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赫吃着吃着,突然打起了瞌睡,手里剩下一半的蛋糕从手上滑落,“啪叽”一下掉在了地上。
小家伙还吓了一跳,强撑着低头看了眼地上的蛋糕,才缓缓的歪到身体躺倒在了沙发上。
他侧躺在沙发边缘,稍微不小心就要滚掉下去。
看着他那危险的睡姿,丹尼尔担心的上前,“先生。”
顾非墨盯着手中的屏幕,冷声跟丹尼尔说了句,“Danyll(丹尼尔),你今天的话多了。”
他说的是丹尼尔跟孟赫说的那些话。
丹尼尔低着头,凝眉,“先生明明是为了他好,我不想他误会先生,让他以后憎恨先生。”
顾非墨修长的手指模拟着弹钢琴的手势,在屏幕中孟赫的脸上弹动,“你觉得我送走他之后还会再见他?”
顾非墨并没有跟任何人有感情纠葛的打算。
孟赫在他的计划之外,所以自然是不会留下的。
“可是先生,您不是喜欢他吗?”丹尼尔跟顾非墨很多年了,算是很了解他的人。
顾非墨轻笑了声,“我也很喜欢那个描金花瓶,小家伙往里面尿尿的时候,我觉得挺有趣,你说那个花瓶我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丹尼尔大概是懂了。
顾非墨还是那个冷心冷情的人,他喜欢孟赫不代表就要留在身边,也不代表只喜欢他。
“那现在送孟赫去机场吗?”丹尼尔知道顾非墨的计划。
航线早就申请好了,就等着把孟赫送去机场了。
顾非墨算出了孟赫可能会要求吃草莓蛋糕,所以草莓蛋糕里提前加了安眠药。
顾非墨指腹轻轻蹭着屏幕上睡的并不安稳的脸。
他沉默了一会,关掉了平板扔的到了一边,“重新申请航线,把去Y国的航线改成Z国京都的。”
Y国依旧在orian(奥里安)的势力范围内,孟赫身边没有保镖不安全。
还是把他送回Z国,到时候有他爷爷的势力护着,没人动得了他。
没等丹尼尔说话,顾非墨就站起身进了电梯。
他回到孟赫所在的卧室,径直走到孟赫的身边,动作轻柔的把他抱进了怀里,掏出帕子擦掉了他嘴角的蛋糕。
吃了掺有安眠药蛋糕的孟赫睡的很熟,但是被顾非墨抱进怀里的时候,还是潜意识的往他怀里靠了些。
他似乎是在做梦,梦里的他还是个孩子。
听到他无意识的抽泣了两声,顾非墨习惯性的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温柔的安抚,“睡吧,我在。”
最后一次了。
等把孟赫送回他爷爷手中,这辈子应该是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顾非墨知道自己心里那种不舍的心情是出于什么原因。
这段日子,他习惯了照顾孟赫,觉得把孟赫这个小恶魔交给谁都不放心。
除了他,没有人受得了孟赫这个脾气,也没人能治得了他。
希望这段时间的教训他都能记下。
低头看着怀里乖的像只小猫的孟赫,顾非墨拿了个毯子给他盖上,抱着下了楼。
他抱着孟赫坐进了车里,走了特殊通道把他送上了私人飞机。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手铐把孟赫铐在了床头,盖好被子。
弯腰在他的唇边印了个吻,移开不舍的视线,走出飞机的休息室,看了眼局促的坐着的吴阿姨。
没有将视线在吴阿姨身上停留太久,他用英文跟丹尼尔份吩咐了一些事情,就下了飞机。
站在机场的落地窗前,看着载着孟赫的飞机起飞,顾非墨摸了摸虎口留下的疤痕。
小家伙,再也不见了!
“回纳丁雅斯特家。”
他优雅转身,将手藏进了白色西装裤子的口袋。
现在是凌晨四点多,顾非墨的车子进入了纳丁雅斯特家的地界。
他刚进去,还没睡的温宁月就收到了消息,知道他回去了。
他还未进卧室,温宁月穿着真丝睡衣,挡住他的去路。
温宁月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了,可是身材依旧窈窕,岁月也没在她那张脸上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
她接过佣人送上来的热牛奶,端着牛奶看向顾非墨,“Hirsh(赫什),你回国没去看外公外婆?”
顾非墨看着面前眼神清明,依旧美貌的母亲,勾了勾嘴角,“你自己的爸妈自己不去看,让我去看什么?”
温宁月被他怼的眉头一蹙,“Hirsh(赫什),你该成熟了,我早说了不要跟你二哥学搞男人,我给你安排了个艾尔利家的小姐,定好时间你抽空见一见,把婚事定下来。”
艾尔利是政治家族,同时还拥有钻石矿M国现在炙手可热的家族。
艾尔利家的小姐还是著名的顶级模特,还在媒体面前公开跟顾非墨表过白,表示不在意顾非墨的放荡不羁和风流,她就是爱他这种高傲不羁的性格。
顾非墨从来没有给过她任何回应,就连媒体面前,他对艾尔利也都是闭口不谈。
他看着温宁月勾起了嘴角,弯腰在她耳边低声道:“妈妈,我觉得当下之急是干掉大哥,拿回他手里的权利,帮助我接受纳丁雅斯特家,订婚结婚的事情暂时放一放。”
温宁月极其不赞同他的说法,“艾尔利家族可以给你很多助力,跟他们家联姻,你父亲也会高看你一眼。”
顾非墨当然知道温宁月说的是对的。
他轻笑了声,“我困了,先回去睡觉了,明天我去医院看父亲,给他送一份大礼。”
“Hirsh(赫什)……”
温宁月在他身后喊了声,他头也不回,也没有理会。
温宁月无奈,又叫了一声,“墨墨。”
顾非墨转头,皱起了眉头,“早点休息,晚安!”
他小的时候顾言也是叫他墨墨的,经常在他夜里醒来的时候,轻声哄着他,“墨墨乖,二哥在。”
那时候的温宁月应该是在跟他父亲在外国度假,要么就是在参加宴会,不然就是在想办法挤进上流圈子。
就连他的妹妹顾白芷都是因为老家伙想要女儿。
这个女人眼里只有权利和钱,根本没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