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视线受阻,她终于将目光放到了他的脸上,可仅仅只是看着他而已,那双眼沉静得如同一汪死水,没有半点思绪。
诺安轩的心颤了颤,声音也有些颤抖:“秦雪,你看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秦雪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没有眨眼,没有说话,更没有任何挣扎反抗的举动,仿佛是个失去灵魂的躯壳。
他不甘心地捧着她的脸,继续问:“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一定没有忘记我的对不对?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呢?”
秦雪没有说话,只是因为他的力度而导致有些吃痛,表情发生因疼痛而扭曲的表情,但眼睛还是没有半点情绪。
这一刻,诺安轩有些崩溃,不可置信地松开了手。
然而才松开手,秦雪又恢复了盯着天花板不动的神情,对他的存在视若无睹,如同空气。
不管诺安轩如何审问,秦雪都无动于衷,像个木偶人。
三天后,经医生断定,秦雪患了受创性精神疾病。
这个消息对于诺安轩来说难以接受,而对于顾琳琳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喜事。
为了确定真伪,顾琳琳夜晚趁着没人在,去了病房看秦雪。
顾琳琳来到秦雪的床前,发现她还是双目涣散无神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便欣喜不已:“看来,你果然还是精神失常了。”
她握住秦雪的手,笑着说:“秦雪,我来看你了,你高兴吗?”
秦雪无动于衷,就如她听见的那般,已经可以断定,秦雪是真的精神失常,并非谣言。
顾琳琳弯了弯腰,表情得意又伪装成心疼慈爱的样子,轻轻替她抚开额头上的发丝,轻声说:“你终于,还是输给我了,真好,你知道吗?我当时心里很纠结,纠结如果你活了,那我之前的所作所为就有可能会变成泡影,纠结如果你真的死了,那我的荣耀将没人给我作见证,所以……你现在这样,是最好的,只要你一直都是这副样子,我们就可以回到以前了。”
说着,她在秦雪的额头上印上一吻:“我们可以继续当闺蜜,我可以照顾你直到你老死为止,因为只要你这样子活着,就能代表我荣耀的见证,就能时刻的提醒我,这场仗我赢了。”
秦雪还是无动于衷,不管她怎么说,说些什么内容,双眼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顾琳琳满意地笑着离开了病房,却没看见,病床上的女人眼角正落下一滴晶莹。
次日。
诺安轩接到医院电话,说秦雪有自残轻生的行为,丢下重大会议直奔医院。
病房里,秦雪被捆绑在床上,双目依旧紧紧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若不是手腕处被包扎得格外醒目的纱布,丝毫看不出这个女人方才经历过一场生与死的较量。
诺安轩走过去,看着那缠着厚厚的纱布,纠结不已:“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精神失常了吗?为什么还会做出自残的行为?”
医生兢兢战战道:“对不起,是我们的疏忽,没有意识道患者有轻生行为,请诺总放心,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
“如果有第二次,医院就做好关门的准备。”诺安轩冰冷道,示意这些人都出去离开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