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天气温差比较大,凌德权的胃病又犯了,时常在夜里痛到失眠。
柳禾是知道感恩的人,要不是老爷子念及当年旧情收留了她,还给了她一个正经身份,也不知道她现在会沦落到哪个山区去传宗接代。
今天是周末,她没有赖床,早早地起来翻阅了很多食谱和中医书,想做一道既能养胃又好吃的膳食给老爷子。
在路过凌司呈卧室门口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强烈的咳嗽声。
他有慢性支气管炎,这种温差的天气最容易复发。
柳禾顿时有些心软了,以前天天帮他做枇杷雪梨粥调理身体,他明显咳得很少了,怎么一不注意又开始了。
反正都是做,也给他做吧,当是医者仁心了。
柳禾在厨房里边翻书边琢磨,忙活一上午,自我研制出一道猴头菇党参小米粥,这几样食材都是温润养胃的,且入口清淡不甜腻。
她端去给凌德权,一口一口喂他喝下。
这几天犯胃病,他整个人憔悴不少,喝完才感觉胃舒服许多。
凌德权自己是很满意这个儿媳妇的,觉得柳禾懂事体贴,奈何不孝子就是喜欢外面的莺莺燕燕。
“禾儿,钱还够用吗?不够让管家打你卡上。”他半躺在床上,满目慈爱地看向柳禾。
其实管家早在半年前就不往她卡里转账了,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或许是故意,或许是忘了,反正就认准了她好说话,不会计较这事。
“够用,您好好休息,”柳禾笑着替他掖好被子,退出房间。
她回到厨房里继续熬枇杷雪梨粥,精选的枇杷和雪梨一定要熬到软烂,再加上黄冰糖才会有效果,隔夜了也不行,还得现做现吃。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管家李如卉的声音响起,带着淡淡的不耐烦,“夫人,缪小姐有东西转交给你。”
缪文柬?她又想做什么?
柳禾从管家手上接过一个粉色的小盒子,上面还系着一个精致的米白蝴蝶结,被喷上一股浓烈的香水味。
她打开盒子,里面一张卡片上赫然写着:老公,一周年纪念日快乐哦!
盒子底部装满了他们在一起吃饭,工作,约会的照片,还有一张胎儿的B超照片。
他们,原来都在一起一年了。
那我算什么?既然和小三感情那么好,为什么还要故意和我身体接触?
回忆起那日在衣帽间里的暧昧和荒唐,柳禾感觉到心尖一股刺痛,痛到无法呼吸,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明明说好放下,但是身临其境时,还是会控制不住地难受。
这时手机铃声适时响起,她接起来,又是那个令人作呕的娇滴滴声音。
“哎呀,凌太太,真不好意思,我刚刚给管家说错了,那个盒子是转交给凌总的,你没有打开吧?”
“不感兴趣。”柳禾强装镇定,淡淡说完一句就把电话挂断。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缪文柬是故意来示威的,与她那晚来别墅借口送文件一样。
她把礼物盒关上,恢复原样,递给李如卉,口气淡漠:“你拿去给凌司呈吧,不要说我碰过了。”
李如卉点头,表面顺从,却在转过身以后悄悄翻了个大白眼,小声嘟囔一句:“装什么。”
柳禾深吸一口气,眼睛发酸,她看着灶台上正在熬的一锅粥,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她那么努力,也得不到凌司呈一丝一毫的真心,而缪文柬什么都不用做,他就会爱她。
太讽刺了。
过了一会儿,凌司呈从楼上下来,看到柳禾站在厨房里,空气里还漂浮着一股熟悉的枇杷味。
内心有一丝莫名的欣慰,她还是关心自己的。
凌司呈走到厨房门口,轻咳一声,漫不经心地问:“在做什么?”
柳禾立马回过神来,懒得转头,淡淡应一句:“枇杷雪梨粥。”
“别熬太久了,糊了我不爱喝,叫佣人送到我房间里。”他边说边拿上一本财经杂志开始翻阅
“不是给你喝的。”
“嗯?”凌司呈正在翻阅杂志的手指停下来,眉心微皱。
“这是我要拿去夜市卖的,你想喝吗?想喝就付钱。”她口吻清冷疏离,就像在对一个陌生人说话。
“呵。”凌司呈薄淡的嘴掀起一丝冷笑,眼眸里瞬间燃起怒火。
他重重地把杂志合上,伸手使劲捏住她的下巴,嘲讽:“没看出来,你还真是个十足的拜金女人,所以之前的百依百顺都是装出来的,现在捞不到好处了,就想迫不及待地撇清关系?”
柳禾挣扎着想推开他的手,却是徒劳无功。
她眼底充满屈辱,渐渐蓄起一层湿雾,沙哑着嗓子:“凌司呈,你没资格这么跟我说话,也没资格管我怎么做。”
“那你说,谁才有资格,是那个男人吗!”顿时,凌司呈手上的青筋暴起,怒火中烧,像是要把周围一切都焚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