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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没想到林望舒会直接开口这么问。
  江丛羡一时怔在原地,有些语塞。
  “开玩笑的。”
  林望舒旋即又轻笑了声,语气轻飘飘道:“毕竟整个沪南军区谁不知道,江上校对亡妻专一深情,我想江上校应该也是看不上我这个普通女人的。”
  顿了顿,她语气带着正经:“但是江上校,我也想提醒您一句,既然你没有这个意思,最好还是不要做这些会让人误会的事,今天一次就算了,若是我经常被你接送,之后指不定会让人传闲话的。”
  她自认将话说得清楚明白了,以江丛羡的性子,估计是不会再有别的举动了。
  果然,江丛羡神色复杂看了她一眼,却是没有反驳。
  最终,他确实往旁边撤离了去。
  “我听懂了,在你还是陈安宁的时候,我不会过界。”
  他这话出口却是让林望舒一怔,她心口一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丛羡看着她的视线炙热。
  “我知道你听得懂。”
  过了许久,林望舒往后退了一步,叹口气:“江上校看来是又把我认错了。”
  江丛羡也不再多解释,很快转移了话题。
  “还有件事,我本来是让你弟弟来问你的,是我在沪南这边认识几名祛疤专家,听说你自幼为胎记困扰,我可以请他们过来替你看一下。”
  他说得诚恳认真。
  林望舒想了想,却是摇头拒绝了:“不用麻烦了,我这个伤已经太久了,习惯了,不重要。”
  “可……”江丛羡的眉头皱起来,还想要劝说。
  林望舒已经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进屋去了。
  房门吱呀关上。
  江丛羡在院子里站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多留,迈步上楼回房去了。
  当天晚上。
  林望舒在晚饭时,陈肖然将这事又提了一句。
  “不用了,我已经跟江上校说了,我不治。”林望舒的态度依旧没有变。
  陈肖然一愣:“为什么?”
  “我脸上的伤不碍事的,”林望舒不甚在意地笑笑,“有这些精力,还是将钱和资源用在陈婶身上才是。”
  这三年,她已经欠了陈家太多了。
  虽然伤后之后,林望舒一直用写文章的方式赚钱给陈家补贴家用,陈家本身也并不缺钱,但陈婶的病是精神方面的,以后指不定要花多少钱,她想着能存着钱就存着,至少不会等将来有法子了拿不出钱来治。
  当然,这些想法林望舒是不会跟陈家人说出来的。
  想也知道,他们肯定是会让她为自己着想,这点从之前她伤还没好时,陈家就到处用顶尖祛疤药给她用就能看得出来,当时他们怕她愧疚,还骗她说是民间偏方药,不值钱。
  要不是林望舒有次碰见他们扔掉的包装盒,这事她都还不知道。
  见林望舒坚持。
  陈肖然欲言又止许久,最终还是没再多劝。
  这件事之后。
  林望舒原本以为自己跟江丛羡说得已经很清楚,他应当也有分寸不会再来打扰她了才是。
  事实上,江丛羡也确实如此。
  他们白天偶尔在家属院碰见,就像是普通的邻居碰了面,点头之交。
  直到这天。
  她正要出门去给报社寄自己最新的稿件。
  刚跨上自行车,准备骑车走时,迎面跑来江丛羡的身影。
  他一把攥住了她的自行车车头,阻止她前行。
  江丛羡双眸猩红地、直勾勾地盯着她。
  林望舒心头莫名紧张起来,“江上校,你这是……”
  话才起头,就被江丛羡当即打断。
  “你根本就不是陈安宁!你就是望舒对不对?”
  说话的同时。
  他手上掏出来的,是一张陈安宁的照片。
  准确来说,是陈安宁的遗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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