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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窈最终进入了复试。
之后她没再见过霍庭宴,直到她进入十二强,霍淼淼给她打来电话,说霍夫人病危,很有可能挺不过去了。
霍淼淼在电话里哭得伤心,听得温窈心碎,她知道她现在必须陪在身边。
于是她放弃了比赛,直接订了回国的机票。
医院的走廊里,密密麻麻地站满了霍家的人,温窈的父母和几个亲戚也在。
温窈一看到这场面,便知道霍母是真的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霍淼淼坐在长椅上捂着脸小声地哭泣着,她老公周垣坐在旁边轻拍着她的背,儿子应该是交给了保姆。
“淼淼。”温窈轻声喊了一声。
霍淼淼抬起头,迷茫的目光在看到温窈之后,她整个人才将脆弱都暴露了出来。
“窈窈!”她埋在温窈的怀中,终于放声大哭起来,发泄着所有情绪。
哭了还没一会儿,霍庭宴从霍夫人的病房里走出来,看向了温窈:“窈窈,我妈想要跟你说几句话。”
温窈一怔,还是松开霍淼淼,放轻脚步走进病房。
霍母的状态比之前她见到的要更差一些。
见到她,霍母却是微微一笑,说:“窈丫头,你来了。”
“霍奶奶。”温窈喊了一声,坐在病床边,眼睛通红。
霍母握住她的手,缓缓说:“窈丫头,我想听你叫我一声伯母。”
温窈愣住,不明白。
“这个称呼束缚住了你和庭宴啊。”霍母说着,叹了一口长气。
这下,温窈明白了。
她心中一惊,迟疑着开口:“您……都知道了?”
“我早就知道了,庭宴那孩子是最像他爸爸的那一个,他看着你的眼神,跟他爸爸当年看着我的眼神是一样的。”霍母说着,眼前浮现出自己爱人的模样。
“那……他知道您知道了吗?”温窈怔怔地问。
“那孩子是个性子内敛的,他有什么事都不会跟别人说,更何况是这种事,他一直都觉得是自己的错,不该喜欢你。”
“为了逼他承认,我故意在四年前给他安排联姻,他跟我说一定要取消的时候,我就问他为什么,最后这孩子终于跟我承认,他一直喜欢的人是你。”
“但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份会给你带来非议,毕竟差着辈分,传出去难免会有闲言碎语,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受得了这些。”
“不过我跟他说,其实当年我和他父亲走在一起也是经历了很多的,我们两个还被家里赶了出去,说永远都不许再回去。”
“还好我们没有因此放弃彼此,还是选择了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庭宴听了我的话之后,看起来是想通了,我还以为没过多久你们就会在一起的。”
“谁知道,却是先传来了你这丫头出国的消息。”
霍母没什么力气,还是坚持着说完。
温窈忽地就想起了霍庭宴定做的那枚戒指。
若是没有霍母的同意,他也不会定做戒指的是不是?
可他那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又一次地拒绝了她。
温窈低垂下头,轻声呢喃:“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想法从来都不跟我说,他连一个站在他身边的机会都不给我,要我怎么有勇气走到他身边去?”
“窈丫头,你不要看他说了些什么,要看他用心做了什么。”霍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像是在把霍庭宴的余生都交给她一样,“我希望你们两个,都不要害怕站到对方的身边去。”
温窈久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凝望着霍母的双眼。
那么温柔,像一湾能包容万物的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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