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一吹，窦靓然的酒醒了大半，她晃了晃脑袋。
好半天才看清眼前的人，可却摇了摇头。
她否认了此时看见的身影，轻声低喃：“顾晔，送我回去，我醉糊涂了居然看见了倪凡皓。”
倪凡皓手插在裤兜里，穿着一身不同于平时的西服两件套，此时的他随意穿了件休闲外套。
墨色的头发有了丝凌乱，遮挡住前额，倪凡皓寒潭一样的眸子紧紧盯着顾晔。
顾晔也丝毫不让的望着他。
倪凡皓冷冷的笑了：“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可顾晔脸上挂着无所畏惧的笑容：“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然后垂眸深深看了一眼在肩膀上的窦靓然，可倪凡皓却直接从他手里接过了窦靓然。
“你回去吧，大哥或许正在发怒边缘了。”
话音刚落顾晔的眉眼闪过一丝狠厉，他厉声开口：“你威胁我？”
可倪凡皓不紧不慢的裤兜里摸出手机，然后调出来顾重焕的电话。
这才语气放冷了，连周遭的空气都不能幸免，他冷冷一笑：“我有什么不敢的。”
倪凡皓看着脚步有些慌乱的顾晔，冷哼出声，然后扶着窦靓然径直拦了一辆车。
上车之后，窦靓然醉眼朦胧之间恍若看见了那个记依誮忆里的少年。
倪凡皓眸光温和的瞥了一眼窦靓然，然后说了一处地址。
到了之后，他扶着脚步踉跄的窦靓然朝着一处公寓而去。
直到进了房间，倪凡皓才呼出一口浊气。
他松了松领带，然后低头看着在床上似乎睡得正香的窦靓然，无奈一笑。
她的酒量还是和以前一样，喝不了多少。
翌日，窦靓然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
她猛然间坐了起来，昨夜宿醉的头痛顿时袭了过来，她强忍着头脑的昏沉，掀开被子一看，这才松了一口气
昨天的礼服裙还在，然后才环顾一圈这个房间。
可以看出房间的布置单一但简洁，千篇一律的黑白灰的配色，让她酒醒了大半。
这熟悉的布置，熟悉的配色，让窦靓然不由得想起一个人。
倪凡皓的房间也是这般简洁，她不由得抬眸看向身旁，凹陷下去的床单无不显示着旁边之前有人。
“你怎么就醒了，不多睡会？”
如珠玉一样清冽的声音在卧室里响起。
窦靓然听见这个声音，心里一紧，很快冷声道：“我倒想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倪凡皓微楞，脸上有一丝讶异，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你去的是顾家的晚宴，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窦靓然却不想继续和倪凡皓在这里继续说下去了，她径直起床，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倪凡皓。
可倪凡皓垂下了手，好半天梗在喉咙里的话才开口：“先吃个早餐吧，我做好了。”
窦靓然走到门边的脚步微顿，然后回过头深深看了一眼倪凡皓，才冷声开口：“不用了，对了，我已经起诉离婚了。”
然后脚步终于踏出了那栋公寓的大门，关上了门之后，窦靓然才吐出一口浊气，可心中的沉闷却丝毫没有散去。
直到自己进了公司的大门，看着现在空无一人的写字楼，心中的孤寂从心底蔓延到了全身。
她将自己关在了董事长办公室里，直到拉下了窗帘，才敢让情绪蔓延。
办公室里的呜咽声声声传来，闻着让人伤心。
好半天窦靓然才收敛的情绪，然后解锁了手机，从里面翻出来很久之前的合照。
她眼眶含泪望着合照，喃喃自语：“要是还是六年前的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