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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所有的悸动和暧昧瞬间消散。
  余清窈难以置信地睁开眼,对上了徐敬韫微微一怔的目光。
  然后,他忽然抬手盖住了她的眼睛,又吻了下来。
  余清窈想起从前听人说过:
  “清窈跟竹心两个丫头长得真像,把眼睛一遮,下半张脸几乎一模一样!”
  所以徐敬韫认出来了,却还是用这种方式欺骗自己。
  余清窈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也打湿了徐敬韫的指缝。
  她只是不能说话,不代表她没有感情没有心……
  撕裂的痛楚从身下一直蔓延到心底。
  余清窈颤抖着闭上眼,被动承受徐敬韫给的一切……
  昏沉起伏间。
  她又想起十三岁那年,自己回家路上被醉汉拖进巷子里。
  绝望之际,徐敬韫就像天神降临一样出现,将那个醉汉打跑。
  他将自己衣服披到她肩上,安慰她:“长大后和我一起去部队吧!等你变强,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那段差点被凌辱的记忆,是她两辈子加起来唯一的阴影。
  可那天的徐敬韫,也是她生命里最温暖的光。
  就因为他那句话,她长大后去部队,也做了训导员。
  “余清窈?”
  徐敬韫冰冷的声音响起。
  “啪”的一声,房间的灯泡亮起。
  余清窈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清醒冰冷的眼睛。
  徐敬韫朝她肩头的暧昧痕迹看了一眼,脸色更沉。
  余清窈心里咯噔一下,无措地攥紧了被子。
  徐敬韫薄唇紧抿,下了床边穿衣边说:“既然醒了就回去吧,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住。”
  一句话,把他们的关系划的泾渭分明。
  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紧。
  她想要解释,却无从表达。
  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涩意,穿上衣服离开。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芦花村时,村口坐着几个大妈。
  看见她过来,就阴阳怪气地指指点点。
  “啧啧……看这哑巴衣衫不整的,走路都别扭,这是终于不用守活寡了?”
  “切,谁不知道她男人连话都不乐意跟她说?依我看,八成是偷人去了!”
  听着这些张口就来的造谣,余清窈心口微刺。
  哑了之后,她就习惯了因为无法反驳而被造谣。
  也习惯了不和人群打交道……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猛烈的狗叫。
  余清窈顺着声音看去,就看见来接她的康康对着几个大妈“汪汪”吼着。
  大妈们脸色骤变,赶紧起身走了。
  康康顿时咧着嘴,耀武扬威的跑到余清窈身边蹭了蹭她的腿。
  像是在说别怕,我保护你!
  余清窈被它的样子逗笑,一人一狗相伴着回了家。
  一进门。
  院子里的其他小猫小狗就纷纷摇着尾巴扑了过来。
  它们高兴地蹭蹭余清窈冰冷的掌心,又躺下,露出柔软的肚皮给余清窈取暖。
  小泰迪暴暴还叼着窝里的小垫被,“嗷嗷”着不断示意她盖上。
  余清窈心口一暖,淤积的情绪全部散去。
  虽然她总是被针对,无人理解,但她拥有康康和这里的猫猫狗狗。
  并不孤独!
  接下来的几天,余清窈几乎都在忙救助站的事情。
  转眼,除夕到了。
  这天,余清窈天不亮就起来,去救助站给猫狗们也做了一顿团年饭大餐。
  接着回家,开始准备年夜饭的食材,因为徐敬韫答应晚上来她这边吃年夜饭。
  忙到晚上,把菜端上桌后。
  余清窈又特意换上结婚时买的红大衣,擦上口红喷了香水,满怀期待地等着。
  可一直等到月上中天,菜热过几遍,徐敬韫都没有来。
  外面响起热闹的鞭炮声。
  新年到了。
  家家户户都在团圆,收音机里的春晚也在倒计时,只有余清窈是一个人。
  坐在桌边,等到菜冷,等到心冷。
  只有小狗暴暴,叼着小碗围在她腿边,不停地转,似是在催促她吃饭。
  余清窈勉强扯出一抹笑,安抚地揉了揉它的头:【暴暴吃吧,我在等人。】
  暴暴歪了歪头,这才放下菜碗窜了出去!
  没一会儿,大门忽然被人敲响。
  余清窈双眼一亮,连忙过去开门。
  不想门刚打开,来人就闪身进来,扑过去将她一把抱在怀里。
  下一瞬。
  一股烟酒臭味钻进鼻腔,陌生男声在余清窈耳边响起:“嘿嘿,小娘们儿半夜不睡,等男人来疼你呢?!”
  不是徐敬韫!
  余清窈心头一凛,下意识抬脚踹去。
  可她劳累了一天,身上还有之前执行任务留下的旧伤,没能把人踹开。
  那人体型太高大,直接将她压到地上,用力撕扯她的衣服,
  “你那天偷人回来,全村都看见了!反正都是偷人,跟谁偷不是偷?!”
  粗暴的动作,勾起了余清窈十三岁那年差点被凌辱的阴影。
  “救命!”
  她叫不出声,只能绝望地挣扎着,不住地摇头,满眼哀求。
  下一瞬,没关严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声高亢的叫嚷响起:“天哪,徐营长!你家媳妇大年三十还偷人哪!”
  余清窈挣扎的动作一顿,连忙扭头看去。
  就见一群村民举着电筒围在门口,为首的人,正是满面阴沉的徐敬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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