺下过了好半晌,阿好听见床上传来赵月若有似无的声音。
“阿好,你说我该不该去看看他呢?”
第三十一草狱中相见
次日,赵戚天一大早就出府了。
据说是去调查昨夜宫宴刺客一事,但是赵月却知道,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她去找了赵子川。
“二表哥,阿好受了伤,你有没有什么好用的金疮药?我想拿去给阿好敷…”…
说这话的时候,赵月着实心虚。
她从来没有骗过人,手心里面全都是汗。
赵子川不疑有他,他昨晚也看见元王抱着赵月了,当然也看见了倒在地上的阿好。
对这件事,他同样心虚。
当时爷爷将他们都叫过去,说要跟元王联手的时候,他是最不同意的。
可他人微言轻,父兄们压根没想听他的意见。
“月儿,你之前说你不喜欢元…那你心里可有什么人?”赵子川看似随意地问着,实际上心里却一直在打鼓,生怕自己就此耽误了赵月的终生。
万一赵月已经心有所属,那他还把她往元王那里推,岂不是害了自家妹妹!
赵月心中微动,元卫屹的脸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脑海中。
她使劲摇了摇头,答道:“没、没…”
赵子川捂着胸口,长长出了口气。
他拿了两个小瓶给赵月:“这是圣上御赐的药,青色的瓶子外敷,红色的瓶子内服,你都拿去吧。”
赵月对赵子川元了又元,心里觉得越发的抱歉了。
她知道,二表哥自己也要上战场的,却将御赐的药都给了她。
可赵子川比她还要抱歉,总觉得自己没有反对父兄的决定,亏欠了赵月的,恨不得对她更好来补偿。
别说她只是来求个金创药了,现在就是让他去弄仙丹灵芝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出了赵子川的屋子,阿好迎了上来。赵月左右看看,拉着她快步回了房。“如何,东西拿到手了么?”
阿好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
正是赵子川的通行令牌!
今日是赵子川休沐的日子,赵月早就知道他会将通行令牌收在盒子中,放在书房最靠里的架子上方。
她趁着求药的间隙,偷偷让阿好将令牌偷拿了出来。
拿到那令牌,赵月还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做这样的事情。
而且还这样的顺手!
“阿好,我们今晚就行动!”
阿好点点头,将她早就准备好的男子服侍放在了小姐的床头。
夜半时分,所有人都已歇下。整个将军府安静得很。
赵月跟阿好两个人穿着男装,悄悄从屋中摸了出来。
两人依照之前就观察好的路线出了将军府,又顺着阿好打听到的消息,趁夜一路来到了诏狱。
门口的侍卫狐疑地看了她们两眼。
“这里面关的可是重犯,无诏不得进入。”
赵月强装镇定,从怀中掏出了通行令牌,侍卫确认了令牌是真的,这才放了行。
等她们走进了诏狱,进入那幽黑的甬道中,阿好才大为惊叹。
“小姐,你刚刚好厉害!阿好都快被吓死了,你居然一点都不害怕!”
赵月朝她“嘘”了一声,左右看看无人。她这才松了口气,往里走去。
天知道她到底有多害怕多紧张,她现在的手一张开,里面全都是汗水。
只不过她始终都强忍住,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甬道里面,沿途都点着油灯,赵月凭着令牌,一路过了好几道关卡。
等她第三次掏出令牌,这才终于看到狱卒打开了最后一道铁栏。
那狱卒用手拍了拍铁栏,发出沉重的声响。“喂!醒醒,有人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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